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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著,該如何辭官?何時辭官?都是一門學(xué)問,得走得讓載灃放心,讓他相信袁府是真正想退出朝野,讓他相信袁府不再有威脅。否則辭官之后,變成平民百姓的袁府,那和砧上魚rou沒兩樣,都是任人宰割還無法還手,若是落到那般田地,就失去了辭官的意義了。待到中午時,二爺才想起,原本中午打算和三姨太用飯,現(xiàn)下看來是不可能了,他得陪著父親用飯。因此趁著奴仆端上飯菜時,他遣人到三姨太院落知會一聲。“怎么,你又到她院中?”袁世凱聽見二爺吩咐奴仆的話,有些不悅的皺眉。“怎么說她也是寒云生身母親,寒云理當(dāng)盡些孝道?!倍敼Ь椿卮?,袁世凱冷哼了一聲,“有空多到你母親那里走走,她念你念得緊?!?/br>“寒云省得。”二爺知道父親一直不太喜歡三姨太,因為金氏常常以淚洗面,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惹得父親覺得晦氣極了。不過說到底,造成金氏這般表現(xiàn)的人,卻也是父親自己,若他能對金氏多點(diǎn)耐心,多抽些時間陪她,想必金氏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子。父親向來風(fēng)流不羈,認(rèn)為娶妾應(yīng)當(dāng)多多益善,因此姨太是一個接一個的入府,外邊逢場作戲的小情兒,那恐怕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在這樣的情形下,不會討人歡心的三姨太金氏,當(dāng)然會被丟在腦后,二爺一邊用著飯,一邊暗自佩服眼前的小倌,竟能讓父親保持對他的興趣。不過聽著父親喚他小衣,二爺心里有說不出的別扭,當(dāng)初大哥知道他對青衣的看重,故意將青衣畫像送給父親,還說是要獻(xiàn)給父親的禮物。他為了杜絕后患,將無意間發(fā)現(xiàn)長得像青衣的小倌,頂替青衣送給了父親,也讓大哥誤以為,青衣真的入了袁府,直到大哥與那小倌接觸后,馬上發(fā)現(xiàn)小倌是假冒的。大少本著他得不到,寧可毀掉的想法,以為就此分離了二爺與青衣,沒想到卻讓他發(fā)現(xiàn),袁府中那人是假冒的;讓他心里忍不住又生了念想。因此他沒有告訴父親,而是私底下派出不少人,想找出被二弟藏起來的杜青衣,他知道只要他找著了,便是他贏了。不過他不只沒找著,還因為動了不該有的念頭,在北京城丟了性命,若是可以重來一遍,不曉得大少還會不會挑釁二爺?二爺望著眼前父親與小倌的互動,聽著耳邊一聲聲的‘小衣’,二爺只想趕緊用完飯,離開這個地方,再繼續(xù)聽下去,會讓他生出想叫父親幫小倌改名的沖動。不過沒想到,他還沒用完飯,父親便被叫走了,臨走前竟讓他陪著小衣吃完飯,二爺只得木著一張臉,坐在原位望著父親離去的背影。“二爺,許久未見,小衣在這里以茶代酒,感謝二爺給的機(jī)會。”小倌見袁世凱離開后,端起桌上茶盞,輕聲開口說道。二爺只是用清冷的眼望著小倌,沒有任何動作,眸底也沒有任何情緒,久久才吐出一句,“你我素不相識,我也從未給過你機(jī)會,不必如此多禮?!?/br>小倌似是一愣,有些疑惑二爺?shù)睦涞?,只得尷尬的牽起嘴角的笑,“是小衣記錯了,還望二爺見諒?!?/br>二爺?shù)h首,不再說話,用完飯后立刻起身離開,走出院落前,眼角不著痕跡的瞥向廂房外的窗邊,心里冷笑一聲。沒想到父親連自己兒子都不信任,竟然需要這般試探,也或許是想確認(rèn)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喜愛男色罷?不管怎么樣,今日父親的舉動,讓二爺有些寒心。60、最新更新...二爺回到自己的院落,坐在榻上閉目不語,袁祈低垂著頭站在一旁,他能感覺二爺心情不豫,因此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去查查,是誰向父親通風(fēng)報信的?!本镁枚敳诺吐曢_口,袁祈領(lǐng)命,立刻離去著手調(diào)查,二爺想起劉府的親事,心情越加煩悶。他掏出玉佩,輕輕的摩娑著,不同于手上動作溫柔,二爺臉上表情陰沉,任何想拆散他和青衣的人,都不可原諒!不過他沒想到,這一世父親還是看上了劉府,上一世他遇見青衣時,已經(jīng)有了婚約,再加上青衣那時跟了梁仲伯,因此他和青衣擦身而過。本著想遺忘青衣的念頭,他開始恣意放縱,流連花叢,除了元配妻子之外,還先后納了許多小妾,而和他有過露水姻緣的,更是多不勝數(shù)。不過在他所有情人身上,都可以找到青衣的影子,有的是眉眼相像;有的是身形相像;有的是嘴唇相像;有的是神韻相像;甚至有的是聲音相像。二爺握著玉佩閉上眼,越發(fā)思念遠(yuǎn)在上海的青衣,每年的分離,獨(dú)自一人在袁府,總讓他有一種錯覺,似乎和青衣的一切,都是他幻想出來的。每次都要等到回了上海,將青衣抱在懷中,感受著青衣的體溫,他才安心許多,才能相信這一切不是夢。他這樣患得患失的心情,從沒有讓青衣知道,因此青衣只是有些納悶,每回過完年回到上海的二爺,總要將他折騰一宿,才會作罷。二爺沒想到今年回家的第一天,就聽見父親要幫自己定下親事,心情真是糟糕不已,再加上適才父親的試探,讓他越發(fā)不想待在家中。起身正想出去走走,卻想起自己還未向母親請安,嘆了口氣,二爺來到大姨太沈氏的院落,待到奴仆通傳之后,二爺跟著帶路的丫鬟走向廂房。“你很面生,新來的?”二爺?shù)_口,心里卻疑惑,母親院中很少新進(jìn)丫鬟,怎么這趟回家,多了一些新面孔?“回二爺?shù)脑?,是?!毖诀叩椭^在前方帶路,恭敬的答道。來到沈氏廂房前,沈氏已坐在外間,就等著二爺?shù)絹?,看見二爺來了,連忙命人看茶,高興的開口道:“什么時候回來的?”“早上剛到,中午陪著父親吃了飯,便趕緊來向母親請安?!倍敼Ь凑f道。“招兒還是這般有禮,快坐下罷。”沈氏趕緊讓二爺坐下,隨后仔細(xì)將他瞧了一遍,“招兒在外受苦了?!?/br>“母親哪兒的話,孩兒在外打拼,哪里是受苦呢?”二爺溫聲說道,對于將他視為親子的沈氏,他也是打從心里尊重的。“你才剛回來,不好好休息,還上我這做什么?!鄙蚴蠝厝嶝?zé)備,但是臉上分明帶著欣喜,她嫁與袁世凱為妾,卻一直無所出,因此將過繼給她的二爺,當(dāng)做親身兒子疼愛。二爺雖知曉自己的身世,卻也沒有因此疏遠(yuǎn)了沈氏,更是讓沈氏心疼二爺?shù)亩?,也越發(fā)溺愛起來,好在二爺重活了一遍,否則仍然還是一個紈褲子弟。“沒有第一時間向母親請安,還望母親見諒?!倍旈_口說道,沈氏佯怒輕斥道,“說這什么話,你回家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