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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順著下水道流走。也介于這種屬性,清理劑是高級違禁物品,在任何的宴會、秀或平民們的仇殺中都不會出現(xiàn)。不過上城的權(quán)貴們顯然沒有這個問題,想在哪里灑就在哪里灑,想灑多少就灑多少。白敬安去拿另一個應(yīng)急包,夏天閃身到窗邊去看。外面,巨大的反重力梭像鯊魚一般緩緩移動,陰影擋住光線,樹、花草、灌木以及房屋完全籠罩其下。閉路電視上前一分鐘還毫無反應(yīng),只有陰影在草木上緩緩移動,下一秒,數(shù)名穿制服的家伙行為有序,從上方一躍而下,出現(xiàn)在周圍。權(quán)貴們的狩獵隊伍。不過十幾秒,那些人便如同捕擊的狼一樣成群結(jié)隊地圍住了房子,一步步聚攏過來。并且下手狠辣,毫不猶豫。在夏天看到狩獵隊伍的同時,一排槍彈橫猛地掃射過來,擊碎墻板。夏天眼明手快地抓起一張椅子,兩枚子彈撞上去,在碰上的瞬間,爆開了一片。他把椅子一丟,意識到射過來的全是麻醉彈,像是捕獸網(wǎng)的簡單粗暴版,設(shè)計十分惡毒——這東西爆開的瞬間,就能叫人丟上半條命,迅速失去行動能力。白敬安拽了他一把,兩人抓著應(yīng)急背包,沖向還算完好的吧臺后面,又是幾枚子彈在身后爆開。兩只權(quán)貴們年度盛大狩獵游戲的獵物躲在暫時還算厚實的墻壁轉(zhuǎn)角處,交換了一下眼色。情況狼狽,這一眼中卻不見任何畏懼,有著同樣的陰冷與煞氣。應(yīng)對方式在這一眼間成形。夏天一把拉開應(yīng)急包,拿出一枚彈匣,拆出赤紅的能量條。他抽出疾鷹系列的手槍,棉花糖變成一枚小刀,靈巧地切掉保險拴,白敬安拿起一卷隔熱膠帶,利落地撕開。兩人一系列動作極其嫻熟,切割、卡嵌和包裹都穩(wěn)定而精確,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又有多大的殺傷力。三分鐘之內(nèi),那東西已宛如被層層膠帶和易燃品包裹的怪物。兩個殺戮秀明星交換了一下手勢,同時沖向上方的樓梯。屋頂上,密集的聲音仿如雨下。這棟剛剛住進來的房子將在這雨聲下消解,三個小時內(nèi)變成無公害殘渣,被沖進下水道。兩人沖上頂樓,這棟精美的別墅已岌岌可危,天頂?shù)粝聛硪淮髩K,可以清楚看到正上方,標著城市規(guī)劃局Logo的拆除用浮空梭完全擋住了天空。它總體是黑色的,漆著“清潔、環(huán)保、無公害”的廣告詞,把陽光擋得嚴嚴實實,仿佛一只游曳過來的權(quán)貴座駕,把一切盡收眼底。但沒有權(quán)貴。經(jīng)過戈佩的事,他們只會派足夠的“獵狗”過來,不惜代價把他們放倒,再帶到宴會上去。夏天抬起手,瞪著天頂,手中的槍口牢牢指定變脆的天花板。白敬安沖到窗口,探頭往外看飛梭的移動,沖夏天做手勢。三、二、一——夏天朝著天花板開火。一瞬間,像是有一小枚太陽的碎片從他手中一躍而出,向上升起。天花板已消蝕得像冬日薄脆的葉片,在沖擊下碎裂開來,強光猛烈而精確地撲向浮空梭的引擎。震動之下,左側(cè)的天花板塌了一大片,更多的光線透進來,他們可以清楚看到天穹之上的龐然大物發(fā)出一聲悠長的悲鳴,身軀傾斜,向著西側(cè)落下。外面有人在大叫和咒罵,朝著這方向開槍,兩個獵物急速地交換了幾個動作,沖向變形的窗口,同時側(cè)耳傾聽。十秒鐘之后,浮空梭撞上了地面。一瞬間,爆炸聲呼嘯著席卷開來,震動整座湖畔,火焰沖天而起。就在這一刻,兩人從窗口沖進了陽光之中。這片別墅群獨門獨戶,沒有院墻,四周的風景規(guī)劃極具野趣。下午時分,陽光燦爛,但氣氛宛如弓弦般緊繃,仿佛一場古代的狩獵,只是雙方都是人類。在落下的前一刻,他們已經(jīng)目測了大致的情勢,夏天正落到一個狩獵者身邊,對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膝蓋抵在那人胸口,朝著腦袋就是一槍。他抬起頭,白敬安開了兩槍,他一手卡著旁邊一個壯實男人的脖子,抬手朝另一個剛反應(yīng)過來、從樹后探出腦袋的家伙開槍,然后回手一槍干掉手臂中那人。他把尸體一丟,躲開射來的子彈,夏天一槍把第三個家伙干掉。車庫毀掉了——這是當然的——一支約二十五人的小隊正向別墅圍攏,從位置到分工都異常精確,阻斷通行道路,并把這棟房子圍了個嚴實。從襲擊開始到現(xiàn)在不到十分鐘,他們已能做出判斷,這次的對手極為專業(yè),都是刀口舐血之徒——不過至少他們的制空權(quán)已經(jīng)完蛋了——不會給他們留下任何的漏子可撿。在更遠方,多半有更多的車子正在趕來。跑不了。那接下來的發(fā)展就很明顯了:去殺。開始之前,大概有半分鐘時間,他們藏身在一棵巨大的七葉樹下——一個勉強算是居高臨下的視野——快速交換彼此的意圖。白敬安朝樹上看了一眼,夏天立刻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們對視了十秒鐘,眼神中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執(zhí)。白敬安:你上去。夏天:那是戰(zhàn)術(shù)規(guī)劃的活兒,我來打先鋒!你傷著。已經(jīng)好了!你來規(guī)劃,我來殺。夏天瞪著他,白敬安毫不躲避地回視。他知道白敬安那架式,他眼瞳深處像結(jié)透了冰,但在某些時刻,他又覺得那是火,足以毀滅一切,沒有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兩秒鐘后,夏天放棄了,現(xiàn)在不是爭執(zhí)的時候。白敬安把兩只手扣在一起,夏天利索地踩在上面,跳上七葉樹。白敬安轉(zhuǎn)頭看周圍,抬手一槍干掉一個狩獵者,朝圍過來的隊伍中走過去。不遠處,他們的房子正在慢慢塌掉,無聲無息,像給予時一樣輕薄隨意。昨天他們藏身于此,一切明明都很堅實,是一個可以擋風遮雨的避難所,可是這一刻它卻單薄如同夢幻。殘渣和液體混在一起,滲入土地,流入下水道,有霧氣向上揮發(fā),升騰的樣子讓房子像燒了一層虛弱的火,蒼白得像在夢中。典型上城的火,他想,姿態(tài)華美地毀滅一切。他向前走去,眼中燒著火焰,映著血淋淋的戰(zhàn)場,沒有一絲猶豫。第100章獵捕與守護(2)夏天放好狙擊槍,穩(wěn)住身體。他掃視周圍,約二十五人小隊,外圍有更多的人在趕來。“十點鐘方向,七秒鐘?!彼f,“五點鐘方向,轉(zhuǎn)角——”白敬安站在正在慢慢融化的房屋一角,聽著夏天數(shù):“三、二、一——”獵手剛探出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