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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問道:“外面吵著要訟告錢公子, 是哪家的錢公子?” 敢在縣老爺面前稱錢公子的, 還能是哪個? 錢德望著糧稅簿子上未干的墨跡,松垮的眼皮急跳,他在縣老爺位置上坐了也七八年了,效績一直不錯, 等來年春天一考核, 便能晉升調(diào)去別地。 早不報狀, 晚不報狀,偏偏挑了今天這個好日子來報狀! 錢德不耐煩地揮揮手, 道:“翰州城交到我手上后,就沒出過差錯。可以說夜不閉戶, 路不拾遺!報案的稱毀尸滅跡十幾樁罪名, 肯定是往夸張的說!” 這話朝著衙役, 實則是故意說給那三人聽。 嚴廷玉撇了撇嘴角,不言語。 錢德手心冒汗,道:“午時快到了,我讓人在酒樓定了個包廂,諸位大人不如賞個臉, 一起過去?” 錢德掀開簾子,才準(zhǔn)備引眾人走向后院,背后忽然一陣喧囂。 堂外人高聲道:“師爺,我要訟告知縣的兒子,錢大公子錢元梅!” 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嚴廷玉稍稍回想, 昨夜那攔著蘇宴不許走的小村姑,她的說話聲似乎就是這般清亮含媚。 注意到這點的,顯然不止嚴廷玉。 嚴廷玉望著同行的二人,從他們眼中得到相同的疑惑,于是手別在身后,向前廳走去,道:“不妥,錢知縣既然要出去,怎么不引我們走正門,反倒要從后院走?” 他站在簾子后面,將簾子提開一條縫,目光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廳堂中姑娘身上。 她獨自立在那里,兩鬢堆鴉,雙眉拂翠,一身素凈的衣裙,慢慢抬眸,雪白耳垂上掛著的白玉耳墜來回輕晃。 目光清澈又堅韌。 不止那被拉來斷案的師爺,饒是衙門口,圍的水泄不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百姓,見到這樣漂亮的姑娘,也漸漸默了聲,等著她發(fā)話。 師爺劉俊坐在案邊,對上柳綺玉那雙鎮(zhèn)定的眼睛,無端生出一絲不妙的情緒。 他收起先前不以為然的情緒,一拍案尺,扯著嗓子道:“升堂——” 兩側(cè)殺威棒“咚咚”敲地 待停下后,劉俊沉著面色,問:“堂下何人,竟敢狀告錢大公子?” 柳綺玉上前朝著劉俊作了個禮,淺淺一笑:“師爺,奴乃興得村柳綺玉,要訟錢公子的并非我,而是另有其人?!?/br> 另有其人? 劉俊睥睨下方:“小小村女,擊鼓鳴冤,擾亂公堂,你且說說那訟者是誰,他自己不來,怎反倒要你來?” 嚴厲的言語如刀,若柳綺玉孤身一人,面對赫赫公堂,或許會犯怵,但她現(xiàn)在手中有底牌,可沒在怕的。 柳綺玉道:“師爺,訟者死了,自然不能來了。” 死了這樣的話,竟然也敢說出來? 不等劉俊發(fā)作,柳綺玉已搶先開口:“前天夜里下暴雨,泥石沖掉好幾個村莊,砸死不少人,師爺也是知道的。可與我同村的有一名男子,他墜下懸崖,尸體被人發(fā)現(xiàn),抬到縣里,卻并非是遇上了泥石?!?/br> 劉俊作思索狀,昨個確實有衙役抬了具尸體回來,那男人頭上坑坑洼洼,額頭都被砸穿了一個洞。 作案的手法一看便是人為。 他jiejie榮蓮來認領(lǐng)尸體,死活要個說法,撒潑鬧的衙門外人盡皆知。 劉俊嫌人煩,看榮蓮神志不清,隨便編個借口,將她打發(fā)走了。 柳綺玉今日來,說這話,恐怕也是為這事。 她不疾不徐地道:“師爺,殺害榮虎的不是旁人,正是錢元梅。” 劉俊怒斥:“胡說!” 柳綺玉有條不紊,將早就在心里備好的話,全盤托出。 在一邊白紙黑字記錄的衙役,不覺抬起驚奇的目光,聽她寥寥數(shù)語,便把前夜錢元梅如何遇上榮虎,二人怎么起的爭執(zhí),隨后錢元梅的人把榮虎推下哪座山,給娓娓道了出來。 時間對的上,前后動因說的通,思路清晰,滴水不漏。 劉俊聽了半天,也尋不出她話里一個破綻,腦門出了汗,心里開始不安,想如此滴水不漏的陳述,以一個村姑的本事,不太可能編的出來,難道事情真如她所言? 看劉俊臉上千變?nèi)f化的神情,柳綺玉唇角悄悄一翹。 將殺害榮虎一事,栽贓到錢元梅身上,這套說辭,她琢磨破腦袋才想出來,還特地找蘇宴幫她順了一遍。 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怎么會讓劉俊抓住把柄? 堂內(nèi)安靜,堂外更安靜,百姓你望著我,我望著你。 柳綺繼續(xù)道:“師爺,那晚我有證人在場,可以替我作證!” 劉俊先是一愣,復(fù)又一喜。 從柳綺玉口中套不出漏洞,就從她證人口中套。 “宣證人——” 兩位與柳綺玉同齡的姑娘走了上來。 一位畏畏縮縮,正是青梅,另一位香云,腰桿雖然挺得直些,但顫抖的手指出賣了她,明顯存有一絲懼意。 都是十六七歲的姑娘,隨便一嚇,便能腿發(fā)軟,跪下叫老爺。 劉俊清了清嗓子,才要把矛頭指向當(dāng)中一人,就見外頭遠遠的走近一群人。 下人嚷嚷著推開擋路的百姓,簇擁著一錦衣男子走進堂內(nèi)! 正是這場訟案的另一位主角,錢元梅! 他右眼綁著紗布,獨獨露出的左眼,望向柳綺玉,里面浮滿了騭氣,好似隨時會射出毒箭! 他撩開衣袍,在下人伺候下,坐到圈椅上,嗤笑一聲,道:“柳姑娘,我好心放你回去,讓你給我一個答復(fù),你就是這樣回我的?” 柳綺玉:“錢公子說這話,是在威脅我?” 四目相對。 錢元梅微微訝然,驚奇柳綺玉一日不見,變化如此之大,臉上一點都看不到昨日面對他時的慌亂。 誰給她的底氣? 他瞳孔一縮,隱隱意識到事情走向不太對,明知她這是誣告,他不必與她對簿公堂,在家等柳綺玉事情敗露,被捉進牢子的消息便可,但是半個時辰過去了,竟沒聽到半點風(fēng)聲,他坐不住了,想來親自一探究竟..... 錢元梅全然沒意識到自己被引出來,已經(jīng)中了調(diào)虎離山計。 他心里不屑,翰州城歸他家管,一個區(qū)區(qū)柳綺玉,能掀起多大的水花? 手上扇子一開,朝劉俊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審。 劉俊得令,指著兩位證人,問:“據(jù)柳綺玉說,前夜酒席后,榮虎和錢公子先后上山,此事當(dāng)真?” 堂呵聲威威,香云望著殺威棒,一陣心驚rou跳,跪下連連告饒:“回師爺,是真的是真的,那夜不止我,全村人都看見了!” “那他倆可是去了山埡口同一間屋子?” 香云正要回答,一邊青梅突然跪下,道:“師爺,事有隱情,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