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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專找對滿清沒有好感的人論史, 重點談及明清交替那幾年的史實, 激起人的仇恨之心,然后又分析滿清的由來, 他們是通古斯人, 非我華夏正統(tǒng)。 方良剛開始發(fā)展黨員聊到敏感話題都不敢同時和幾個人交流, 也不留下只字片紙, 他要留時間讓綠鶯事后偷偷組織人員督視, 就怕有人為求富貴還上告。 到如今, 方良在桐城本地發(fā)展了二十幾位“黨員”,其中有幾位是和方家有來往的卻又不出仕的讀書人,也有地方豪俠之士, 還有些少年卻是方良小時候的友人。 今天下午, 這些“黨員”都匯聚在這座院落中“以文會友”, 不過他們都沒有談詩辭歌賦。 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問另一個青年:“張兄,你知道小方先生今天集召大家來又要談?wù)撌裁凑n題?” 那張姓青年道:“小方先生沒有說,不知姚大哥有沒有聽說?!?/br> 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少年道:“姚大哥去‘圖書館’抄那套了?!?/br> 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說:“我想抄那套,但是王先生借到家里去看了?!?/br> “是誰在說老夫的壞話呢?”一個長袍黑須的中年人走進(jìn)來,相貌頗為清矍。 這個王先生年紀(jì)最長,顯在原本在文人界也有些地位,青年少年都起身來行禮。 眾人寒暄后,又坐下談?wù)?,過了不久,只見方良帶著一幫陌生人進(jìn)來,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綾羅衣群的豆蔻女童,身邊還跟了幾個少女和青年男子。 這些“黨員”頓時有些緊張,他們這個地下“團(tuán)伙”可是觸犯朝廷的,要是被外人知道少不得給家族帶來災(zāi)難。 這幫人自然就是玉堯和她培養(yǎng)的人。 方良倒到各位黨員的臺前,向大家拱手問禮,然后道:“各位同志,今天集召大家來聚,也是咱們‘黨中央’的同志來看望我們了。同志們曾一直追問我,那些書、文章是誰寫的,今天我就向大家介紹一下。” 滿場嘩然,大家都向那一幫面生的人看去,想從中找出一個看著有學(xué)問有風(fēng)度的“老成持重”樣子的人出來,可是這些人明顯最大的也就二十歲上下。 最后,大家正把目光“勉強地”停留在氣質(zhì)最佳、看起來年齡在那幫人中也不算小的章睿身上。 然而,只見那個十歲模樣,神情卻老成的女孩上前來,朝大伙抱拳道:“同志們好,我叫玉堯,很榮興各位同志還看得上我的拙作。” 全場響起一聲倒氣,直到過了約有五秒鐘,那王先生率先問方良:“方賢弟是與我等開玩笑不成?” 方良未滿二十弱冠,還未取表字,而這些“新黨員”還不習(xí)慣互稱同志。以王先生的年紀(jì),稱呼他“賢侄”也可,但是方良“學(xué)問高”,所以王先生稱其為賢弟。 方良有絲苦笑,說:“我怎么敢和各位同志開玩笑,那些書卻實是玉堯小姐所著,我們閱微軒的書還只是一部分,小姐這一年多來想必也寫過更多的書?!?/br> 眾人的表情很精彩,而跟來的袁克勤、羅瑩也瞪大好奇的眼睛,他們也知“龍瑤”不簡單,所知甚博,但是他們都是江湖中人,無法想象對方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孩還能寫出什么讓桐城的這些人感覺十分震驚的曠世巨著。 玉堯自己也十分無奈,誰讓她這么小,但是誰又讓她想推翻滿清一刻都等不了,就實實在在地要發(fā)展勢力培養(yǎng)班底干起來呢? 玉堯定了定心神,雙眼發(fā)出奇亮,道:“各位同志,諸位既然已來了這里,不防先交流交流,若是各位有不同見地的我也愿聽大家的高見?!?/br> 張荀是張英(清名臣)的遠(yuǎn)方族弟,張家在桐城也是一個大族,但是張荀其實對于科考死背四書五經(jīng)沒有什么天份,而他性子又頗有幾分豪氣,與族中的兄弟子侄一心滿清仕途都有些格格不入。方良發(fā)展他也有拉攏張家的打算,畢竟方良的覺悟還沒有到達(dá)“人民戰(zhàn)爭”,他還是基于靠“士紳文人”的,現(xiàn)階段玉堯自然不反對這么做。(注:張荀也為作者所杜撰) 張荀原以為自己是不愛讀書的,但是自從聽了方良賢弟的學(xué)問后卻覺得自己竟然是喜愛讀書論道的。方良的論史,不論是戰(zhàn)爭史、稅法變遷史、各朝各代各事的變化矛盾和興衰,精彩之處讓他拍案叫絕。這些實實在在的史實分析比和八股強多了。 而方良的學(xué)問都是他游學(xué)得來的,他還結(jié)識了高人,得了巨作,入了興華黨,然后,張荀也入黨了。方良是桐城“黨支部書記”,當(dāng)了他的入黨介紹人。但是誰來告訴他,他幻象景仰的“絕世英杰”是眼前這個女娃?雖然漂亮得嚇人,那也是女娃好不好? 這不是逗他玩嗎?他的理想呀,在黨內(nèi)大展拳腳,只要時機(jī)成熟,他能當(dāng)上大將軍…… 眾人的心里各有各的滋味,但是有一點是一樣的——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這女娃怎么可能是那些巨著的作者! 滿清禮教在文人中間也算空前,見小女娃站在諸人面前,當(dāng)下就有一人反對起來,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還著書立說,牝雞司晨!方賢弟大誤我也!” 玉堯淡淡勾起嘴角,道:“女子難養(yǎng),汝等均為女子所養(yǎng)!通篇19個‘女’字,18個皆通‘汝’字,何以單此處不通假?中孔子曾言:‘昔三代明王之政,必敬其妻子也有道。妻也者,親之主也。敢不敬與?子也者,親之后也,敢不敬與?君子無不敬也?!鬃泳雌奘亲约赫f的,難不成他自相矛盾?中孔子與子貢對答,所論之事無涉及‘女人’,歪曲譯為‘女人’,全文其義不通。所以應(yīng)該是‘汝子’才是?!?/br> 自宋以來,很多儒生為孔子洗白,稱“女子”不是指全部女人,但多是牽強附會,但是也只有到后世2005年,有人專門考證,統(tǒng)計了“女”字出現(xiàn)次數(shù)和用法。老魚身為女子,當(dāng)然看過相關(guān)的書。 眾人自然讀過,也有人也知宋后的洗白孔子的注釋,但是第一次聽人這樣注解。此時一一對應(yīng),當(dāng)真所記別處“女”字都是通假,不禁呆了。 玉堯見大家人心仍不定,決定出重磅炸彈。 “婦好、木蘭都被稱頌為女中豪杰、幗國英雄,易安居士也為一代文豪,何故此朝此代男子之胸襟不如古人也?諸位看得起我也好、看不起我也罷,方良兄弟給諸位看的書確確實實是我所著。世人常說‘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因今男子氣量不足也。” 有幾個想走的人聽了玉堯這話卻不走了,但是大多心里是不服氣加震驚的。這女娃年紀(jì)雖小,但是聽其言,果然是讀過書的。單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