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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難過,還是心酸的情緒,復雜難言。 ………… 隨后的日子里,宮中一直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氛圍,讓劉芳的事情都徹底冷卻了下來,沒有人再去關(guān)注她。 只有姚氏,還是時不時地跑過來跟她八卦宮里的其他嬪妃,廖氏現(xiàn)在每天都緊張地為之后的侍寢做準備啦,還有就是她現(xiàn)在似乎因為墨棋的事情而記恨上了劉芳云云。 劉芳對此根本就不在乎。 從她留下墨棋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她既然敢留下墨棋,自然也就做好了面對這一切的準備。 反正宮城這么大,廖氏再記恨她,又能怎么樣呢?算計謀害她? 劉芳嗤笑,那還真不太可能。 據(jù)墨棋說的,廖氏這人摳門得很,哪里就舍得花錢來做這些? 再者,晉朝的后宮真的不是宮斗里的那樣,動不動就能各種謀害上演。這里可是嚴格到,進 出任何一個地方都有記錄的地步。 而且前面已經(jīng)說了,這些嬪妃們,從參加選秀開始,就一直處于孤立無援的地步——不能帶任何人,物品進宮,身邊伺候的人都是內(nèi)務(wù)司安排的,三餐都是司膳房安排的,其他的一切用品也都是內(nèi)務(wù)府送來的。 晉朝的內(nèi)務(wù)府是什么樣的,前面已經(jīng)說過了,這樣的一個地方,是后宮嬪妃能夠得著的?真是當古人都是傻子不成? 總之,在晉朝的后宮,想要謀算他人,只有兩個人能夠做到,那就是皇后,以及晉宣帝這位一國之君。 其他人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宮里的嬪妃,還是宮外的朝臣。 所以,別說廖氏記恨劉芳了,就算她恨不得想殺了劉芳,她也沒轍。 大不了就是有機會碰到的時候,言語上對嗆幾句,說實話,這還真不算啥。 反正對于劉芳而言,這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事情。因此,她對廖氏的記恨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姚氏說的另外一件事,倒是讓她警覺起來。 姚氏說,“裴昭儀現(xiàn)在是越發(fā)沉靜了,整個人看起來都仿佛仙氣了,看著越發(fā)漂亮了……” 劉芳心里頓時警惕不已,但她面上一副閑談的樣子,道,“是嗎?那看來,裴昭儀每日都過得不錯?。 ?/br> 姚氏點點頭,“那還真是。據(jù)說,裴昭儀每天吃喝都很好,睡得也早,還有,她睡得可香甜了,也難怪越來越漂亮了?!?/br> 劉芳看著她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么。 等姚氏吃喝好了,又提著一盒糕點走,留下一匣子的精美手帕。 但劉芳看著那匣子手帕卻眼神暗沉。 墨書看了看那個木匣子,疑惑地問劉芳,“主子,這是怎么了?難道,姚選侍送來的東西有問題嗎?” 劉芳卻淡淡一笑,“怎么會有問題呢?她沒這么蠢。” 墨書松了口氣,那她就不明白了,“既然沒有問題,那主子為何這般看著這個匣子?” 那眼神看著實在是嚇人。 劉芳笑著打開那匣子,看著那一條條精美的手帕,淡淡地對墨書道,“你看,這些帕子好看嗎?” 墨書點點頭,“當然好看,姚選侍的繡工真是登峰造極,奴婢自愧不如?!?/br> 別說墨書,恐怕宮 中的司繡房中的頂級繡娘,都不見得能比得上。 劉芳微微頷首,幽幽說道,“是啊,這樣好看的帕子,這樣出色的繡工,你說,我會不會用???” 墨書一愣,這才想起來,主子似乎從來都沒有用過姚選侍送來的東西,她私底下還暗自可惜過,這樣好的東西,主子竟然不用,任由它放在庫房里落灰。 劉芳看著那些帕子,淡淡道,“可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墨書沉默了,她明白了主子所說的意思:姚選侍這般做,定然是有目的的。 墨棋驚訝地看著劉芳,真沒想到,這位劉小儀竟然如此敏銳。其實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姚氏的古怪,只是她才到劉芳身邊伺候,不好多說什么。萬一說了,劉芳卻不相信她,還以為她在挑撥離間,她豈不是很冤? 墨雪卻嘆了口氣,走上前,蓋上那匣子,拿起來,對墨書道,“所有的好,其實都是需要日后更大的回報的?!?/br> 劉芳笑了,“是啊?!?/br> 她靠在軟枕上,看著窗外的景致,緩緩道,“她倒是聰慧,連我都差點被她的偽裝給騙過去了?!?/br> 她就說嘛,出身商賈之家,還是爹不疼娘不愛的人,怎么就養(yǎng)成了這樣一副傻白甜的性子?原來,一切都不過是人家的偽裝罷了。 要不是她今日說的裴昭儀的八卦,劉芳還真是一時半會覺察不出來呢。 第478章 庶妃記21 姚氏的破綻很簡單:她太關(guān)注裴氏了, 而且她也知道的太多了。 宮里的宮人是什么樣,劉芳接觸這么久,其實已經(jīng)有所了解。 就拿墨書舉例。她今年才十三歲,可已經(jīng)可以留在劉芳身邊, 從選秀時就一直跟著她, 伺候她, 這就足以證明:宮里的人,都很不一般。 至少,她們的技能點是真的滿級的,各有擅長。 但同時,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那就是:嘴嚴。 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什么能說, 什么不能說, 她們都是一清二楚, 心里有數(shù),而且極其有分寸。 可姚氏卻能知道宮里那么多人的八卦, 這樣的人, 沒點能力, 不足夠聰慧,又如何能夠做到呢? 其實這也沒什么,大不了就是她天性喜歡八卦而已。 可從她一直以來送的禮,再結(jié)合到她對于裴氏的異常關(guān)注, 那就變得不一樣了。 什么樣的人,才會總是關(guān)注別人的氣色,日常生活?在后世,這樣的人是偷窺狂,神經(jīng)病加變態(tài)。或者是擁有特殊職業(yè)的人群的職業(yè)習慣。 但在后宮之中,除了探子,也就只有別有用心之人,才會這樣異于常人地關(guān)注著所有人。 裴氏是姚氏的頂頭上司,她關(guān)注她,并沒有什么可奇怪的??墒撬匾庹f給劉芳聽又是為何呢? 她這是在暗示劉芳:裴氏這個人并不簡單。 經(jīng)歷了一次并不美好,甚至可以說極其糟糕的侍寢之后,裴氏竟然能夠這么快重整旗鼓,可見,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可姚氏,同樣不簡單。 她是怎么得知裴氏晚上睡得香甜的?這除了裴氏身邊的宮女,就沒有人會知道。 劉芳也并不覺得,裴氏身邊的宮女會跟姚氏說。 那么好了,姚氏是怎么知道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 劉芳想,這大概就是姚氏自己獨特的才能,她可以從別人日常普通的言語之中,推理得出自己所想要的一切答案。 這樣的人,會是簡單的人嗎?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