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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來自云柏舟的怒意,他鮮少前往滄落,他聽說這位溫文爾雅的少將在人前從不展現(xiàn)他隱藏著的面目,未曾想這位少帥一旦發(fā)起怒來,竟讓人不敢抬頭與之對視。“少帥還需要什么?”蒼玡決定把云柏舟的需要一起問了。云柏舟淡淡地回了句:“睡覺?!?/br>第18章盤算一覺睡到了將近黃昏,澤風拓起來的時候,蒼玡已經(jīng)派傭人來請他下樓吃晚餐。澤風拓換上西裝,系好領帶,銀刃貼身藏在腰間,確定自己儀容襯得上蒼氏家主安排的晚宴后,西裝筆挺的澤風拓打開門走了出去,結果樓下只有正在用餐的云柏舟一人。“蒼玡呢?”澤風拓一邊問,一邊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家常小炒,與路邊攤吃的沒什么兩樣。澤風拓拉開云柏舟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拿起筷子端起碗埋頭開吃。云柏舟把面前的白瓷碗里裝的魚湯推到了澤風拓面前:“吃飯前先喝湯?!比缓笏^續(xù)慢條斯理地喝著自己碗里的魚湯。澤風拓停下筷子抬頭看著對面的男人,又低頭看了一眼面前乳白色的魚湯:“難不成這些是你點的?”云柏舟喝了一口湯點頭:“蒼氏家主吃不下這些,帶著小周另開爐灶。”澤風拓想了下覺得也是,從早晨那一托盤的三明治、吐司和煎蛋看,蒼玡的確不是一個家常小炒愛好者?!拔乙恢庇袀€疑問?!睗娠L拓用湯匙攪動著乳白色的魚湯,問云柏舟。云柏舟一碗魚湯已經(jīng)喝完,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rou放在碗里:“問我為什么多此一舉?”澤風拓把湯匙丟在碗里,抬頭看著對面一臉悠然的謙和男人。云柏舟穿了一件淺灰色的休閑襯衫,領口的兩個紐扣打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引得澤風拓對桌上的菜肴完全失去了興趣。他有點后悔早晨真的老老實實地回自己的客房補眠,而不是直接撞進云柏舟的房間里抱著對面的人一起睡。“澤風拓?”云柏舟見澤風拓目光一直緊緊地盯在自己身上,半晌沒有回應他,云柏舟只得出聲提醒對方。澤風拓回過神,點了下頭:“你知道是云暮歸做的,為什么還要跑睢陽來?留在滄落不是能夠直接對付他?還是因為云老太太?”云柏舟笑了笑:“老太太想借我的手除掉云暮歸?!?/br>“也想借云暮歸的手除去你吧?!睗娠L拓喝了一口魚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鯽魚熬成的湯,除了沒有魚腥味外,味道與尋常人家做的沒什么不同。果然也只有云柏舟這樣沒吃過家常菜的少帥才能喝得那么意猶未盡吧。云柏舟并沒有搖頭,澤風拓說得不錯,云芷蘭的心思說難猜那是在外人眼中,云暮歸和云柏舟兩個人已經(jīng)明白云老太太的打算。“那座軍工廠到底是誰的產(chǎn)業(yè)呢?”云柏舟問澤風拓,這個答案想必澤風拓已經(jīng)有了。澤風拓了然地點點頭,一口氣把一碗魚湯全部喝了下去。從早晨蒼玡的話里就能聽得出來,那座軍工廠表面是由蒼凜和云暮歸控制,但是亦能被蒼玡的人滲透進去,蒼玡自繼承家主之位起就一直是云老太太的心腹,這錯綜復雜的關系一旦攀住關鍵的那根線頭,就一定能夠捋得清其中的關鍵所在。“老太太在找一柄稱手的刀,或者說,她在找一個聽話的傀儡。當年她選擇了我的父親,可她沒有料到,聽話的父親早已厭倦了家族,厭倦了自己母親的安排。”云柏舟一邊吃著飯,一邊淡淡地說,他就像一個說書的人,在說別人的故事,這一切好似都與他無關。“那個倒霉的財務大臣其實是云老太太的人吧?!睗娠L拓問。“沒錯。那個倒霉的財務大臣想從云暮歸的身上撈一筆,結果被老太太發(fā)現(xiàn)了?!痹瓢刂圯p描淡寫地說了句。“是不是所有的老人家到了這個年紀都會這么無聊呢?”澤風拓想了下,覺得云老太太有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悶在家里太過無聊想找點樂趣,他要建議云暮歸和云柏舟,很可能云老太太就是因為孩子們不聽話所以才用這種方式來教訓她的孩子們,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云家的大家長。云柏舟對澤風拓翻了個白眼:“許叔說得你不諳世事,挺有道理?!?/br>“我只是不懂你們這種大家族的內(nèi)斗,世事我還是懂的?!睗娠L拓飛揚的眉頭挑起,他覺得自己在云柏舟心中的形象好像不太對。云柏舟笑:“是么?”“好吧好吧,我曾經(jīng)的確只是負責暗殺,至于其他的還真沒遇見過。”澤風拓揀了一根排骨咬著,除了比多知道了些平民生活外,論起政壇風云,他的那點市井經(jīng)驗不足為談。兩人吃完飯,蒼家的傭人們替兩人撤掉了空盤,換上了一壺赤茗和一壺青霜。茶香悠然,吃飽喝足的兩人正品著茶,另外兩個剛吃完了晚飯的人一前一后走進了餐廳中。蒼玡拉開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下,跟在他身后的小周把一個文件夾放在了云柏舟面前。蒼玡用下巴指了指那份文件:“你要的地形圖拿來了。”云柏舟放下茶杯看也不看蒼玡,直接翻開文件,一張完整的軍工廠地形圖出現(xiàn)在澤風拓眼前。澤風拓只看了一眼,不到半分鐘就合上了那份文件。蒼玡剛倒了一杯茶還沒喝上半杯,見云柏舟只看了一眼就把文件合上,慵懶的人挑了下眉頭:“少帥你可知道為了這張地形圖我損失了多少暗樁么?其中還有三名安插在軍工廠內(nèi)部樞紐的核心人員,我們拼了命地為少帥畫這張地形圖,少帥只看了一眼,連一個謝字也沒有?”“謝謝?!痹瓢刂壅f。“噗——”澤風拓一口茶沒忍住噴了出來,他十分同情地看著把噴涌火氣給壓下的蒼玡,抽了一張紙巾把餐桌上的水漬擦干。小周不知何時倒好了一杯紅茶放在了蒼玡面前,玻璃杯上滲著水汽,茶水中漂浮了幾塊冰塊和一片檸檬片,蒼玡立刻端起面前的紅茶喝了一大口。“這份地形圖太過詳細了,”云柏舟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他手指在文件夾上敲了敲,提醒蒼玡,“你沒覺得奇怪么?這份地形圖里連廁所都標注清楚,我只要一份地形圖,不是設計圖?!?/br>“有什么不對么?”蒼玡覺得云柏舟簡直莫名其妙。云柏舟鏡片后湛藍色的眼眸暗了暗:“這座軍工廠何時建成的?”“這原先是座琉璃廠,三十年前被蒼凜收購,應該是在三十年前。”蒼玡握緊了冰涼的茶杯回道。“其中經(jīng)過幾次改造,你知不知道?”“三十年前我還沒出生,作為蒼氏繼承人我并未派人滲透進軍工廠,也就是說這二十八年里對此我并不了解。”“也就是說這份設計圖如果不是有人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