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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還嬉皮笑臉的像個頑童,下一秒就一臉嚴謹。墨周簫雨注視著老頭兒的表情,一字一句地慢慢說出來:“圣皇,是不是有什么……病癥?”“行了,你也不用試探我了?!崩项^兒翻了個白眼,“先進屋。”“成?!?/br>老頭兒的草廬墨周簫雨還是第一次進,里面擺著很多書,有醫(yī),也有毒,充斥著十分濃郁的藥香。墨周簫雨正好奇地打量著,老頭兒不客氣地吩咐:“去把門窗關(guān)了?!?/br>墨周簫雨乖乖照辦,回來后還給老頭兒把茶水倒好,然后坐在一旁,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看得老頭兒一臉見鬼的表情。老頭兒灌了杯茶水,墨周簫雨又給他倒?jié)M,他沒再喝了,捋著胡子,組織著語言。“我是看著圣皇和王爺長大的。王爺天性淡漠,圣皇心性敏感。圣皇六歲那年,王爺出世,但不是在皇城,那時候圣后在邊境平亂,王爺就是在戰(zhàn)場上生下來的,而圣后卻死在戰(zhàn)場上,后來,王爺是被周丞相……也就是你的爹卿帶回來的。得知圣后戰(zhàn)死的消息,還是圣太子的圣皇反應(yīng)十分平淡,亦如往日一樣的說話、做事。所有的人都在私底下說圣皇是個冷血無情的怪物,身體里不是流淌的血液,而是凍結(jié)的冰雪,他們說,圣皇的前世定是雪娃娃,無心無情。這樣的流言蜚語也有傳到圣皇耳中的,但圣皇并不在意,只是變得更冷了。那雙冷清的眼睛,總是失神空洞,變得黯淡無光。這樣的平靜一直持續(xù)到圣后的遺體被帶回來的那一刻,圣皇看到那具腐爛得早已辨別不出來原樣的爛rou,腦中繃緊的那根弦——斷了。”墨周簫雨眼睫微顫,他含了口茶水,覺得聲音回來了:“北泓溘他……瘋了?”老頭兒詫異地看了墨周簫雨一眼,似乎是沒想到墨周簫雨會猜得這么準,他點點頭,眼神有點渙散,似乎回憶著那段早已蓋滿灰塵的記憶:“圣皇從小就性子冷,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即使我定期會給他診斷檢察,也只注意到圣皇經(jīng)常盯著紅色的東西看,一看就是很久。除此以外,他看起來和以前一樣,甚至變得比從前更優(yōu)秀。連教導(dǎo)他的周丞相都夸他是個天才,當年的圣皇對這個圣太子更是寵愛有加。直到圣后的第一年的祭日——當晚,在圣皇殿內(nèi)的所有人,全部喪命,無一活口!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最開始的劇本,寫的是,圣皇再也不會醒過來,鎩羽迷失了自我,漂泊江湖,圣王朝與敵國爆發(fā)戰(zhàn)爭,鎩羽發(fā)現(xiàn)了敵國的國君和北泓溘長得極像,他“嫁”給那個國君,最后死在宮墻之中……但是!我真的不想虐啊,我也不喜歡戰(zhàn)爭=-=,SO……還是這樣就好吧!第37章手記鮮血灑滿了整個宮殿,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比沙場更可怕。而這些人死的原因,則是一個宮人私底下說,殿下一個人坐在那兒,看著孤零零的,好可憐。一個人?聽到這話,那時候的北泓溘正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紅梅。這天還不冷,梅花還沒開。這梅,是父后種的。父后……父后?怎么……就是一個人了呢?突然北泓溘笑起來,他拔出劍,變成狂魔,優(yōu)雅地舞動著利器。屠戮!屠戮!屠戮!看著四周一片血海,北泓溘想,呵,這樣才對,這樣才是一個人,這樣,才是對的。北泓溘在殘肢斷臂中坐了整整一晚,被血水浸泡著,對周圍全無所知覺半,直到天剛剛泛起魚肚白,北泓溘似乎才被驚醒了一樣,他轉(zhuǎn)動了下眼珠,僵硬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慢慢站起來,撿起地上的長刀,一遍又一遍地擦拭,不厭其煩……“后來呢?”“后來……”老頭兒輕嘆,“后來,圣皇的宮殿走水,整座宮殿燒了三天三夜。萬幸的是藥廬離那地方很近,我沖進去的時候圣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我看見的,是火海中的煉獄,遍地都是殘肢碎rou,圣皇就躺在那煉獄之中,全身是血,仿佛沉睡的修羅。最讓人心驚的是,圣皇醒來后,非常平靜,平靜得令人不安。但他的行為變得喜怒無常,乖張暴戾。但凡不小心提到圣后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一夜墮魔!圣后每年的祭日,必定會有一場屠殺。“直到三年后,王爺被周丞相尋到,并送了回來。九歲的北泓溘看到三歲的北木雪,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面,像個真正的孩子一樣號啕大哭。北木雪卻不知懼怕,他走過去,抱住了無人敢靠近的圣太子殿下?!?/br>三歲的北木雪膽子就不小了,他邁開小短腿,靠近那個看到他就哭得厲害的漂亮的小哥哥。小北木雪抱住哥哥的腿,奶聲奶氣卻又一本正經(jīng)地喊:“哥哥?!?/br>“此后,圣皇全心照顧著小王爺,對小王爺百依百順,幾乎是言聽計從。未免讓小王爺沾上血腥之氣,圣皇再沒殺過人。三年后,小王爺開始擇選伴讀,也就是現(xiàn)在的鎩羽。鎩羽的性子開朗活潑,對誰都是笑嘻嘻的樣子,沒有心計,對王爺十分忠心。但怪異的是,他非常喜歡黏著圣皇,對圣皇一聲寒氣置若罔聞,總之一有時間就會纏著圣皇。說來也稀奇,即使是在小王爺面前,也僅僅是眼神微暖的圣皇,在鎩羽面前,竟然真的會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墨周簫雨恍然大悟:“如果木頭是北泓溘的抑制劑,那么鎩羽就是他的藥!”老頭兒雖然不知道那個抑制劑是什么,但抑制是什么意思他卻是明白的,老頭兒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br>墨周簫雨又問:“那你剛才在給鎩羽看傷的時候,為什么說應(yīng)該阻止北泓溘?”“現(xiàn)在所表現(xiàn)的,不就已經(jīng)很明顯了嗎?”老頭兒搖搖頭,“這藥,不僅不能根治,反而加重了圣皇的病情。當初我就擔心,鎩羽太接近圣皇會出事,畢竟圣皇的病,是心病。”墨周簫雨不置可否:“那也不一定,你看你的生骨膏和玉肌散這么好,用了不也要痛得半死才能好的快嗎?”老頭兒眨巴眼睛,沒明白過來。墨周簫雨勾唇一笑,摸了摸老頭兒的雪白胡子,乘著老頭兒反應(yīng)過來前閃人:“老頭兒,我先撤了,你好好休息,回頭帶你喝酒~”老頭兒回過神來,好笑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這小子……”準備休息一會兒,打個盹兒的圣醫(yī)大人沒有注意到,他雪白的胡子上面綁著一個……可愛的……紅色蝴蝶結(jié)……從藥廬出來,墨周簫雨沒有直接回上傾宮,他中途去了趟御書房。之前在千傾宮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