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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沙場,狂妄一番。北木雪卻覺得,那是的鎩羽想的是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事實(shí)上,也確實(shí)是這樣,鎩羽在戰(zhàn)場上簡直是不要命的,揮到他面前的刀,他理都不理,拼了命地往前沖,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不知道活為何。他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東西。北木雪不知道他不在帝都的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肯定的是,能讓鎩羽變成這樣,唯一的原因只能是皇兄,那個鎩羽愛到癡狂的人。之后,那一道道催鎩羽回去的金符更是證明了這點(diǎn)。沒曾想一向以皇兄為天,什么都聽皇兄的鎩羽并未像他所意料的,迫不及待地趕回去。圣旨到的時間越傳越急,到后來更是到了每天一道……直到戰(zhàn)亂平復(fù),取得勝利的那夜,眾將士的慶功宴上,鎩羽喝多了,北木雪才知道,原來大臣提議圣皇立后,鎩羽嫉妒心盛,對那高高在上的人用了強(qiáng),更將人折騰得遍體鱗傷,最重要的是鎩羽恢復(fù)理智后居然跑了。等鎩羽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混事后,他又回去了,但已經(jīng)晚了——北泓溘醒了。鎩羽想要解釋,北泓溘卻是聽也不聽,將鎩羽甩出去,就像扔?xùn)|西一樣。那是鎩羽第一次看到北泓溘那樣冰涼的目光,比極寒之地的寒冰還要陰冷得多。鎩羽深知自己干了蠢事,跪在殿門口正正七天七夜,暴曬雨淋,人都脫了一層皮,只是為了見到北泓溘。終于在意識即將渙散的時候,鎩羽等到了北泓溘,等到的卻是一個冷冰冰的,“滾!”鎩羽恍恍惚惚地滾了,不禁滾出了皇城,還滾出了帝都。他身心疲憊,卻難以安眠,眼睛一閉腦袋中就能浮現(xiàn)出一張冷傲尊貴的臉,和一雙幾近凍結(jié)的眸子,淡漠地看著他,仿佛在看毫不相干的人。最痛苦不堪的,莫過于此。鎩羽如同沒有靈魂的驅(qū)殼,在塵世游蕩,最終,他找到了北木雪,他想,為那人征戰(zhàn)殺敵,戰(zhàn)死沙場,也不枉此生了,或許也能讓那人不那么恨他。然而,鎩羽沒想到,那人的消息會這么快。要他立刻回去?什么意思?要做個了斷嗎?鎩羽苦笑地看著將那快推成山的圣旨、信件,卻遲遲不敢回去……“皇兄遇刺?!?/br>鎩羽一頓,干燥的嘴唇張了張,卻什么也沒有說,沉寂得像個破布娃娃。北木雪其實(shí)對感情一事琢磨不透,可以說他這一生唯一的情商都給墨周簫雨了,現(xiàn)下對上鎩羽和皇兄的事,他這是真不知道如何去幫著這明明相愛,卻最后弄成這樣的兩人。當(dāng)鎩羽在殿外跪著的時候,確實(shí)不知北泓溘在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來,等北泓溘身體好了些,卻看見鎩羽在自虐自己,被他從小寵到大的人,這他如何能不怒?從而怒氣攻心,一個“滾”字脫口而出。墨周簫雨有所察覺地看了北木雪一樣,認(rèn)真地將爛rou挖去,擠出膿水,一邊說著北泓溘失去意識前的話:“圣皇說,他死了就放你自由,這是他答應(yīng)你了。”鎩羽睜大眼睛,空洞的眼眸終于有了波動,他倏地?fù)湎蚰芎嵱辏恢弁窗阕プ∧芎嵱甑囊路?,激動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張著嘴,無聲地質(zhì)問:“你說什么……”北木雪正要拉開鎩羽,他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因?yàn)樗膭幼髟俣攘验_了,墨周簫雨給了北木雪一個安心的眼神。墨周簫雨抬手,輕輕一推,鎩羽便倒回去,跌坐在地上。“他死了。”鎩羽茫然地看著墨周簫雨,但又好像不是在看他,墨周簫雨熟練地將最后一處傷處理好,不等鎩羽清醒后是何反應(yīng),墨周簫雨直接一個手刀。剛才是怕傷太重,睡過去就醒不來了,結(jié)果看來比預(yù)料中的好很多。這蠢貨,明明有足夠的能力可以逃走的,為什么不離開呢?看北木雪略不贊同的眼神,墨周簫雨聳聳肩,道:“現(xiàn)在的北泓溘,和死也沒什么區(qū)別,不是嗎?”北木雪神色一暗:“還有八天?!?/br>還有八天,慶典就開始了。而王朝的皇陷入沉睡,不肯醒來。“放心吧,總有人能喚醒我們的睡美人?!蹦芎嵱旰翢o壓力地扛起鎩羽,“木頭,我把鎩羽帶上去,你去把老頭兒拎過來?!?/br>“嗯?!北蹦狙┹p應(yīng)了聲,瞬間沒了蹤影。守在外面的肅利子見兩人下去了半天,還不見蹤影,正擔(dān)心出了什么事,準(zhǔn)備下去,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王爺!”北木雪見是肅利子,吩咐道:“將圣皇搬到里面的偏殿,把主殿空出來。”肅利子心有疑惑,但并不多問,麻利地依照北木雪所言而動作。老頭兒再次被北木雪捉雞崽兒似的拎進(jìn)上傾宮,看著老頭兒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墨周簫雨不禁樂了。“老頭兒,快來救人?!?/br>老頭兒心不甘情不愿地挪步過來,氣鼓鼓地罵罵咧咧:“好歹我也是老人家,一個個的沒大沒小的!”“哪有你這么精神的老人家,鶴發(fā)童顏說的可就是你。”見老頭兒還要爭辯,墨周簫雨將老頭兒一個提溜拎過來,道,“這不是情況緊急嘛,我可給特意給你留了兩壇龍王醉,怎么樣?夠意思吧?”“夠意思夠意思。”老頭兒高興了,揮了揮手,“讓開讓開,我看看。”老頭兒看似隨意翻了翻,表情有點(diǎn)無奈:“這傷簡單,就是看著嚇人。用我配的生骨膏和玉肌散,不出五日,我保證他生龍活虎。唉……若早知如此,我一定會阻止陛下?!崩项^兒不再說話,專心給鎩羽處理傷口。墨周簫雨心中疑惑,卻不再出聲。六處傷口,每一處都穿透了血rou,即便之前有過簡單的處理,看起來依舊駭人,若不是救治的人是老頭兒,恐怕沒人敢打包票,說能讓這人五日就恢復(fù)得生龍活虎。處理完傷口,老頭兒已是滿頭大汗,眼睛卻是更加明亮了,顯得炯炯有神。見老頭兒有些倦容,墨周簫雨幫老頭兒收拾東西。老頭兒休息了一會兒,精神好多了,便拿出兩個黑玉瓶,吩咐道:“這兩種藥配烈酒涂,涂的時候疼痛難忍,你們控制著他,別讓他亂動,實(shí)在是忍受不住了就干脆敲暈。晚點(diǎn)可能會發(fā)熱,我留個單子,吃了湯藥會好許多。我就先回去了,發(fā)熱太厲害就來叫我?!?/br>“木頭,你留在這兒?!蹦芎嵱陮Ρ蹦狙┱f道,見北木雪點(diǎn)頭,然后將藥箱拿上,“老頭兒,我送你?!?/br>一路上,墨周簫雨和老頭兒有一句沒一句天南地北的瞎扯,倒也很快到了御藥房。見地方到了,墨周簫雨突然正色道:“老頭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老頭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