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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蚊帳,把四周攔嚴(yán)實了,防蚊蟲飛進(jìn)去。 汪大夏問:“丁巫怎么還沒走?寡男寡女的,你還要留宿他?” “陸大人說,后天過完端午就走。舟車勞頓,總得讓護(hù)送的人休息兩天?!蔽翰赊闭f道:“他是我親人,我們在鐵嶺的時候就住在一起,一起長大。我花了那么多銀子租下這棟房子,統(tǒng)共都沒住幾天。這樓上樓下好幾個房間,難道要他住客棧不成?我的租金白花了?你這個人說話好沒道理?!?/br> 汪大夏憋著氣,一屁股坐在羅漢床上的新涼席上,“咱們最近不是挺好的嗎?一起吃飯、也聊的來,沒吵架。怎么丁巫一來,你就挑我的毛病,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br> 魏采薇一怔,的確,自從她用一盤葡萄、一頓飯哄好汪大夏之后,兩人就和睦了,有時候某些氣氛和上一世對食夫妻相似,但又完全不同,沒有自宮的汪大夏活潑開朗,笑容明媚陽光,自宮后的汪大夏很少笑,偶爾笑的時候,眼底也總有陰霾。 重來一世,就是為了保護(hù)這份陽光,一旦失去就回不來了。 念及于此,魏采薇沒有把汪大夏從涼席上趕下來,說道:“是丁巫一來,你就變了,尖酸刻薄,欺負(fù)他是個流放者。他爹一介死囚,關(guān)在地牢,每一年都可能會死,他好容易來到京城,你還著急趕他走。倘若你的親人是他,我對他這般言語,你也一定惱了我。” 汪大夏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怎么可能,你干什么我都不會惱你的。” 沒有比老夫老妻更懂得翻舊賬,魏采薇說道:“是誰那天說我傷害了你,再也不跟我說話來著?這才過了幾天?!?/br> 幸虧汪大夏天生臉皮厚,說道:“就這一次,絕對沒下次了?!?/br> 汪大夏態(tài)度如此誠懇,魏采薇不好翻下去,說道:“好,我信你(個鬼)。我和他是同甘共苦的親人,他父親以前是兵部尚書,我不好意思攀親叫他哥哥什么的,所以我們是親人的感情,但以朋友相稱。我不求你把他當(dāng)朋友看,只是請你你別總是擠兌他?!?/br> 魏采薇是個爽快的性子,能夠用話直接說清楚的,絕對不含糊。她直接和汪大夏挑明她與丁巫的關(guān)系,是親人,是朋友,沒有男女之情。 “當(dāng)真過了端午就走?”汪大夏問。 “那當(dāng)然,陸大人的話誰敢不聽?”魏采薇說道:“何況他是個流放者,如果拒絕回到流放地,視同逃犯,可當(dāng)場斬殺,為了身家性命,他也不敢賴在京城啊?!?/br> 后天端午節(jié),再后天丁巫就走了。 也就是說,丁巫只在這里住上兩天三個晚上。 忍過兩天三夜,丁巫就消失了。 我忍就是了。小不忍就要和魏大夫大吵一架。 汪大夏說道:“我是那種欺負(fù)弱者的人嘛。我著急要他走,是因為……嗯” 汪大夏努力找理由,“是因為他爹丁汝夔在朝中政敵頗多,死刑判了十年都沒有死成,估計很多人想要他死——你那晚也看到嚴(yán)世蕃迫不及待盼他死的樣子了,我怕丁巫一來的消息,會讓這些人寢食難安坐不穩(wěn)啊?!?/br> “錦衣衛(wèi)衙門是陸大人的地盤,水潑不進(jìn),但是丁巫在外頭啊,萬一有人利用丁巫做文章,豈不是會殃及你這只池魚?我怕夜長夢多,丁巫在京城會連累你,所以著急要他回鐵嶺去。” 完美!汪大夏暗中為自己的機(jī)智鼓掌呢。 “你——”魏采薇哭笑不得,“你是賣蘿卜的跟著鹽擔(dān)子走——閑(咸)cao(糟)心,整天胡思亂想。是陸大人把他帶到京城來的,誰敢動他?” 魏采薇沒有往這方面想,因為上一世丁汝夔和丁巫都一直好好的,熬死了所有的對手,最終撥開烏云見月明。 “因為我……關(guān)心你嘛?!蓖舸笙恼f道:“丁巫是你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也有過命的交情了對不對?我關(guān)心你,把事情想復(fù)雜了,也很正常?!?/br> 汪大夏還說:“后天端午節(jié),我要在護(hù)城河賽龍舟,你們都要過來看??赐炅藙e走,我?guī)е銈児渚┏牵@京城誰能比我會玩?保管你們玩的開心,高高興興的把丁巫送走。” 雖然魏采薇信誓旦旦說丁巫是親人和朋友,但汪大夏并不放心:我嘴上也把你當(dāng)朋友,但我心里……不可說,說出來嚇你一跳。 汪大夏不放心兩人單獨相處,必須插在中間。 這時刮來一股穿堂風(fēng),穿堂風(fēng)帶來煙火氣還有食物的香氣。 汪大夏伸出鼻子捕捉著香氣,“好香,誰家的飯?” 尋香而去,來到后院,紅泥小爐上有一口大鐵鍋,鍋里燉著小雞燉蘑菇,丁巫罩著圍裙,用縛繩挽起衣袖,正在揉一個個面團(tuán),他把面團(tuán)壓扁,一個個繞圈貼在鐵鍋邊緣,蓋上鍋蓋。 還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丁巫貼餅子的時候,魏采薇拿著蒲扇,坐在小杌子上,不停的加柴火扇風(fēng),保持爐火旺盛。 兩人配合默契的樣子,應(yīng)是在鐵嶺做過無數(shù)次的家常菜了。 此時汪大夏的嫉火比爐火還要旺盛,控制不住這張嘴,把方才的誓言拋到腦后,又開始擠兌丁巫,說道:“都說君子遠(yuǎn)庖廚,我看丁公子不是一般人,廚藝太好了?!?/br> 意思是說丁巫不是君子。 長的帥就罷了,在相貌我自認(rèn)可以和他打成平手。但是做飯我不會。 丁巫將最后一個餅子貼在鍋沿,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我一介草民,不敢當(dāng)公子這個稱呼,直呼我本名就可以了。這君子若沒有廚子,每天自己動手做三餐,恐怕就說不出這樣的話了?!?/br> 魏采薇對汪大夏瘋狂使眼色:你剛才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怎么又這樣尖酸刻薄的擠兌人? 汪大夏裝瞎,假裝看不懂她的眼色。 丁巫解開圍裙,客套著說道:“飯菜馬上就好了,如果汪二少不嫌我們晚飯簡陋粗糙,就留下來一起吃吧?!?/br> 汪大夏出爾反爾,魏采薇不想留他,免得飯桌上還聽他懟人,說道:“汪二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自是要回家問候父母,和家人一起吃飯?!?/br> 汪大夏見魏采薇趕他走,心下不是滋味,逆反心上來,我偏不走! 汪大夏也搬了個小杌子,就坐在魏采薇旁邊,從她手里接(奪)過扇子,猛地扇風(fēng)點火,“我回家我爹一定會說,‘哼,你還知道有這個家!這些天連個信都捎給家里,是不是覺得當(dāng)了錦衣衛(wèi)就了不起了?就一步登天了?’” 汪大夏揮著蒲扇,學(xué)著親爹的語氣說話,活靈活現(xiàn),“然后把我教訓(xùn)一通,所以,我只有在這里才能吃頓安穩(wěn)飯,耳根清凈,今晚就勞煩添一雙筷子了?!?/br> 不就是鴻門宴嗎?我照樣吃。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些人吃的是飯,擠出來的是醋。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