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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一向有些怕不茍言笑的謝煜,平日里見到了,也就是叫一聲“錦天爸爸”便快速找借口離開了,而今天,卻要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面對面吃飯,那壓迫感令他只能用靜默地順從來防止自己出錯。幸好沒多久,謝煜便說吃好了先去書房。謝錦□□易楊眨了眨眼,松了口氣的兩人相視一笑。吃完飯,謝錦天便讓洗好澡的易楊幫他擦身,隨后便去他房里一起拼建筑模型。那是阿姨鄭欣從國外給帶回來的,他一直舍不得拆,今天易楊來了,正好。“你要不要早點睡?”易楊雖然也很想玩這一看就高大上的東西,可他還是擔心謝錦天的腳,都傷成這樣了,總要休息好。“沒事!小傷!”謝錦天說著一指易楊身后的寫字臺,“502!”就這般,兩人攤開報紙擰亮臺燈,頭碰頭地拼起了模型,結(jié)果一不小心兩根手指粘在了一起,慌忙扯開,那方才連接的地方都已經(jīng)發(fā)白發(fā)硬了。“疼嗎?”謝錦天也不顧他自己,只捧著易楊的食指瞧了又瞧。易楊搖了搖頭,只覺著整顆心都沉入了謝錦天的眼眸里,溺在那不經(jīng)意的溫情中。他無法形容那種感覺究竟是什么,只想著如果謝錦天需要他做什么,他赴湯蹈火。謝錦天是這世上除了他父親以外,最關心他的了。而他的母親吳招娣,恐怕等他這層皮脫了又長出新的也不會留意,因著她始終覺得自己嫁錯了人。當年她懵懵懂懂的,父母說易成剛老實,跟著他不吃虧,她也便嫁了??扇缃窨纯醋约荷磉叡茸约鹤松钚┑慕忝脗兌歼^得比她好,這便恨起易成剛的沒出息來,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責罵半天,還時常捎上易楊,說要不是因為他,她早離婚了。易楊始終被父親教導要孝順,無法將矛頭指向他母親,便只能指向他自己。他自幼乖巧,盡可能不給父母添麻煩,同時卻也根深蒂固地自卑著,覺得自己不配被無條件地喜歡和關心,總一副內(nèi)向、膽怯的模樣,因此被班里的同學嘲笑像個小姑娘。幸好,他還有謝錦天。玩著玩著,兩個孩子都累了,謝煜過來敲了敲門,雖然什么也沒說,但謝錦天立刻便□□臉來,不敢再多留易楊,一瘸一拐地給他指了客房的方向。易楊走前很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玩得忘了時間,要害謝錦天被謝煜說了。“沒事的?!敝x錦天雖然心里也有些不安,但卻不愿在易楊面前露出來。“那你早點睡??!”易楊瞥了眼地上還未收起來的模型,總有些擔心。謝錦天擺擺手,咧嘴一笑。然而合上門,謝錦天卻發(fā)現(xiàn)過了平時睡覺的點他根本毫無睡意,看看拼了大半的模型,心癢難忍,干脆繼續(xù)做了。這一折騰便折騰到了凌晨,等膠水干了,謝錦天抑制不住興奮,就想立刻讓易楊瞧瞧。為了不驚動隔壁的謝煜,謝錦天沒穿拖鞋,摸著黑扶著墻慢慢摸索著走向易楊所在的走廊盡頭的客房。站在門前,他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卻聽到一些隱隱約約的奇怪的動靜。難道易楊已經(jīng)醒了?謝錦天有些激動地輕輕轉(zhuǎn)動門把手,緩緩拉開一條縫。果然,那臺燈還亮著,橘色的茸茸的燈光從門縫里透出來,撓著謝錦天的心,恨不得立刻蹦進去給易楊個驚喜。正想象著易楊知道他完成了模型后會是怎樣的表情,卻忽然發(fā)現(xiàn)透過門縫看到的場景有些不對勁。拉開些,再拉開些,這才發(fā)現(xiàn)那詭異的動靜的來源——一個熟悉的的背影正將小小的易楊壓在墻角的陰影里,肆無忌憚地摸索著,掠奪著,像是在搜身,又像是在擰著皮rou。而易楊正在拼命掙扎,他的頭拼命轉(zhuǎn)回避那一對緊追不放的唇,嘴中發(fā)出痛苦的嗚咽聲。謝錦天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正是自己的父親謝煜,可他當時的理解力有限,并不明白謝煜究竟在做什么,只發(fā)自內(nèi)心地恐懼著。就好似此時的謝煜,已經(jīng)化身為他所不知的某種在夜晚才行動的鬼怪,正貪婪地啃咬著易楊,要將他拆骨入腹。這種猜測令周圍的黑暗仿佛也體察了他的膽怯,蠢蠢欲動地包圍住了他,令他寸步難行。就在此刻,易楊忽地一抬頭,與他目光對上了。謝錦天仿佛被狠狠捶了下胸口,心一下子蹦到了喉嚨口,堵住了他的嗓子,令他呼吸急促起來。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jīng)一瘸一拐地跑了,可卻因為行動不便而不爭氣地摔了一跤。那動靜仿佛一聲驚雷,嚇破了他的膽,也打斷了那“鬼怪”的好事。謝錦天聽到緊隨而來的腳步聲,嚇得連滾帶爬地往自己房間逃。隱隱他聽到誰喊他的名字,像是易楊,又像是謝煜,或者是那個將易楊吞進肚里的獰笑著的鬼怪。房門在身后合上的瞬間,謝錦天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空調(diào)完全不起作用,他的汗水濕透了他的t恤,黏膩的觸感,好似易楊濺在他臉上、身上的血。他低頭,看自己的雙手,那雙手不爭氣地顫抖著,而那之前還與易楊相連的食指的一側(cè),火燒一般地疼痛。謝錦天蜷縮在門邊坐了許久,像一只驚弓之鳥。他從不知道自己是那樣地懦弱與自私,在嗅到危險氣息的關口,竟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保全自己,而拋棄了全心全意依賴他、信任他的易楊。可要他此刻回去,或只是單單打開門走出去,他都無法做到。因為方才謝煜看他的眼神,全然不似一個父親看孩子的眼神,而更像是陰謀敗露后氣急敗壞地要致他于死地的兇神惡煞。第43章良心發(fā)現(xiàn)謝錦天知道自己撞破了父親的秘密,卻又不敢深究。他勉強撐起身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鴕鳥般地期望第二天睜眼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夢。然而易楊和謝煜卻不放過他,他們反反復復地從夢里潛入他的房間,在兩頭拉扯著,直到鬧鐘突兀地響起,他才意識到,已經(jīng)到了平日起床的時間。天已經(jīng)微微亮了,慘白的光穿過層層簾子頑固地透進來,黯淡了那盞默然不語的燈。門外靜悄悄的,什么也聽不見,仿佛他就此被整個世界拋棄了。這種認識令他感到另一種別樣的惶恐,他下了床,扶著墻挪到門邊,膽戰(zhàn)心驚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門把。門依舊鎖著,而他的心卻被撬開來,毫無防備地敞開著。小心翼翼地拉開一條縫,卻發(fā)現(xiàn)外面空無一人,唯有那走廊盡頭的“案發(fā)之地”,似在召喚著他。謝錦天一步步艱難地挪回去,企圖確認昨夜的一切是否只是他的臆想。推開門,卻發(fā)現(xiàn)客房里齊整得好似不曾有人住過。他忽然害怕起來,害怕易楊早在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