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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瀟灑離開了。當然,沉浸在各自情緒中的兩位忙于煽情的男主,根本不會在意他這個用來推動劇情的小人物的退場。開車回家的路上,謝錦天被一陣陣胃痛提醒著他連晚飯也沒有吃,車停在路邊,隨便找了家看起來干凈的小吃店坐下來。伸手去拿筷子,卻看到自己指尖早已不存在的濕痕,因而起身,反反復復地洗了手。可總覺得洗不干凈,那guntang的觸感,如同鬼魅般依附在他的指尖,叫囂著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但那又怎樣呢?以后,易楊還會失去更多他自以寶貴的東西,多到全然忘卻了丟失的痛苦,只余下日復一日的麻木。第13章蕭牧與程衍“你在還不清楚他情況的狀態(tài)下,就貿(mào)然催眠他?”“可那種情況下,還能怎么辦?”謝錦天不耐煩地將手機換了邊聽,“他已經(jīng)被‘驚醒’了,如果他因為精神狀態(tài)不佳陷入混亂,情況只會更糟。”“那你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告訴我?”樊逸舟這憋了一晚的問題一針見血,令謝錦天一陣煩躁:“你來電話的時候我剛看到他?!?/br>“是嗎?”樊逸舟嗤笑一聲。“你覺得糾纏這個問題有意義?”謝錦天努力抑制著怒火,他總是盡量避免在樊逸舟面前流露情緒。“我不是你的督導,更不是神父。但我希望,你能捫心自問,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樊逸舟話未完,謝錦天已掛斷了電話。他盯著玻璃窗里映出的自己的身影,不禁將目光落在了隱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指上。他不是火種取栗的傻瓜,不會輕易被樊逸舟所利用,同樣也不會因為易楊的眼淚而一時心軟??刹坏貌怀姓J,他的確有些心煩。為了消除這樣的心煩,謝錦天當晚便帶著一束玫瑰上門和夏雪道歉,還請岳父岳母一同上金茂吃了頓豪華自助餐。俯瞰著上海的夜景,岳父岳母心情甚好地對準女婿表示,不能慣著他們女兒,她從小就愛耍小性子。夏雪在一旁微笑著,大度地沒有澄清他和謝錦天此次矛盾的起因,畢竟她深愛著謝錦天,不愿追究他不想提及的事,她寧可謝錦天親自來向她袒露心聲,求得她的安撫。當然,她是等不到的。謝錦天自己都無法對那一日的失控自圓其說,他只能加倍地對他的未婚妻好,以此證明他還是曾經(jīng)的謝錦天,并未有所動搖。樊逸舟替易楊請了三天病假,就在第二天,謝錦天接待了一位特殊的訪客。“師兄,你這是干什么?”接到門診電話說有新病人,跑去咨詢室一看,卻是提著水果禮盒在陰雨天戴了副墨鏡的蕭牧。“我那個……下班要帶孩子,只能這時間來找你……又怕打擾你工作害你被領(lǐng)導說話?!笔捘劣行┎缓靡馑嫉卣四R,“聽說這兩天易楊不在,所以有些事想問問你。”這么一說,謝錦天已經(jīng)猜到了蕭牧的來意。“問什么?”謝錦天給蕭牧倒了杯茶。“就是……易楊負責的那位程先生……”“程衍?”謝錦天假作不知。蕭牧點了點頭,便把話說開了,無非是謝錦天早便知道的那些事。謝錦天先是裝模作樣了一番:“可這畢竟是易楊的個案,我也不是很清楚,做我們這行的原則你是知道的?!?/br>“我知道,我也不想讓你難辦?!笔捘炼⒅淮涡员永锩爸臒釟猓暗罱行┣闆r……”隨后,蕭牧便把他和程衍的情況盡數(shù)告訴了謝錦天。蕭牧和妻子在一年前離婚后才搬到了如今的公寓,隔壁的程衍是個工作時間相對自由的教學工作室的西點師,有些內(nèi)向,平日里最大的愛好便是做飯。有次蕭牧的兒子蕭冉放學沒帶鑰匙,被恰巧回家的程衍撞見,便讓他先來家里等蕭牧,順便給做了點吃的,就此,蕭冉便黏上了這位擅長料理的叔叔,即使被蕭牧說了好多次不要去麻煩人家,還是會在蕭牧下班前偷偷去竄門,邊做作業(yè)邊享受美食。等蕭牧發(fā)現(xiàn)這一狀況以后帶著兒子登門道歉,卻最終演變成了在程衍家又飽餐一頓的局面。就這樣,因為熊孩子而起的緣分始終不溫不火地維持著,程衍常常借口做多了,給父子倆送菜送點心,而蕭牧也時常會邀請程衍一同參加父子倆的戶外活動。程衍不擅長運動,陪著去了,也多數(shù)是在旁邊幫忙拍照,可即便如此,也是和樂融融的場面。蕭牧和蕭冉的生活中,處處都是這位鄰居的影子。可就在相安無事的一年后,蕭牧發(fā)現(xiàn)自己被跟蹤了。蕭牧是健身教練,有著靈敏的直覺,他在第一時間內(nèi)便發(fā)現(xiàn)了上下班時背后的異樣,可當他觀察了幾日,繞到那個脖子上掛著相機戴著鴨舌帽的跟蹤者身后準備將他一舉擒獲時,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那背影如此熟悉。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是程衍,他用平日里給父子倆拍照的微單,行著另一種令人不齒的勾當。出于種種考慮,蕭牧并沒有立刻揭穿程衍,而是找了個借口,派蕭冉去打探清楚。當蕭冉帶著滿墻都是蕭牧照片的平日里總關(guān)著門的書房的照片回來時,蕭牧再遲鈍也明白,程衍是個同性戀,并覬覦著他。蕭牧先是涌上被羞辱的憤怒,但緊隨而來的卻是泛濫成災的迷茫和沮喪。他早就將程衍當做了可以交心的朋友,而程衍也早已滲透到了他生活的每一個角落。左右為難之下,他故意讓蕭冉把易楊的名片落在程衍家里,隨后如愿以償?shù)氐弥?,程衍去找了易楊?/br>雖然易楊不愿透露程衍的情況,但至少,這是個轉(zhuǎn)機,蕭牧渴望能夠治好程衍的“病”,還像以前那樣,好好相處。可令蕭牧沒想到的是,程衍打算搬家了。眼看著西裝革履的中介帶著一波又一波的看房者踏破了程衍家的門檻兒,蕭牧有些措手不及。他不明白,為什么程衍會這樣決定,他確實很難接受同性的感情,但也不愿程衍就此從他的生命中消失。謝錦天耐著性子聽蕭牧絮絮叨叨這一大段,終于有機會插話道:“那么師兄,你來找我究竟是想知道什么?”“我就想知道……他的病,還能不能治好?”???如今的心理學診斷標準,早已將“同性戀”從心理障礙里剔除,盡管如今國內(nèi)的大環(huán)境,依舊對這些少數(shù)派不夠?qū)捜荨?/br>然而,謝錦天并沒有澄清這一點,只是道:“這是很難根治的?!?/br>蕭牧就像個被醫(yī)生宣判了晚期的病人家屬,一臉死灰的頹然,慢慢爬上他的眼角眉梢。“這世上并沒有兩全其美的事,人的適應(yīng)能力原比你想象得要可怕?!敝x錦天義正言辭地安慰道,“更何況,他已經(jīng)替你做了選擇?!?/br>蕭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