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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的力氣拽白澤,把他往前面推。這地方很危險,白澤不能呆在這里。季秋白閉上眼睛,幾乎要累死了,卻咬牙喊了一句:“小心——”一語成讖。剛剛被凍得一動不動的章魚,拼著老命也要拽著他們兩個,那東西動了動眼球,‘噗’的一聲,一團黑色的臟水從它身上噴射而出,落在了躲閃不及的兩人身上。季秋白就感覺一陣冰涼,一股腥臭撲面而來,他比白澤好一點,白澤的左臂被污水沾上了,而季秋白是整個人都被潑到了。白澤慘白著臉,盯著季秋白,震驚的不知道說什么。沾到墨水的地方灼燒一樣的痛。季秋白只覺得腦子里轟鳴作響,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那章魚,發(fā)現(xiàn)它終于死透了,冷笑一聲,然后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28·能力是凈化。被污水碰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季秋白深吸一口氣,差點被那腥臭的味道熏吐了。他渾身上下都是墨汁,那東西不知道是什么,沾在身上像是有生命一樣,往季秋白身體里鉆。白澤在那東西噴到他身上的時候,就往自己胳膊上凍了薄薄的一層冰,阻擋臟水入侵。但是時間實在是太緊了,緊到他沒時間抬手幫幫季秋白,所以季秋白全身上下就全都沾滿了臟水。季秋白‘嘶——’的吸了口氣,拼命甩手,皮膚像是火燒了一樣,疼得他想大喊。白澤嗅了嗅季秋白身上的東西,臉色驟變,又見污水往季秋白身體里鉆,頓時說了句:“完了?!?/br>白澤對這東西束手無策,他揚手甩掉自己手上的污水,然后對季秋白說:“你過來?!?/br>季秋白瞇著眼睛走到了占不到污水的地方,那刺痛感又奇妙的消失了一點,于是季秋白伸手和白澤要手紙:“白澤,借我些手紙,我想擦一擦?!?/br>“……”白澤看著他,沉默不語,等到季秋白走到他旁邊的時候,白澤一把拽住了季秋白。季秋白掙扎一下:“我身上臟著呢,先別碰我?!币娮R過了那條大章魚,季秋白可不敢下海洗澡了。白澤沒說話,他定定地看著季秋白,同時緊緊攥著季秋白的手腕。季秋白一看,原來白澤在自己手心凝結出了一小層冰,正好將兩人接觸的地方阻住了。季秋白納悶,心說你這是干什么?然而還沒等他問出口,白澤就清了清嗓子,像是有什么話要說,但最終也沒說出什么來,只是緊緊握著他的手。季秋白用另一只手蹭了蹭臉,被那味道惡心的都要吐了的時候,白澤突然對他說:“季秋白,你上來?!?/br>“嗯?”季秋白沒聽清楚,“上來哪兒?”“……”白澤的喉結上下滾動一下,像是吞了下口水,“我背上?!?/br>季秋白都被他說糊涂了,心想自己現(xiàn)在又不是走不動了,我上你背上干什么?季秋白剛想拒絕,就被白澤一拉,不由分說地就被拽到了白澤的背上。季秋白動彈一下,就覺得白澤背上極滑,他低頭一看,就見白澤背上涌出了一層細密的冰,將兩人能接觸的地方完全阻絕了。季秋白一愣,當即就問:“白澤,我身上這個東西是不是不太好?”白澤沒有說話,半晌,突然開口說:“季秋白,有件事情你一定要記住?!?/br>“……”“大多數(shù)我不想走路的時候,就會裝作走不動,然后讓你抱我?!卑诐傻穆曇魤旱煤艿?,還帶著一些顫音,“我一直很想……報答你?!?/br>這話說得季秋白當場愣住了。白澤簡直就像是在對他進行臨終前的禱言,讓季秋白心里‘咯噔’一聲。季秋白擦了擦額頭,說:“白澤,你這是什么意思?”白澤沒說話。季秋白了然,他用手輕輕環(huán)住白澤的脖子,果不其然地看到那人脖子上浮現(xiàn)了冰。季秋白明白了自己身上的東西是不能碰的,但是沒辦法,碰都碰了,還能怎么辦?白澤背著季秋白,一步一步沿著山坡向上走,走到季秋白轉身的那個地方時,季秋白就覺得很不好受了,那東西大概真的有毒,他現(xiàn)在腦袋很暈,很痛,身體很熱。“白澤,”季秋白喚了一聲,“你從來都不需要回報我。如果沒有你,我肯定都死了好幾次了?!?/br>季秋白苦笑一聲:“我總覺得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收養(yǎng)了你。我總是拖累你,真的是很對不起?!?/br>白澤走得很穩(wěn),但是顯然剛才他已經費了不少體力,一邊走一邊喘,看起來非常辛苦。季秋白雖然想離白澤遠一點,因為身上的東西太臭了,但是當死亡的恐懼降落到他的頭上時,季秋白根本不敢離開白澤,他很想緊緊地抱著白澤,但是又害怕自己身上的東西蹭到白澤身上。就這么被白澤背著,季秋白眼皮越來越沉,他覺得很困,很想睡覺。季秋白想,如果死亡就是這樣,那也挺好的,最起碼還有個人在自己身邊陪著。就是一個家人都不在身邊。季秋白覺得心里一酸,連忙閉上眼睛。他現(xiàn)在特別想家,希望自己現(xiàn)在遇到的事情都是一場夢,夢醒了,他還躺在自己的床上。但是無論是腳底下水泡被磨破了的疼痛,抑或是身上腥臭的味道都讓季秋白清醒的認識到,這不是夢。朦朦朧朧間,季秋白閉上了眼睛。他還以為自己會和電視里的人一樣,一閉上眼睛就死了。但是他沒死,他只是覺得很熱,非常熱。漸漸的,季秋白覺得很安靜,安靜到感覺不到白澤的腳步聲。季秋白想起了以前自家養(yǎng)的一只倉鼠。那只倉鼠在死前一個月就表現(xiàn)的很不對勁,濕尾,骨瘦如柴,渾身無力,睜不開眼睛。但是每次喂食的時候它都踉蹌著沖向食盆,大口吞咽。季秋白看到那只倉鼠都覺得不忍心,特別想讓它快點死不要掙扎了,但是卻怎么都舍不得。那只倉鼠掙扎了一個月,終于死了,死的時候牙齒暴露在外面,表情很猙獰。季秋白覺得自己就像是那只倉鼠,垂死掙扎,卻絕對逃不過死亡的命運。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泡在了熱水里一樣,身上全都在發(fā)熱,臟水黏糊糊地沾在自己身上,季秋白結結巴巴地對白澤說:“白澤,我不想這么臟的、死了,你能不能幫我洗一下?”“嗯?!?/br>“你要是怕沾到我身上的東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