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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在意了?!?/br> 若真的不在意,您又如何會露出這般難過的模樣呢? 張福躊躇半晌,最終還是沉默著收好膏藥,緩緩?fù)讼拢粝聲x宣帝一人在殿內(nèi)。 他知道,現(xiàn)在的皇上,他只需要一個人安靜一會,并不需要別人看到他的脆弱。 晉宣帝聽著張福關(guān)上門,寬敞的大殿內(nèi)是如此安靜。 他閉上眼睛,過了一會,眼角緩緩落下一滴淚。 哪怕說的再輕巧,可那人依舊是他的母親,她的冷漠,依舊能夠狠狠地刺痛他,傷害他的心。 可他不僅僅是太后的兒子,一個被母親冷待長大的少年,他還是這個國家的君主。 他沒有那么多時間兒女情長,傷春悲秋,他只能給自己短短的片刻時間,去舔舐自己的傷口,隨后他依然是那個為國為民為天下的一國之君! 第477章 庶妃記20 鳳棲宮 皇后正在用午膳, 膳后,內(nèi)務(wù)司掌司過來稟告墨棋之事,隨后冬屏又回稟了晉宣帝被太后拒之不見的消息。 對于墨棋又被內(nèi)務(wù)司掌司塞到劉芳那里,皇后倒是無所謂, 只淡淡頷首, 便罷了??蓵x宣帝去壽安宮請安, 卻被太后拒之不見,卻讓皇后臉色都變了。 她實(shí)在忍不住狠狠地用力拍了桌子,一揮手就把桌上的青玉茶盞給掃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她抿緊雙唇,臉色冰冷, 眼神暗沉,心里不斷地在腹誹著:這個混蛋太后, 簡直就是個瘋婆子, 腦子有??! 她就不明白了, 作為一國之母, 曾經(jīng)的皇后,她竟然還真是被先帝寵的腦子都壞掉了。滿腦子都是情啊, 愛啊, 卻從來不睜開眼看一看這個天下已經(jīng)都成什么樣了, 這個朝堂都已經(jīng)是什么情形了,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活著。 皇后真是一萬個看不上這樣的人。 女子本就艱難。能得一心相守之人確實(shí)是很不容易,尤其是堂堂一國之君。這樣的榮寵也的確是能夠讓人念念不忘,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可再如何, 一個女人,總得有點(diǎn)做人的底線不是?哪有只為了自己的情愛,自己的悲傷,就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 這哪里還是一個母親???! 這分明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到了極點(diǎn)的混蛋! 要是太后真的那么深愛先帝,那她怎么不殉葬? 整天擺著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卻總是利用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孩子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簡直就是虛偽至極! 當(dāng)初大婚后第二天,初次見到太后,皇后就已經(jīng)看透了這個女人的本質(zhì)——這只不過是一個容貌絕美,卻膚淺而自以為情深,貪慕虛榮卻自以為純潔無瑕的女人。 她不相信比自己睿智得多的晉宣帝看不出來。 不過是因?yàn)槟莻€人是他的親生母親,他還殘留著對她的濡慕之情,所以才一直視而不見,或者說,他不愿意如此去想自己的母親罷了。 要真是有那樣的情深,為何她就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丈夫的天下都快毀掉了,卻宛如不見?為何她就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丈夫的孩子過 得如此艱難,卻依舊悠然自在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呵,說什么每日對著佛像垂淚緬懷先帝?嘖,這樣的手段,自己七歲時就能看透了。 說到底,勛貴府邸的后宅跟皇家后宮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只不過是她命好,以前有個好丈夫,現(xiàn)今有個好兒子,這才能夠做著高高在上的太后。 要換做是在宮外?呵,她這樣的人早就不知道改嫁幾回了。 皇后心中惱怒到了極點(diǎn)。 任誰都無法忍受別人踩著自己丈夫的臉,還得意洋洋地炫耀。 她真是恨不得這個太后立馬就崩了! 冬屏看著皇后惱怒至極的樣子,伸手扶著她,擔(dān)憂地說道,“娘娘,您息怒,可不能傷著自身,您現(xiàn)在可是懷著皇嗣呢,千萬要保重啊!” 皇后這才緩緩?fù)铝艘豢跉猓睾粑藘上?,稍稍平?fù)一下心頭的怒火。 她冷冷地對著冬屏道,“太后娘娘禮佛心誠,咱們作為晚輩的就不能攔著。傳話下去,以后壽安宮中的膳食就都是素菜,不得見一絲不該見的東西,可明白了?” 冬屏臉色大變,松開扶著她的手,跪在皇后身旁,急聲道:“娘娘不可??!娘娘,奴婢知道您惱怒,怨太后對皇上太過冷漠??赡@般做,又置皇上于何地呢?須知道,您與陛下夫妻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切不可做出讓皇上為難之事啊!” 竟然堂而皇之地苛待太后?這簡直就是明晃晃地授人以柄,朝堂之上的御史們會怎么想?宗人府的人又會怎么想? 也就是現(xiàn)在的晉朝皇族血脈單薄,要不然,光是皇室宗親的唾沫星子就夠皇后受的了。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這簡直就是要自己往死路上走的節(jié)奏??! 冬屏實(shí)在是嚇壞了,根本顧不得那么多,直接諫言。 皇后聽著冬屏的話,終于是冷靜下來了,她苦澀一笑,坐在榻上,狠狠地捏緊了圍靠的扶手。 “是啊,投鼠忌器,我縱然想要替陛下鳴不平,也無法。只是本宮真的是恨??!你說,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狠心的母親?難道,皇上這樣的兒子,她還覺得不滿意嗎?” 這話冬屏無法回答,只能緩聲安慰她,“娘娘,至親至疏夫妻,您心亂了?!?/br> 這樣關(guān)心則亂的模樣,讓冬屏覺得,都不像皇后了。 她自幼伺候著皇后長大,自然是清楚皇后的性子的,看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哪里還不明白的。只是,這注定是無緣的。 皇后一愣,看著冬屏,冬屏抬頭回視著她,緩緩道,“娘娘,您知道的,現(xiàn)在,您最應(yīng)該的是要做什么?!?/br> 不是在這里大吵大鬧,發(fā)脾氣,而是怎么將這件事壓下去。 皇后閉了閉眼睛,自嘲地一笑,睜開眼,看著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仿佛剛才聾了瞎了一樣的內(nèi)務(wù)司掌司,道,“今日壽安宮之事,本宮不希望宮里的任何人知道,你可明白?” 這個“任何人”當(dāng)然不是說宮里的所有人,只是指后宮嬪妃罷了。 而宮里的人都不能知道,自然的,宮外的人也別想知道。 內(nèi)務(wù)司掌司這才仿佛醒了過來一般,恭敬行禮應(yīng)下,“喏?!?/br> 隨后她就緩緩?fù)顺鋈チ恕?/br> 皇后看著前方,幽幽說道,“今日你僭越了,不過念你勸諫有功,就回去面壁思過吧?!?/br> 冬屏行禮叩首,“喏。” 皇后聽著冬屏走出去的腳步聲,低聲喃喃道,“是啊,我心真的亂了?!?/br> 那樣的一個人。如何能讓她的心不亂呢? 皇后眼眶微微濕潤,坐在榻上怔怔地發(fā)呆,心中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