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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十分了解毒物,你看她今晚隨手揪一把紅掌的花蕊就解決了丁汝夔裝病的問題。這樣的人才,你把她收到麾下,她就是你的臂膀,你非要把她逼成對手,她就是勁敵。明白了嗎?” 陸纓眼神變幻掙扎,“我明白了,我現(xiàn)在還太弱小,只能被迫先解決問題。但是我永遠不會放棄尋找真相,將來若有時機,我會找嚴侍郎問清楚,陳千戶送他兩萬兩銀子,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交易。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給他那么多銀子。還有魏大夫,總有一天,她會主動對我開口?!?/br> 陸炳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眼神,“你真的長大了,百忍成鋼,就是皇帝,有時候也要先忍耐,等待時機?!?/br> 次日,錦衣衛(wèi)衙門貼了布告,宣布陳千戶父子被殺案告破,兇手是其麾下周小旗,好賭成性,偷陳家財物,連殺父子二人滅口云云。 周小旗判了絞刑。 鬧得滿城風雨的父子雙殺案告于段落,天氣越發(fā)炎熱,幾場暴雨的滌蕩過后,終于把京城飄了一個多月的柳絮全部沖走了,馬上就是端午節(jié),京城各大河道里,紛紛演練劃龍舟,鼓聲震天,就等著端午節(jié)賽龍舟。 汪大夏被選入了錦衣衛(wèi)龍舟隊,每天扛著船槳出去劃龍舟,晚上才回。 這一天早上,汪大夏抗槳出了衙門,正好撞見兩個士兵領(lǐng)著一個身材高大、氣質(zhì)如蘭枝玉樹般的青年下了一輛馬車。 青年長的好看,連汪大夏都不禁看了幾眼。 士兵拿出一張揭帖遞給看門的守衛(wèi),“錦衣衛(wèi)鐵嶺分處,奉陸指揮使之命,將流放者丁巫帶來京城?!?/br> 丁巫!原來是他!一聽這個名字,汪大夏再也走不動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早起的讀者有紅包拿哈哈哈,本章送100紅包,先評先得,恭喜貫穿全書的六個人,汪大夏,魏采薇,李九寶,陳經(jīng)紀,陸纓,丁巫,終于集結(jié)完畢,人到齊了,第二場大戲開始。 第41章 有情敵自遠方來 丁巫是魏采薇的青梅竹馬, 兩人一起在鐵嶺流放地長大。 在汪大夏看來, 這對青梅竹馬不一般??!一起吃過苦, 互相扶持, 感情深厚——這個通過魏采薇前幾天悉心為丁汝夔解火鶴花蕊之毒就能看出來了。 丁汝夔服藥兩天后咽喉恢復如常, 魏采薇還找各種借口給丁汝夔開補身的方子,把脈觀舌,給他調(diào)理身體,還和丁汝夔講述她和丁巫在鐵嶺的生活。 只是丁汝夔十年前被陸炳坑得身陷大獄, 妻離子散, 對信任這種東西失去了信任, 依然不肯信魏采薇。 丁汝夔閉口不言,態(tài)度冷淡,魏采薇依然熱情,把丁汝夔當成長輩親人一樣對待。汪大夏替她打抱不平, 罵丁汝夔不知好歹。 假如魏采薇這樣對我,不, 哪怕只有一半, 我每晚都要笑醒好嗎! 魏采薇卻說,”……在死囚牢房關(guān)十年,看慣爾虞我詐, 任何一人心都涼了,怎么會輕易相信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我對他好,是因養(yǎng)父母和丁巫對我好的緣故,若沒有他們, 我早就死了。我這個就是這樣的,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汪大夏遂閉嘴,再說下去就要吵架,他很想問她丁巫對她如何如何好,但又不敢問。 就像他十分怕鬼,有時候臥室衣柜里有動靜,他寧可用被子蒙住頭臉,也不敢打開衣柜查看,讓自己安心睡覺。 他本能選擇逃避:只要我不打開衣柜,不管有沒有,都是沒有。 所以丁巫的存在,就像衣柜里的“鬼”。汪大夏不提起他,就當不存在。日子照樣過。 可是現(xiàn)在,衣柜里的“鬼”丁巫,自己打開柜門出來了! 而且一看就是個實力強大的“兇鬼”。一襲快要蛻成白色的藍布圓領(lǐng)袍,穿在他身上卻不顯得寒酸,倒有些高華之氣,眉眼依稀能夠看見丁汝夔的樣子,但比他父親好看。 不是說鐵嶺是缺吃少穿的苦寒之地嗎?看他身高體健、飄然若謫仙的樣子,不像是流放,倒像是去游山玩水去了。 汪大夏扛著槳回去了,悄悄跟在丁巫身后,仔細觀察情敵,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嘛。 丁巫比他足足高一頭。汪大夏安慰自己:他都二十二歲了,我才十四,我還可以繼續(xù)長,將來肯定能超過他。 我比他有錢,他穿得真寒酸。 我是錦衣衛(wèi)的一員小卒;他是個流放者,指認魏采薇之后要回鐵嶺的,不可能在京城久留。 至于相貌……汪大夏堅持認為自己和丁巫在相貌上各有千秋,打成平手。 汪大夏一路暗中觀察,一路給自己和情敵打分,當然,純屬他個人主觀評分,沒有什么參考價值。給自己的分越大越高,就像青蛙似的,膨脹了。 丁巫到了陸炳的院子,陸炳已經(jīng)可以走動了,他按照宋御醫(yī)的建議,練著武當山的太極拳,如行云流水。 丁巫以前受父親的恩蔭,是國子監(jiān)貢生,可以見官不跪,被流放后,剝奪一切身份,成為平民,自是要對陸炳行跪拜之禮。 丁巫跪在蒲團上:“草民丁巫,奉命來京城見指揮使大人。” 汪大夏發(fā)現(xiàn),丁巫就是跪,也跪的好看,就像一根青竹似的插在蒲團上。 陸炳為觀察他的心性,故意晾著他,打完一套拳,才說道:“起來說話?!?/br> “謝指揮使大人?!倍∥渍酒饋?,退到一邊,垂眸斂手,等待吩咐。 流放者大多被現(xiàn)實抹平一切棱角和傲氣,唯唯諾諾,見到陸炳這種大官,大多像個鼻涕蟲似的只曉得磕頭求饒。 這個丁巫倒有些寵辱不驚的樣子??磥砹鞣攀辏页嘉耗仙椒蚱薨阉甜B(yǎng)的很好。 陸炳打量完丁巫,目光落在汪大夏身上,“你不是去正陽門西沿河練習劃龍舟嗎?怎么又回來了?” 西沿河是正陽門的護城河,錦衣衛(wèi)衙門離正陽門很近,從江米巷穿過去就到了,汪大夏每天都是步行往返。 汪大夏習慣性說謊,“標下忘記拿槳了?!彼麆偛胚M門的時候把木槳藏在草叢里。 這家伙大事還行,小事不靠譜,陸炳說道:“你把魏大夫叫來?!?/br> 魏采薇正在看,聞言大喜,合上書本,快步小跑而去,將汪大夏甩到身后。 汪大夏立刻變了臉色:有了丁巫忘了我。 汪大夏邁著大長腿趕上,丁巫聽到腳步聲,寵辱不驚的臉有了一抹喜色,他走到門口,朝著魏采薇揮手,“半夏!” 汪大夏怒了,“你瞎叫什么,有沒有禮貌,把我的名字砍了一半,我叫大夏,不是半夏?!?/br> 魏采薇跑了過去,仔細打量了丁巫,才轉(zhuǎn)身解釋,“半夏是一味藥,也是我的小名?!?/br> 魏采薇這個大名是三年前丁巫給她立女戶時,她自己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