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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就是看一眼就喜歡了,不忘了。千方百計打聽出人家是誰,想著念著?!?/br>遠(yuǎn)央聽了一耳朵,又不說話了,就低頭剝蒜。司少流憋著一口氣沒嘆出來,西北風(fēng)“嗚嗚”的刮著,也不知道實在咆哮還是在哭。行吧,那他來說說。“你生我的時候天地一線戰(zhàn)線吃緊,你為了生我沒辦法回了天庭待產(chǎn),生我那天爸沒趕回來,因為天地一線暴動。那一場仗打了好幾個月,魔物被打殘了,但是爸也受了重傷,被楊奕救了回來?!?/br>司少流舔了舔嘴唇,蒜瓣在遠(yuǎn)央手里直接成了蒜泥。遠(yuǎn)央不說話,司少流就繼續(xù)說,聲音輕輕的,沒帶什么情緒,一出口就差不多散在了北風(fēng)里,但遠(yuǎn)央可以聽見。“爸受了重傷回來養(yǎng)傷,你生了我也是元氣大傷。你們一塊兒在天庭養(yǎng)了我三年,后天地一線再次魔氣洶涌,你們怕天地一線戰(zhàn)線太長,楊奕一個人力有不逮,又匆忙回了戰(zhàn)場?!?/br>遠(yuǎn)央終于開口:“誰告訴你的?”還是冷冰冰的語氣,好像司少流一個答不好,立馬就能跳起來捉住他一頓揍。“很多人,老師,楊奕,天姨?!彼旧倭饕恢睕]有看遠(yuǎn)央,就低頭摘自己的菜,好像他們就只是在隨便聊今天天氣好不好,中午吃什么這樣的問題。而不是去面對相互無法理解,鮮血淋漓的過往。“媽,我一直覺得你看不起我?!?/br>遠(yuǎn)央冷冷打斷:“確實。”司少流:“......”能不能這么直接!這話能談!?司少流拿手背蹭了蹭有點癢的鼻子,覺得無視遠(yuǎn)央:“但天姨說你只是期望太高,于是太過失望。天地一線戰(zhàn)事吃緊,您為了生我靈力大降,也是因為有了我,本來你可以和爸一起守在天地一線,或許如果沒有我爸就不至于受重傷還差點丟了命。你和爸都是武將,需要用大量靈力養(yǎng)育的我不用說一定頗有天賦,未來大有可為,可以接替你們的擔(dān)子。只是你沒想到,我完全沒有武學(xué)天賦?!?/br>司少流將口罩拉下來一點,那口氣還是沒忍住,嘆了出來,熱氣在寒風(fēng)中凝成白茫茫一團(tuán)霧氣。“你是不是以為,正是因為你把我送到了楊宅,所以才出了后面的事情。”司少流用的是肯定句,“你信任楊奕,但楊奕卻辜負(fù)了你的信任,監(jiān)守自盜,害了我。而我呢,你一向好強(qiáng),生出的兒子卻是一點用也沒有,最后還不知廉恥,罔顧天倫,和自己的小叔叔攪和在一起?!?/br>司少流又揉了揉鼻子,喘了兩口氣后又將口罩拉了回來。戴口罩太悶了,呼吸費勁,不太舒服。“你氣他也氣我。楊奕后背的疤痕一直沒好全,剩下那幾道最深的駐留在他的背上,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消失掉。你一向狠,對自己對他人都是。我做的功課至多讓我了解你的心情,不怨你不恨你,平心靜氣,好好做個兒子。媽,時間太長錯過太多,你要愿意,我們慢慢來,感情這種東西慢慢培養(yǎng)嘛?!?/br>最后幾句從司少流的口中說出來,帶著釋然,含著兩分笑意。遠(yuǎn)央半晌沒說話。司少流手中的芹菜葉子已經(jīng)全部進(jìn)了垃圾桶,但他沒有站起來走,只是垂著眼睛等遠(yuǎn)央的回答。遠(yuǎn)央看著掌心白白胖胖的蒜瓣,緩緩吸了口氣:“你和他什么時候結(jié)婚?”司少流眨了眨眼,想抬頭瞧遠(yuǎn)央一眼,又怕給遠(yuǎn)央壓力,還是盯著垃圾桶道:“民政局不讓?!?/br>遠(yuǎn)央嘴角一抽,差點兒忍不住罵出來。又聽司少流道,“不過我倆就寫個婚書,拜個天地唄。明年海棠花開的時候,在楊宅辦一場酒?!?/br>遠(yuǎn)央憋了憋,沒忍住憋出一句:“你們,誰嫁?”司少流肩膀一抖,差點笑出來,又連忙穩(wěn)?。骸澳阋胨尬揖透f一聲,讓他記得把西裝改成婚紗?!?/br>遠(yuǎn)央眼角一抽,腦中突然閃過楊奕這么個人高馬大肌rou緊實的大男人穿著婚紗的樣子,雷的表情都繃不住了。“放屁!你胡說什么!”司少流樂了一下,道:“我開玩笑呢。都是婚服,按著從前天宮的款式做的。我們倆男的,不嫁也不娶,就辦個酒宴,請人來吃個酒就是了?!?/br>遠(yuǎn)央將剝好的蒜瓣攏在掌心里,默了默。司少流道:“媽,我確定好時間一定第一個提醒你?!?/br>沉默了片刻,終于什么都沒有再說:“行。進(jìn)去吧?!?/br>她到底怎么想的,過去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基于什么,現(xiàn)在她又有什么樣的想法,她都沒有說。或許是好強(qiáng)如她說不出口,或許是她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沒有意義,又或許只是她想說的司少流已經(jīng)幫她說的八九不離十,對了五六分,就不再重復(fù)第二次。司少流一手芹菜一手板凳就空不出手來了,遠(yuǎn)央見板凳和垃圾桶握在一直手上,兩個人一前一后往門那邊走。司少流走了兩步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遠(yuǎn)央回頭看他,一朵朵皎潔的白悠悠然的落了下來,被凜冽的寒風(fēng)撕扯,紛紛揚揚的撒了滿天。“下雪了?!边h(yuǎn)央道。司少流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天空,眉眼一彎:“瑞雪兆豐年?!?/br>“那是以前?!边h(yuǎn)央推開門。司少流快走兩步跟上去,跟遠(yuǎn)央挨著肩膀,笑瞇瞇的道:“討個好兆頭嘛?!?/br>遠(yuǎn)央沒說話,和司少流一起進(jìn)了廚房。放了東西洗了手之后從房子里的門穿過去,去了客廳把外套脫下來。中午田芝芝和曲文過來。一大桌子人熱熱鬧鬧吃了頓飯,一起收拾了之后將東西都搬到了吃飯用的大圓桌上,一起包餃子。芹菜豬rou餡兒的,豬rou玉米餡兒的,白菜餡兒的,三鮮餡兒的,還有蔬菜雜餡兒的。包餃子的主力還是楊奕和田瑤,其他人也就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包個成形,要多快多好看是不用期待了,能吃就行。晚上每一種煮了一鍋,愛吃哪個自己挑。并且就這種沒人暗箱的情況下,每個人都咬到了硬幣,多的兩三個,少的也有一個,集體差點崩了牙。一問硬幣誰包的這么多,集體舉手,都在包餃子的時候包了幾個進(jìn)去。田瑤更是悄悄的,足足包了二十多個硬幣餃子。于是接下來,大家小心的咬開餃子,先看看里頭沒有有硬幣再嚼。牙受不了。司少流和田芝芝各自獲得了五個紅包。司少流接到來自男朋友的紅包的時候很淡定的從外套口袋里回了他一個。也不知道遠(yuǎn)央司宸怎么想的,他們還給楊奕一人一個紅包。楊奕接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還是叫哥和姐。司少流和楊奕輩分成謎,索性就這么叫著吧。反正他們都無法想象楊奕喊司宸和遠(yuǎn)央叫爸媽的樣子。客廳里,楊奕和司少流靠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