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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一起……”我想了片刻,做出一個十分驚喜的表情,跳起來抱住段濃:“那真是太好了呀!”整件事情就是這樣子的。☆、不寂寞不寂寞寂寞,不寂寞。當(dāng)你問出這個問題時,你已經(jīng)開始寂寞。他對我說,你為什么總是這副表情?你為什么總是不開心?我說,我沒有不開心,只是我開心的時候,你并不在我身邊。他冷淡的說,那么你還是不開心。我問他,你可以吻我嗎?他沉默片刻,回答我,不可以。我很失望。我問他,為什么?他說,你知道原因。外面開始下大雪。從白天到黑夜,無邊無際,沒有盡頭。我躺在床上,新聞上說這是三十年不遇的大雪。他說,你該出去走一走。我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我說,讓我睡覺吧。他把我從床上弄起來。他獨(dú)斷專橫,從來不曾尊重我的意愿。外面的雪下到膝蓋那么深,白茫茫一片,令整個城市的交通癱瘓。雪地里只有一排腳印,從很遠(yuǎn)的這一頭延伸到很遠(yuǎn)的那一頭。雪太深,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沿著前人的腳印走。我們兩個也沿著那排腳印走,一腳深,一腳淺。走到一半,我不耐煩,就那樣躺在雪地里,噗通一聲,滿地雪花被我拍散。他皺眉,問我,你在干什么。我不語。雪仍在下,輕輕的從昏暗的天空中飄下來,落在我的睫毛上,很快融化,順著我的眼角流下來。我問他,是我哭了嗎?他說,不,那只是雪花。我說,那是天空在哭。我們躺在茫茫的雪地里,整個世界寂靜無聲,只有雪花從高空跌落的聲音。漫天漫地都是寂寞的顏色。我問他,我累了,你可以背一背我嗎?他不說話。他強(qiáng)迫我從雪地里站起來。我們兩個像來的時候那樣,一步一步走回家。雪地上只有一排腳印。靜靜的,寂寞的。學(xué)校里有一顆海棠樹,花開的時候,有個女生站在樹底下問我,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男朋友?我回答她,不可以。她問我,為什么?我看著滿樹開到繁盛的海棠花。我說,我有一個正在交往的人。女孩問,那個人是誰?我可不可以見見她?我說,不可以。我想,我愛的那個人不能和我一起站在陽光下。她并沒有不高興,她只是對我說,那個人并不愛你,她讓你有那么寂寞的表情。我問他,寂寞是什么樣子的?他說,寂寞就是你的樣子。我覺得很好笑,于是哈哈大笑。但是他沒有笑。慢慢的,我覺得沒意思,于是也不笑了。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我所有的衣服都放在洗衣筐里,全部待洗。我發(fā)怔。我不滿的問他,你洗自己衣服的時候,為什么不幫我也洗一洗。他面無表情的說,不要用你的懶惰責(zé)備我。好吧。都是我的錯。可不可以把你的衣服借給我?我說。我拉開他的衣柜,所有衣物擺的整整齊齊,全部黑白灰三色,如同他的人,嚴(yán)肅端正,冷漠無情。物似主人形。像我的衣服,全部花里胡哨,五顏六色。我穿上他的衣服,站在穿衣鏡前。鏡子里的人有一張蒼白的臉,神色冷漠,雙眼漆黑,深不見底。我伸出手去撫摸鏡子里的那個人,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嘴唇。我想起那個女孩子的話。我想,這就是寂寞,寂寞就是我。我問他,你可不可以吻我?他說,不可以。我說,永遠(yuǎn)都不可以?他說,永遠(yuǎn)。我說,為什么?他說,你知道原因。我說,那么,你愛我嗎?他說,不要再問下去,很久之前,你已經(jīng)知道所有答案與結(jié)果。寂寞,不寂寞。當(dāng)我問出這個問題,我已經(jīng)開始寂寞。而你是我寂寞的原因。☆、弟弟的出柜那天我回家,爸爸拿著一根馬鞭追著弟弟滿院子跑,一邊跑一邊喊:你這不孝子,給我站??!弟弟跑了一陣,累得喘不過氣,索性停下來,耍賴似的躺在地上。他對爸爸說,你打死我吧。面上掛著一臉無所謂的笑。爸爸氣得臉發(fā)紫。我沖過去,把爸爸手里的馬鞭奪下來。我問,你這是干什么?小弟干了什么?爸爸很生氣,指著弟弟怒吼:你問他!弟弟仍躺在地上,他枕著自己的兩條胳膊,懶洋洋的仿佛在曬太陽。我喊他,小弟。他瞇起眼睛看我,哥,你回來啦。我說,你快起來,躺在地上像什么樣子。我伸手去拉他,他聽話的抓著我的手從地上站起身來。弟弟比我高半個頭,長得高大英俊,十分健碩。他伸了一個懶腰,四肢舒展開,像一匹午睡醒來的豹,身體上流動著野性的力與美。他轉(zhuǎn)過來對我笑,濃黑的眉毛,會笑的眼睛,還有一口白雪似的的牙齒。我想,真是奇怪,拆開來明明都是普通的五官,為什么長在弟弟的臉上,竟然有這樣驚人的效果。怪不得我一個女同事對我說,第一次看見你弟弟,簡直忘記呼吸。我和他朝屋子里走。他說,幸虧你回來的及時,否則我會被爸爸打死。我問他,你到底干了什么,竟然惹得爸爸這么生氣。我不相信爸爸會無緣無故生那么大的氣,他并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那個啊——他摸了摸自己腦袋,對我露出一個笑臉,我跟爸爸說,我以后不會結(jié)婚,因為我喜歡男人。什么!我驚訝的睜大眼睛。哥哥,不要露出這樣可愛的表情。他伸手捏捏我的臉。他仍一派輕松悠閑的模樣,好像剛剛那堪比晴天霹靂的話并不是從他嘴巴里說出來的。我不敢置信,問他,你真的跟爸爸這樣說了?是啊,沒想到老頭子會發(fā)那么大火。弟弟一臉的無辜。我倆個剛一推開門,一只花瓶便朝這邊飛過來。弟弟抱著我往旁邊一閃,那只花瓶砸到墻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弟弟不滿的大聲嚷,老頭你干什么,想殺人嗎?爸爸的音量一點不輸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