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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你的潯陽城做小皇帝去!”趙蒙和自然知道孟荷生當初留下的原因是為何,更何況孟荷生當初就大言不慚的將他留下的理由宣揚給趙蒙和。當然,他也清楚的知道他現(xiàn)在不可能離開的原因。讓顧雨山服從,趙蒙和需要自己強大;讓孟荷生服從,只需要讓顧雨山強大。站在將軍身旁的,只能是將軍。孟荷生也是天生的將軍。這點,趙蒙和深信不疑。孟荷生低頭回道:“末將不敢。您不僅是末將的長官,更是荷生的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荷生跪您是應(yīng)該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幾個字,讓花繁的心顫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給我跪好了。”趙蒙和的聲音并不大,孟荷生應(yīng)令跪好。趙蒙和緩緩走到兩人面前,定了片刻,又緩緩繞到顧雨山身后。“既已費心思謀策,就不要妄想只謀劃一步便可萬無一失。你的對手,遠比你想象的要難對付。”“謝兄長教誨……”顧雨山指甲扣緊手心,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趙蒙和的腳用力踩在他膝窩,顧雨山竟然等聽見碎片嵌入骨rou的聲音。“顧雨山,你聽好了,抵上自己救人,是最愚蠢而不可原諒的行為?!?/br>對顧雨山而言,孟荷生是他遇到的第一個變數(shù)。就像花繁對他趙蒙和而言,是個不可逆轉(zhuǎn)的變數(shù)一樣。“是?!?/br>顧雨山答道?!笆恰边@個字,無關(guān)對錯,只是服從。敬畏中逼出的服從。顧雨山,到現(xiàn)在你還是心有不服。“有膽量犯錯,就應(yīng)該承受這錯誤帶來的后果。如果疼可以讓你長記性,我不介意多花些時間陪你記牢。”趙蒙和腳下力道加重,他能感受到顧雨山身體的顫栗,是身體因消化疼痛和掩飾畏懼而發(fā)出的顫栗。趙蒙和不知道自己踩了多久,直到到顧雨山的身子已然沒有了顫栗的力氣,只剩下接受疼痛的rou體,才緩緩抬了腳。“如果你的對手能輕易的cao縱你的情緒,那你已經(jīng)輸了?!?/br>趙蒙和站在孟荷生的身后淡淡道。只是站在身后,就已經(jīng)讓孟荷生顫抖。這是因未知恐懼的顫抖。讓他們記住教訓(xùn),未必要使用一樣的方法。就像現(xiàn)在,不同的方法,卻達到了同樣的效果。因材施教,是顧雨山和孟荷生教給趙蒙和的。“謝……長官教誨……”效果很樂觀,孟荷生的聲音,都在顫抖。只是這稱呼……“小荷生,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xué)?!?/br>趙蒙和這句,多少有些玩味的意思。畢竟對趙蒙和而言,顧雨山與孟荷生是不同的。他們一靜一動,一個靜比大海,一個動若行空。一暗一明,一個暗中謀劃,穩(wěn)中求勝;一個明間出擊,當機立斷。對于治軍理城,趙蒙和無法判別孰好孰壞。顧融和孟善卿交給自己兩個小兵,他還顧家軍與陽林軍兩個將軍,更還岳陵城與潯陽城兩個城主。“是?!?/br>孟荷生軟軟的答道。“是”這個字,無關(guān)明白,不代是非。只是順從的接受。不知為何,這稱呼從趙蒙和口中喚出,竟讓孟荷生心中滋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是,來自兄長語重心長的訓(xùn)示中,卻有一絲疼惜的寵溺。孟荷生知道,他是接受了趙蒙和的這個稱呼。因花繁一句“小荷生”而引發(fā)的動亂,又以趙蒙和的一句“小荷生”而收尾。在后來的許多個日子里,花繁似乎很喜歡這樣喚孟荷生,當然孟荷生是不準的。不過趙蒙和也很鐘意這個稱呼,很多時候還饒有興趣的喚著,不知不覺竟成了習(xí)慣。有時在訓(xùn)示顧家軍的時候,也會習(xí)慣性的這樣喚他,引得全軍哄笑。盡管孟荷生羞得臉紅,卻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顧雨山覺得有趣,也會學(xué)著趙蒙和這樣喚他。漸漸的,就連沈良玉也這樣喚他。“小荷生”三個字,簡直成了孟荷生在岳陵城的陰影。一個溫暖的無法釋懷的陰影。而“沈良玉”三個字,卻是顧雨山永遠不肯忘懷的陰影。從一直在顧雨山身旁的護衛(wèi),到成為顧雨山副官,沈良玉的存在卻鮮為人知。岳陵城少主顧雨山身旁的那個人,不過從大家眼中的沈護衛(wèi)變成了沈副官而已。顧雨山執(zhí)意要將沈良玉留在身邊時,趙蒙和就清楚的告訴他,對珍視之物,藏匿是最好的保護。那個時候的顧雨山尚未學(xué)會深謀遠慮,趙蒙和就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訴他。顧雨山照做了。趙蒙和驚奇的是,當時年幼的顧雨山,竟然有能力將沈良玉帶于身邊五年,卻讓岳陵城百姓與顧家軍將士,完全察覺不到他的存在。趙蒙和確信,沈良玉已然成為了顧雨山的逆鱗。這逆鱗,足以讓他毀滅。當細作的傳言在岳陵城沸騰時,顧雨山正在前線迎敵。當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沈副官時,顧雨山戰(zhàn)罷歸城。當在軍法處看到奄奄一息的沈良玉時,顧雨山失控了。闖了軍牢,傷了獄長,犯了軍法,抗了軍令。兩百軍棍,是趙蒙和對他的手下留情;林戈對顧雨山心房的問候,是花繁對趙蒙和的懂;將沈良玉禁于聽香閣,是顧融對這些孩子的仁慈。趙蒙和是及其護短的。顧雨山鬧的事,消息全然被他封鎖。除了當事人之外,其他人一概不知。而這二百軍棍,也是趙蒙和關(guān)了軍法處的門,親自執(zhí)行的。就連井沢和江一舟,也只知顧雨山重傷在身,不得探擾。趙蒙和護短是顧家軍公開的秘密。用趙蒙和的話說,這兩人是他趙蒙和的兵,是賞是罰,都是他趙蒙和說了算。就算是該死,也得他趙蒙和才能殺得。這是兩人初來軍法處時,趙蒙和當著眾人說的話。這眾人里,包括顧融與孟善卿。毫無意外,全城只知顧雨山出戰(zhàn)受傷;只知沈副官抵不過刑法傷死軍牢,只知他變成了棲墓園的一塊墓碑。卻沒有任何人去問顧雨山傷在何處,更無人驗證那沈副官的衣冠冢。顧明山寸步不離的陪護,孟荷生一刻也不消停的聒噪,直到顧雨山從昏迷中掙扎過來。這期間,趙蒙和沒有來看他一眼。直到顧雨山勉強起身,不知好歹的泡在池子里栽種紅蓮,趙蒙和才出現(xiàn)。涼亭中的顧明山聽不清兩人在談什么,也許他們什么也沒談,他們聽到的,只是春風(fēng)拂過水面的漣漪聲。就像現(xiàn)在一樣,初秋的晚風(fēng)踏過滿池荷葉,沙沙吟唱。十年前,趙蒙和的離開,閣主開始了對沈良玉的十年守護;而花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