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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掌握在為將者的手中,容不得為將者半點分神與半點馬虎。他在心底默默發(fā)誓,將來一定要成為一代良將,守衛(wèi)疆土,保護自己的兵,守護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夜幕降臨,陸曄沉掏出懷中的香囊,對著燭火細細端詳起來。絳紫的底色,用銀線繡著細密的紋路,他不是很懂這些紋樣圖案,也不甚了解其中典故,只知道這是蘇久云送他的,他要好好地珍藏一輩子,這便足夠了。他握著這枚荷包,慢慢陷入沉眠。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陸曄沉做起了夢。他很久沒有做過夢了,夢里,他看見了自己思念了一整天的人。此時,他不知身在何處,面前有一個模糊的身影,他一眼便看出那是小時候的蘇久云。他還是穿著慣常的那身竹青色輕衫,扎著兩個小髻,綁著松花色的緞帶,正對著他瞇著眼、咧著嘴笑。他忍不住去拉那小人的手,還沒碰到,眼前的小人忽的變成如今十五歲模樣的蘇久云,還是一臉的笑意盈盈。夢里的蘇久云向他走來,伸出雙臂,抱住了他。陸曄沉猛地僵住,又想起這只是個夢,便放任自己沉溺在蘇久云的擁抱中,他抬手緊緊回抱住面前的人影,手指揪住懷中人的衣衫,頭埋在他的頸窩間,深深地嗅了嗅從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隱約的氣息。忽然,他敏銳地捕捉到氣息中的一絲異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猛地退開,一張七竅流血的面孔赫然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面前的蘇久云,臉色蒼白,眼睛、耳朵、嘴角都在源源不斷地溢出鮮血,順著下頜一滴一滴地滑落,在地上積了淺淺的一灘。陸曄沉忙用手去擦,卻怎么也擦不干凈,想捂也無從下手,他能感覺到面前的人生命正在一點一滴地流失,緊接著,那人便不受控制地往后一仰,直直地倒下去,他腳下忽然變成一處懸崖,蘇久云徑直摔下了萬丈深淵。“久云!”陸曄沉猛地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聽松院的臥房,他止不住地喘著氣,像一條摔在岸上的渴水的魚。他心中的不安再一次如泉水般涌出,始終的無法平復(fù),他披上外袍,打算出去走走。剛走出聽松院,迎頭便和守馬廄的家丁裝上,來人一見是陸曄沉,急忙道:“三少爺,您今天帶回來的那匹白馬發(fā)瘋了!”陸曄沉一聽,心中不安更甚,忙趕到馬廄,看見沉云正死命地撞著圍欄,想要沖出去。陸曄沉走上前,一把拉開鎖上的圍欄牽出沉云,一躍而上,馬鞭一揮,著急忙慌地絕塵而去。“誒!三少爺!大晚上的,您這是去哪兒啊!”家丁一臉莫名地呼喊,卻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策馬狂奔的陸曄沉此時滿腦子都是,趕快追上蘇家的車隊,見蘇久云一面。他計算了一下時間,現(xiàn)在正是丑時,離蘇家的車隊出發(fā)已有快整整一日了,此時出發(fā),快馬加鞭,大約能在第二日晌午趕到屏山,不知他們明日晌午時過沒過屏山。蘇久云突然被一陣猛烈的晃動驚醒,耳邊忽然傳來各種嘈雜的驚呼,他猛地睜開眼,伸手掀開簾子,入眼的景象讓他愣在原地一時回不過神來。蘇久清坐過來,順著蘇久云掀開的簾子看去,只見山道上,滿地血污,地上躺滿了自家車隊護衛(wèi)的尸體,還有更多的護衛(wèi)正提著刀和另一群人砍殺著,但顯然對方人多勢眾,馬車周圍的護衛(wèi)越來越少,已經(jīng)逐漸逼近兩兄弟棲身的馬車。蘇久清當機立斷,拉著蘇久云就下車,想趁亂躲進山道兩邊的樹林。下車跑了幾步,眼看著就要混進樹林,沒想到卻被一個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指著他們的方向大喊:“頭!跑了兩個!”接著就有一伙人騎馬趕上,蘇久清見勢不妙,將蘇久云護在身前,繼續(xù)往前死命地跑。蘇久云跑在蘇久清前頭,突然聽見后面一聲悶哼,接著就感覺背后一片濕熱,他一驚,轉(zhuǎn)過頭,蘇久清直直地倒在他的懷里,后背插著一把鋼刀。“大哥!”蘇久云忙抱住蘇久清,蘇久清閉著眼,還未探明生死,便被幾把大刀架住了脖子。蘇久云周圍很快聚攏一群人,領(lǐng)頭那個騎著馬的人,翻身下馬走了過來,盯著癱坐在地上的蘇久云看了兩眼,語調(diào)怪異地道:“長得不錯,對我胃口。”一聽頭這么說,周圍一個侍從模樣的人便走上前來,想把蘇久云抓起來。沒料到地上那個看似嚇傻的人,突然拔地而起,抽出別在腰間的匕首,趁其不備,一刀扎入來人耳朵心窩,當場斃命。四周的人大驚,紛紛拔出刀向他砍來,那綠衫青年左躲右閃,出手如電,刺傷了好幾個持刀而來的壯漢,但礙于敵人眾多,還是被劃傷了胳膊和大腿,頓時血流如注,踉蹌了兩步。趁著這兩步的空隙,一把刀向他的后心捅去,蘇久云不查,眼見那刀就要將他捅個對穿,領(lǐng)頭的隨手扔出一枚石塊打偏長刀,那刀錯過心口,捅穿了蘇久云的肩胛骨。蘇久云疼得半身麻木,站立不穩(wěn)倒在了地上。領(lǐng)頭的制止了周圍的人,慢慢走過去蹲下身,狠狠捏住蘇久云的下巴抬起來,像狼盯著獵物那樣盯著他的雙眼道:“你殺了我的護衛(wèi)?!?/br>蘇久云死死地盯著他,喉嚨里發(fā)出不屑而又帶著恐懼顫抖的哼聲。領(lǐng)頭的眼睛發(fā)亮,微微翹起嘴角,吐出陰冷的話語:“你這幅模樣,讓我想就在這里辦了你?!?/br>蘇久云一聽,使勁掙扎起來,鋼刀卡在他的肩胛骨里來回摩擦,痛得他抑制不住地渾身痙攣。領(lǐng)頭的見了,眼里泛起嗜血的兇光,箍住他的脖子,低下頭,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開始扒他的衣服。蘇久云被箍著脖子,呼吸漸漸開始困難,視線開始模糊,腦中浮現(xiàn)出一個玄衫馬尾面頎長高挑的身影,他想起自己還沒說出口的話,心中泛起一絲遺憾,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滿眼的堅決。他將舌頭移到后槽牙,松開牙關(guān),一口咬下。作者有話要說:啊真的莫名其妙,明明發(fā)了文,也顯示成功了,但是剛才恰巧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根本打不開,啊好氣,不知道前面的章節(jié)有沒有這種情況,幸幸苦苦寫到凌晨三點的文??!啊好氣??!看文的親,今天抱歉久等了!第16章第十六章素縞翩陸曄沉趕到屏山時,已過了晌午。在他的面前,是屏山山道口,從這里往里望去,參天大樹遮天蔽日,像一條透不進光的隧道,山口仿佛蟄伏在樹林里的蟒蛇的巨口。由不得他猶豫,陸曄沉策馬直沖進幽暗的山道,他沒有聽見一絲動靜,胸中的不安像蟲蟻在啃嚙他的心。他馬不停蹄地往前趕路,沉云不愧是匹世所罕見的寶馬,經(jīng)過一整夜加一個上午的奔波,竟只停下喝了兩次水,他似乎也在不安著,鼻腔里噴出煩躁的鼻息,死命地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