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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幽靈,讓人毛骨悚然。他們幾個正在說著“牙齒幾乎沒有經(jīng)過改造”,“我就等著他們這次又給怪物的品種找出什么奇葩理由來”之類的話,一邊穿過一座雅致的小亭,然后就看到了那件事。夏天不認(rèn)識那家伙是誰,他頭發(fā)有點長,發(fā)梢染成紅色,穿著件正式的禮服,像贊助商所有的衣服一樣價值不菲,正粗暴地把一個年輕女人壓在一塊大石頭上。這顯然絕非你情我愿的交`合,她拼命掙扎,額頭破了,血染紅了小半邊臉,鼻子里也有血,一邊臉頰擦破了,腫了起來。但制服受害者的手法很專業(yè)。在現(xiàn)實生活中,你干這種事一般得借助迷藥,但在殺戮秀里,靠的是最赤裸的暴力。這里所有的人都是暴力專業(yè),并被整個世界縱容。夏天僵在那里,她被打得很慘,但他仍認(rèn)得這張臉。那強jian犯抬起頭,看到他們幾個,挑起眉毛,然后竟然還露出個笑容,揚了揚下巴向夏天打招呼。好像他們是衣冠楚楚,偶然在小路上碰到的同事,而眼下的情況根本沒什么大不了,也沒有任何值得羞恥和介意的。他像是……路過此地,正巧碰上了一個漂亮的NPC。他可能和她搭話了,或壓根兒沒有,就直接揪住她的頭發(fā)把她拖到了個方便辦事的地方。這在殺戮秀上……很正常,這里虐殺和強暴事件一貫層出不窮,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錯誤,頂多“不太好看”,而就眼下這一場來說,甚至是比較謹(jǐn)慎的。——這里不是公共區(qū)域,沒有攝像頭,只有電視臺的。而且NPC不是選手,無聲無息消失沒人知道,也不會在鏡頭前說話,簽的還都是高度保密條款。電視臺會根據(jù)秀的需要和選手的類型決定是否放出這類場面,大部分就是隨手埋進(jìn)了剪輯室的墓地之中。上城試圖把這些人塑造成英雄,但他們歸根結(jié)底是群惡徒——當(dāng)然也有真是運氣太差的,但絕大部分性格都很有問題,不然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這么一群惡人在殺戮秀的高壓狀態(tài)下,惡劣的事件當(dāng)然無以計數(shù),只是……只是他認(rèn)識這女孩而已。她叫安小銀,知道所有樹和野花的名字,還知道那些小蟲子是什么品種,夏天覺得這項才能很了不起。早上時她給了他電話號碼,他保證如果能活著出去會給她打電話,約她出去。他也能直接在賽場上約,但他不想這樣,這是件私人的事。他心想,迪迪會喜歡她的,而且她在植物園工作,聽上去棒極了。現(xiàn)在她一臉的傷,但他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他很擅長從滿身的傷痛下認(rèn)出人來。那人輕快地向他們招呼道:“怎么,要不要一起來——”他話沒說完,夏天徑自走過去,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他的劍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他的動作毫無章法,刺入的地方也不算要害,他很少這樣。但他總歸是知道怎么殺人的。在刺入的那刻,他轉(zhuǎn)動手腕,朝右側(cè)猛地一切,劍鋒毫無阻礙地切開人體,血隨著他的動作飚出一道弧線,落在草地上。他斜著劈開了那人的半個身體,鮮紅的血涌出來,落在她赤裸的后背上,瀕死者一臉的不可置信,伸手想去抓衣服里的刀,但已經(jīng)沒用了。他慢慢向前倒去,夏天面無表情揪住他的頭發(fā),向后一推,免得他倒在她身上。他倒在地上時眼睛還大睜著,身體微微抽搐,yinjing甚至還沒軟下來。夏天覺得怒火絲毫沒有因為他的死亡而減少,卻又不知道還能怎么辦。安小銀從石頭上滑下來,坐在草地上,周圍全是些紅色、黃色和紫色的漂亮小花,上面濺著血,在微風(fēng)中顫抖。在下城電視里看到時,他曾覺得上城一定美得像仙境。安小銀緊緊抱著衣服,坐在草地上,瞪著尸體,夏天脫了外套遞給她。她看了他一眼,接過來披在身上。她扶著石頭試圖站起來,夏天扶了她一把,她猛地把胳膊抽回了。夏天不確定地停在那里,她一個字也沒說,避開他的目光,匆匆拉好衣服,轉(zhuǎn)身就走。她走得歪歪斜斜,但是是那種很堅定的腳步,夏天跟了兩步就停了下來,他知道女人這么離開時,是真的只想自己呆著。艾利克嘆了口氣,韋希臉色蒼白,死死盯著尸體看,那家伙死得極其可怕,血把大片的草地染成了紅色。夏天低下頭,把劍收回掌中,白敬安冷著臉看著這一幕,什么也沒說。然后夏天看也沒看尸體一眼,轉(zhuǎn)身就走,陽光斑駁的光影灑在他們身上,把草地上大片的血紅拋在后面。夏天覺得安小銀不會給他打電話了,她離開時看上去巴不得離他遠(yuǎn)一點,他挺熟悉這種態(tài)度的。他們本來計劃繼續(xù)誘敵,不過夏天完全沒了心情,徑自回了居住區(qū)。路上,他們又碰到一具被啃得凄慘無比的尸體——韋希嚇得叫出了聲——他們都很清楚,如果一個賽場出現(xiàn)了一些極其可怕的東西,那么它們絕不會就此消失。保持低調(diào),這里沒有運氣,在道路的終點,會有足夠的怪物在等著你。夏天到酒吧要了半杯酒——官方保證這里的食物是安全的——悶悶不樂地坐在吧臺邊。艾利克和韋希為了保證他跟白敬安的情侶人設(shè),坐在另外一邊。夏天盯著杯子,“烈焰晨曦”呈現(xiàn)剔透的橙紅,晶瑩的冰塊飄浮其中,杯壁上凝結(jié)出水氣,漂亮得像幅廣告畫。“下城這種事挺常見的,”他低聲說,“我姐……那次她被打得很慘,不過一直說不要緊,她控制得了,不讓我去找那家伙麻煩?!?/br>他聲音悶悶的,“她肯定不是不要緊,但在那種地方,遇到這種事你就是得忍氣吞聲。白敬安坐在他旁邊,跟前放著杯檸檬茶,酒保直接給的,不知道主辦方給他的到底是個啥形象設(shè)定。“但這兒是上城……我小時候覺得上面的生活肯定很美好,沒人會挨餓,歌舞升平,什么也不用擔(dān)心?!毕奶煺f,“因為……所有的資源都在這兒,不是嗎。如果我們一無所有,這個世界上總歸有人應(yīng)該是快樂的。但哪里都一樣?!?/br>“那家伙后來怎么樣了?”白敬安說。“殺了?!毕奶煺f,“相對于他來說,剛才那個可以算有個完美的死亡方式了?!?/br>白敬安拍拍他肩膀,把夏天的杯子拿過來,喝了一口,說道:“剛才那個也就還行吧?!?/br>夏天搖搖頭,又招手要了杯一樣的。這情況有點奇怪,但他覺得被安撫了。被尸體。他是第二天,在西翼的花園里再次碰到安小銀的,她負(fù)責(zé)照顧附近區(qū)域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