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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楚湛再次不客氣笑了。 這次,他是對著蕭晴初:“你一個堂堂承恩公府嫡女,還是御賜郡主,盡瞅著別人頭上的簪子值多少錢,成日把這些阿堵物掛在嘴邊,就不怕皇祖母知道,罰你禁足么?” 他散漫的聲音,毫不掩飾警告的語調(diào)。 盡管他與楚熠不對付,在這種時候,卻絕不會站錯隊。 蕭晴初又氣又怒,眼眶通紅:“小王爺,連你也欺負我!” 說完這話,她跺了跺腳,直接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這一連串對付蕭晴初的明斥暗懟,簡直讓旁觀的云靈郡主看得目瞪口呆。 她看著蕭晴初屈辱遠去的身影,心里樂開了花,默默朝楚湛伸出了大拇指。 而楚湛,臉上并無半分笑意,再次把“炮火”對準了熠王: “熠王殿下魅力無邊,這京城的貴女們,對殿下無不情深似海,只是……” 他拉長聲音,看向始終低垂頭的蕭晴雪:“只是苦了被殿下看上的女子,必會身負眾多貴女的怨念,一不留神就會萬劫不復(fù)。今日蕭五姑娘在假山里,差點受到皮rou之苦,兩日后的血光之災(zāi),想必也是因殿下所致。” 楚熠唇角淡淡一勾,轉(zhuǎn)眸看向蕭晴雪:“蕭五姑娘,看來瑞王對你的誤會頗深。安定縣主的觀相之術(shù)向來極準,本王也曾受縣主觀相術(shù)的恩惠。若是你當真兩日后有血光之災(zāi),有什么沒實現(xiàn)的心愿,還需得盡早實現(xiàn)才是,再晚……怕是沒機會了?!?/br> 這還是楚熠自蕭晴雪出現(xiàn)以后,第一次同她說話。 這番話說的不甚明白,卻教蕭晴雪身子一震。 她攥緊手里的帕子,猶豫幾息,似鼓足莫大的勇氣,終于顫顫抬起小臉,看向了她正前方,一臉玩味的瑞王楚湛。 “小、小王爺?!?/br> 蕭晴雪顫聲叫出楚湛的名字。 單單只是這聲稱呼,便已令她的臉頰緋紅如霞,就連那雙原本像江南煙雨般霧蒙蒙的雙眼里,也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最璀璨的光芒:“我、我從小到大,最心悅之人,便是你。今日,能與你這般面對面坐著,告訴你這句話,就算兩日后我死了,也再無半分遺憾了……” 第198章 私相授受 蕭晴雪此話一出,包括楚湛在內(nèi),所有人都是一愣。 然而,愣歸愣,沒人懷疑蕭晴雪那番話的真實性。 因為她此刻看向楚湛時,那副含羞帶怯,卻又如飛蛾撲火般的模樣,像極了思慕情郎的樣子。 楚湛回神,桃花眼微瞇,唇角玩味勾起笑:“熠王殿下打的一手好牌,竟能讓小白兔為了你,向別的男子……”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熠王淡淡打斷:“那天她本是無意聽見一個承恩公府,關(guān)于你的消息,去你常去的福緣樓找你,給你報信兒。卻被老瑞王妃派去盯梢的人,誤以為是那日院中女子,要把她帶走。 本王查案子恰巧碰上,便將她帶回熠王府?;窗彩谷巳ツ愀线f帖子叫你過府,你遲遲不來,蕭五姑娘苦等一天,等不到你,便將事情告訴給了本王?!?/br> 楚熠說著,鳳眸睇著楚湛:“這幾日我讓淮安使人去瑞王府,找你好幾次,你都避而不見。非但如此,你竟還推波助瀾那些,詆毀本王的無稽之談在京城發(fā)酵,本王替你收拾這么多天的爛攤子,你就是這么恩將仇報的么?” 此話一出,沈姝和云靈郡主,紛紛朝楚湛投去不贊同的目光。 就連蕭晴雪,想到那日在熠王府里苦等他而不見,如今又這般當眾說出傷人的話—— 她充滿亮光的眼眸,再次浮起一層水霧,傷心地垂下了頭。 楚湛在她們眼中,仿佛看見明晃晃的”始亂終棄“四個大字,喉頭霎時涌上一股甜腥。 他騰地站起身,一雙眼睛怒瞪向熠王:”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這些日子不常在府里,卻特地使人送帖子過去。方才還……“ ”方才還……如何?“ 熠王劍眉微挑:”你堂堂瑞王,不在瑞王府,又能去哪里?就算你不在府里,王府是你的,府里的下人也是你的,我原以為你是故意躲著我,才不過府一敘。原來,你竟是根本就沒收到我給你下的帖子么?究竟你是瑞王府的主子,還是你母妃是瑞王府的主子,恩? 你年紀小,輕狂些也情有可原,可若連自己府里的下人,都掌控不住,何談成家立業(yè)?總不能一直仗著皇祖母的憐惜,成日只在脂粉堆里混日子吧?!?/br> 這番話楚熠雖是神色淡淡說著,可語氣里卻帶著穩(wěn)重的自恃。 聽上去是在勸誡楚湛,實則處處直擊楚湛的命門。 楚湛重生以后,第一時間便收攏暗衛(wèi),帶著暗衛(wèi)遠走云疆阻攔父王。 即便云疆大戰(zhàn)平息,因著知道前世之事,他緊鑼密鼓籌謀,從不曾有絲毫的懈怠。 什么瑞王爺,什么瑞王府,在他眼中,統(tǒng)統(tǒng)都只是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任憑母妃處理,從不曾過問半分。 而如今,被楚熠句句戳到痛點,楚湛才發(fā)現(xiàn)—— 除了那些暗衛(wèi),和知曉前世的先機以外,他甚至連瑞王府的門房,都掌控不住。 這樣的他,和前世被母妃蒙在鼓里,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一切的他,又有什么區(qū)別! 思及此,楚湛垂眸,再度看向垂著頭,瑟瑟發(fā)抖的蕭晴雪。 若熠王所言非虛,那日蕭晴雪沒遇見熠王,便極有可能被母妃派去的人抓走。 蕭晴雪雖出自承恩侯府,卻身份低微。 母妃的手段,他最清楚不過。 待他知道一切,怕是什么都晚了…… 楚湛對蕭晴雪毫無感覺。 可是,他一想到哪日在他不察之下,若沈姝被母妃派去的人抓走…… 只是想到這種可能性,楚湛心里一緊,第一次如斗敗的公雞似得,垂下了肩膀。 “殿下教訓的是。”楚湛yingying地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告辭?!?/br> 說完這話,他竟連沈姝都沒再看一眼,便朝外頭大步走去。 云靈郡主還是第一次見她心中的小王爺,跟霜打的茄子似得,趕忙追了上去:“小王爺,你去哪?等等我……” 不止是她,就連蕭晴雪,聽見楚湛突然告辭的聲音,都慌亂抬起了頭。 見云靈郡主追上去,她也驀地站起身,朝熠王和沈姝深福一禮,急切又戰(zhàn)戰(zhàn)地跟了過去。 待他們一走,這個被灌木隔絕的曲水流觴角落里,便只剩下面對面坐著的熠王和沈姝。 兩人之間彌漫的詭異氛圍,讓身為丫鬟的綠桃,都遠遠避了開去。 沈姝想到方才那些事,杏眸猶帶著幾絲火星。 她拔下發(fā)間的白玉蘭花簪,起身越過清溪,走到熠王面前坐下,將簪子恭謹呈在他面前的矮幾上:“殿下,綠桃無知,擅自收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