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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贊同。葉蓉看了半晌,放下車簾對黃岐道:“首領(lǐng),他們撿了只鴿子,看樣子,應(yīng)當(dāng)是信鴿?!?/br>黃岐想了想,道:“你出去看看?!?/br>葉蓉下了馬車,走到修緣身邊,對他道:“修緣師父,你莫讓我為難?!?/br>修緣笑了笑,對葉蓉雙手合十作了個揖,道:“施主折煞我了。”說完便從狐貍面前捧了那只白鴿,要交給葉蓉處置。按蓮花生的吩咐,修緣是不能與外界接觸的,葉蓉自然不敢大意,連一只鴿子也不能放過。然而胖狐貍卻撲過去,重新將白鴿叼住,不讓葉蓉帶走。它輕輕地咬住,并沒有碰到那鳥兒的傷口。葉蓉一怔,黃岐已經(jīng)下車來了,他嘆了口氣,道:“罷了,赤仙使的意思,你不要違逆,它最懂得教主的意思?!?/br>葉蓉只得就此罷手,隨黃岐又回到車中。修緣將這只白鴿照顧了幾日,喂它干凈的食物和水,給它清洗傷口,他知道這是聚賢莊的鴿子,它腳上有個小小的標(biāo)記,一般人卻看不出。他是用笛音將這信鴿引來的,小時候,他與秦遠(yuǎn)岫一道讀書寫字,閑來無事,秦二公子便將府上聯(lián)絡(luò)往來的辦法教給他,秦家的勢力遍布大江南北,也養(yǎng)了許多信鴿,分散在各處,專有人看管,以此傳遞消息。修緣就賭這附近百里內(nèi),有秦家的勢力。“首領(lǐng),那只信鴿……”葉蓉回到車上,還是心有余悸。“無妨,他不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就算要向外人求救,也是束手無策。更何況,教主今日就要回來,小和尚又能玩出什么新鮮花樣,他搬來再多救兵,只是白白送死而已?!?/br>這天夜里,修緣養(yǎng)了幾日的白鴿被他放飛了,那鳥兒在空中盤旋一圈,還回來啄了啄呆狐貍的耳朵,這才撲騰著傷愈的翅膀,遠(yuǎn)遠(yuǎn)飛走了。修緣恍惚看著它,仿佛看到自己最后一絲希望,他怔怔地流下一行熱淚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與平安,怎會變成如今的模樣。他為了逃脫平安的毒手,能想出的,只有這一個主意,不知道是不是早就被旁人看穿,啼笑皆非了,不論如何,他只能賭一把,賭蓮花生的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又想了許久,他才醒悟一般,糾正自己:“他哪里是平安,平安早就死了。”胖狐貍從食盤中鉆出個毛茸茸的腦袋來,踱步到修緣身邊,安慰似的用尾巴纏住他的手,吊在他身上不肯下來,修緣一把抱住它,覺得周身暖融融的,不似從前那般天寒地凍,無依無靠。第100章蓮花生這夜果然回來了,他風(fēng)塵仆仆,衣裳上還沾了霜露,寒氣逼人。黃岐等人都迎出來,剛要說話,蓮花生將食指輕輕貼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眾人明白他的意思,便四散開來,又回到馬車上。蓮花生掀了車簾,跨上車,見修緣背對著他,后背一起一伏,似是睡了,胖狐貍也仰躺在他身邊,挺了個吃飽的肚子,圓鼓鼓的,尾巴纏在修緣手臂上,安靜極了。蓮花生沒有叫醒修緣,只在他身邊站著,默默看他,修緣自然沒有睡著,可他也不想醒過來,面對一個時時刻刻思考怎樣將他剝皮拆骨的負(fù)心人。二人整整僵持了一夜,待第二天,天光大亮,修緣終于躺不下去了,因?yàn)榕趾傇缇托蚜?,跳下去坐在教主腳邊,火紅的尾巴纏住蓮花生的腳踝,撒嬌似的嗚咽幾聲。修緣只得慢慢翻了個身,在晨曦中緩緩睜開眼睛,見了蓮花生,先是怔了怔,蓮花生這幾日大概太累,眼中布滿血絲,修緣道:“你回來了?”蓮花生只“嗯”了一聲,一時無話。修緣如今心情復(fù)雜,對于蓮花生,他從心底里有一股畏懼,不是因?yàn)樗臋?quán)勢或者手段,第一次見他,便已經(jīng)知道他是天一教主,修緣真正覺得可怕的,是蓮花生的城府。修緣從來不知道蓮花生心里的真正想法,他也不明白,為什么一個男人,可以一邊對他柔情蜜意,一邊卻在籌劃著如何虐殺他。“林子里的木芙蓉開了,他們說,你不愿意即刻就走,是想多看幾眼?”修緣膽戰(zhàn)心驚,他不知道黃岐他們究竟對他說了多少,他只得擠出一個笑來,道:“我看夠了,你還沒看?!?/br>蓮花生聽到這話,挑了挑眉道:“你是想同我一道看花?”修緣沒有回答,他穿了鞋,過來一把抱走胖狐貍,蓮花生卻掀了車簾,徑自下了馬車。修緣從車窗里看他,端的是一副含情帶怯的樣子,蓮花生對他微笑道:“本座將他們都攆走,賞花只余兩個人就夠了?!?/br>果然,蓮花生將黃岐叫下來,與他說了幾句話,只半盞茶工夫,幾輛馬車便依次離開了這片林子,連影子都不見了。蓮花生站在車前,拉了修緣的手,將他一把抱下來,紅狐貍在旁邊拼命搖尾巴,教主踢了它一腳,笑罵道:“沒眼力的畜生,旁人都走了,你獨(dú)自留下做甚么?”如此溫情脈脈的時刻,若修緣沒有藏在黑夜中,聽到他與別人的對話,他大概要信了,他喜歡平安勝過他自己,可以連命都不要,他也會去愛蓮花生的。可是現(xiàn)在,修緣卻不知道,在甜蜜的無知中死去,與悲慘的清醒中活著,哪個更好一些了。望川宮中,已收到了宋顏傳來的消息。宋顏下山幾日,凌九重一直興趣缺缺,沒有再找別人侍寢,倒是傳了一回十三,讓他陪著下棋。十三這是自從閹人身份被公開以后,第一回見到凌九重。所謂身份公開,也并沒有掀起什么波瀾,十三在望川宮中只是個無阻掛齒的小人物,甚至沒有多少人記得他,人們談?wù)撨@件事,只會驚奇道:“宮主竟會傳召閹人!”再深入的談?wù)?,便進(jìn)行不下去了,因?yàn)樵谕▽m,談?wù)撝髯邮撬雷铩?/br>而堂主們則在揣摩宮主的喜好,他們試探著內(nèi)侍的口風(fēng),看下回是不是要再將幾個凈了身的少年送上宮主的床。倒是阿北,他反應(yīng)最大。第一次從別人的閑話中聽說十三是閹人,他差點(diǎn)扭斷那人的脖子。阿南止住了他:“你發(fā)甚么瘋,主人任務(wù)失敗,你還嫌我們不夠麻煩是不是?”阿北怒道:“他亂編排十三,我……”“他說得不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