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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筋暴起,顫音道:“就算明知道……你還不是一樣……助我達成所愿了。”林戈嘆然一口怨氣,道:“我說了,是手滑了不小心多割了兩刀。你江長官城府太深,林戈小小軍醫(yī),猜不透這些。林戈還想在岳陵城討口飯吃,您可別砸了我的飯碗。”林戈心知肚明,這口飯,當初是誰給他的。硬塞給他的。掃見疼痛不忍的江一舟,林戈心里泛起一絲戲謔。知道疼就好,說明沒傻。這算是對你胡作非為的小小懲戒。江一舟自然只有忍著的份。他知道若是林戈愿意,會讓他疼痛百倍,卻不傷性命。江一舟皺眉擠出一點微笑道:“計算好我何時醒來,將消息不知不覺通知于飲漓苑。你若是只求安于一隅,怕我連累之人,又何苦費勁心思計劃這一切。只是…”“什么?”大抵疼的太過厲害,江一舟略帶沙啞問:“你為何告知溪蘇,而不直接將消息告與紅蓼?”告訴葉紅蓼,他定會不顧一切的回城。憑他的性子,為尋找顧城和陸文沖,定會把整個度巍山翻個遍。私自帶兵出戰(zhàn)也不是沒有可能。那現(xiàn)在的局面,一定無法收拾。林戈哼了一口氣,道:“你若大費周章做這一切,難道就是為了讓葉紅蓼擾亂軍紀么?”若是如此,你大可不必去度巍山巡視,反正無論葉紅蓼和井沢誰去,都是死路一條。這絕對不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遠不止這些。江一舟自然不覺間,林戈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在自己昏迷期間,安排的一切一切,都是自己想要部署的。林戈做的不多不少,恰到好處。林戈恍然間,突然有些懷念以前。林戈只負責救人就好,他也不想看透這些。而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騎虎難下。沈良玉近幾日一直閉門謝客,多少引了不少??偷脑箲?。畢竟他們花大價錢來,除了聽一曲天籟外,更重要的是想要一睹芳容。閣主從來不會勉強沈良玉,他巴不得將沈良玉藏起來,不準這等凡目俗光掃過沈良玉的一絲一毫。更何況是如今這種情況下。沈良玉將房間的窗子微微開了一角,看到窗外路上整齊有序跑過的顧家軍。帶軍的正是聽香閣的常客、岳陵城的六爺葉紅蓼。看來葉紅蓼已然知曉軍中之事。如此前去,沈良玉縈繞在心頭的擔憂少了幾分。度巍山的戰(zhàn)況激烈,如此,會減少傷亡吧。沈良玉望著那擺在桌上的琵琶,以前只做消遣,如今指繞琴弦,卻彈不出想聽的故事。飲漓苑內(nèi),溪蘇依舊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本就沒好,又淋得大雨,雪上加霜了。此刻屋內(nèi)之人全都束手無策、一籌莫展。最左右為難的,當屬這城外來的趙臨川了。既不知道溪蘇病因何在、醫(yī)治無從下手,又不知該如何安放飲漓苑的這幾位。更不知道,現(xiàn)在藏在飲漓苑的那些,到底是為何而來。從葉紅蓼走后,趙臨川就感到那藏在飲漓苑的人,蠢蠢欲動。趙臨川悄無聲息地退出門外,看情況埋伏的人還真不少。自己只有一把槍,槍里只有一顆子彈。趙臨川暗想:情況似乎有些麻煩啊。趙臨川靜心,細細聆聽周圍的一絲一動。忽然左后方槍聲響起,趙臨川揚手接住隔空投來的□□,閃速轉(zhuǎn)身,開槍。子彈穿梭,槍聲落定。只聽的人嗖嗖倒在草地的聲音。此刻與趙臨川背靠著的人,正是剛才投槍并與他并肩作戰(zhàn)、將埋伏在房屋外的人消滅的,荷衣。此刻的荷衣端槍而立,頭上的氈帽因為激戰(zhàn)時的轉(zhuǎn)身已被打落在地,一頭墨色秀發(fā)垂瀉而下。趙臨川沒想過為了這些人浪費趙蒙和□□里的那顆子彈,荷衣遞來的槍,很是應手。荷衣收了槍,熟練的插在腰間。撿起地上的帽子,拍了拍上面的塵土戴在頭上。趙臨川□□遞與荷衣,道:“沒找到城外人當真是看中這飲漓苑的幾位,竟然不惜代價派了如此多死士來?!?/br>荷衣沒有接過槍,朝著那些尸體靠近,似乎是在證實剛才趙臨川的話。荷衣道:“趙長官槍法出神入化,竟沒留一個活口?!?/br>趙臨川身為城外人,料知飲漓苑有埋伏是輕而易舉的事。如今如此果斷的將他們趕盡殺絕,究竟為何?他這樣做,對他有什么好處。趙臨川嗤笑,道:“孟長官還不是一樣,槍起人亡,一個不留。”比起這些人的真實目的,趙臨川更加在意荷衣為何也如此行動,絲毫不眨眼的置他們于死地。荷衣不過二十歲的年齡,老練的像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士。荷衣憂色襲面,方才拔槍,就沒打算瞞著趙臨川自己的身份,只是沒想到他竟早就知曉。趙臨川見狀,道:“趙某人只是個城外人,潯陽城和岳陵城的糾葛,我可無心插手?!?/br>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言說的秘密,這岳陵城越來越有意思了。荷衣只得信他。荷衣不過想確認,這倒地的人中,是否有潯陽城的人。不知道發(fā)現(xiàn)自己私自來到岳陵城,他那個大哥,會做出怎樣不可思議的事。來到飲漓苑,看到艾翁,看到飲漓苑的一草一木,荷衣才記起,自己已經(jīng)來岳陵城八月有余。離開潯陽城的時候,正值九月金秋,那時的潯陽城內(nèi)金葉滿地。如今飲漓苑已消卻白雪,換上新裝。想必,潯陽城也是綠染的四月天。荷衣當然是不希望在倒下的死士里,發(fā)現(xiàn)陽林軍的影子。因為陽林軍都是他尊敬的父親的手下,他尊敬的父親,就是陽林軍的大將軍。陽林軍乃是潯陽城的守衛(wèi)軍隊,而如今陽林軍的大將軍,正是十年前救岳陵城于水火之中的孟善卿。不只十年前,自古以來,岳陵城就是邊塞的第一道防線。潯陽城近岳陵城相去不足百里,若是岳陵城淪陷,潯陽城必定首當其沖。也因此關系,潯陽城與岳陵城的軍隊,世世代代相扶相依。岳陵城遇險,潯陽城必然拼死相助。而荷衣?lián)牡?,不是不稟告父親私自離開潯陽城,而是他的大哥,年長他七歲的大哥,孟荷生。荷衣來岳陵城,孟荷生是知道的。可以說,若不是孟荷生的幫助,荷衣根本無法穿過潯陽城的守門將士,也不可能進的了岳陵城的大門。他的大哥,早已成為陽林軍的重要將領。陽林軍和潯陽城的百姓,無一不知道孟荷生少將軍的大名。十年前援救岳陵城的惡戰(zhàn)中,孟荷生就能和父親孟善卿一起并肩作戰(zhàn)。可荷衣在岳陵城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