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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管你的?!?/br>聞人鶯苦笑:“能為皇上生孩子的女子何其多,他為什么會選上我,你真的是不懂嗎?”見聞人燕不語,她又接著道,“那一天,我醒來的時候,你就已經被爹娘送走了,我有哭過求過,可是爹娘也不知買走你的人是哪家人。之后的日子,他們嗜賭的惡習也沒有改過來,很快又欠下巨債。我是女子,自是沒有男孩好賣價錢,剛好有江南的樂坊路過演出,他們便把我賣去當舞姬。我出身下賤,若不是有個拿下望舒城的弟弟,又如何會被千方百計尋了進宮當才人,過上這些好日子?”聞人燕心被刺了一下,終是軟了下來:“是我連累了jiejie。”她搖搖頭:“我知道他便是當日那位貴公子,也許,這就是命?!?/br>“jiejie你且放心回去,明日我就進宮見他便是。”聞人鶯破涕為笑:“你能想通便好。阿燕吶,jiejie知你委屈,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他,始終是主子,而我們,終究只是奴才?!?/br>鎏金龍紋香爐香煙繚繚,沁人脾肺。天子李傅近日來少有那么神清氣爽過,連御書房里批不完的奏折也變得可親可愛起來。待那爐香燒了一半,他終于等來那病愈上朝的護國大將軍。親自扶起行禮的聞人燕,李傅笑得如偷到腥的貓:“聞人,你可算病好了,這些日子可想死朕了。來,陪朕走走?!?/br>二人步出御書房,那些太監(jiān)宮娥都識趣地只是遠遠跟著。聞人燕態(tài)度恭謹地跟在李傅身側稍后,道:“皇上讓身懷六甲的jiejie親自來到將軍府,不就是為了臣的病么?臣又怎能辜負圣恩。”“嘻嘻,你猜到了?!北徊鸫┑奶熳诱Z中卻無半點不好意思。“jiejie還懷有龍種,若非皇上安排,又如何走得出宮墻之外?;食鞘匦l(wèi)何等森嚴,微臣可謂頗有體會,自不會如此天真相信jiejie真的是私自外出?!?/br>“何必如此小氣,”李傅嬉皮笑臉地拉著聞人燕的手,往城樓的方向走去,“如今你不是出去了嗎?聞人,只要你會回來,這天下哪里是你去不得的?”“皇上說笑了。臣唯一的親人就在這宮中,臣又怎會不回來呢?”李傅也不生氣,拉著他一步步往上走:“朕的確說過,如果溫柔相待無法得到你,那朕并不介意用上卑劣的手段。但是聞人,朕讓你jiejie進宮并不僅是為了讓你有所牽掛。朕后宮充盈,自問也算是雨露均霑,卻這么多年都沒有子嗣,個中因由你可明白?”“后宮佳人雖多,卻多是各方勢力想方設法送進來的,當中以皇太后的人最為強勢。中宮無主,誰能先誕下龍兒,誰就離皇后之位更近。如果是皇太后的人誕下,那么皇上的子嗣就反而成為鉗制自己的利器;如果是他人誕下,若娘家勢力稍有不及,又恐防遭到皇太后一派的嫉恨排擠?!?/br>李傅點頭:“所以并非她們懷不上龍?zhí)ィ请薏辉敢庾屗齻儜焉?。而朕選擇聞人鶯,是因為她是最適合的人。朕雖然讓她陷入后宮爭斗之中,但是聞人,你現在權傾朝野一人之下,宮中御雀和近衛(wèi)營都有你的人,加上朕如今的能力,你難道認為從樂坊這種地方出來的聞人鶯,會抵擋不住這些明槍暗箭嗎?”聞人燕低頭不語。李傅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接著道:“更重要的是,她是你jiejie,她身上流著跟你一樣的血。聞人,你懂朕的意思嗎?她生下的是我們的孩子,將來,哪怕朕比你先走一步,那孩子也必會敬你重你?!?/br>聞人燕如遭重擊,猛地抬起頭來,看見李傅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正溫柔地注視著自己。李傅本比他年長幾年,可這些日子他在外面風餐露宿,李傅卻是依舊養(yǎng)尊處優(yōu),不過一年多過去,兩人看上去竟像是年紀相仿了。他略帶顫抖地握著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道:“皇上是天之驕子,自當長命萬歲?!?/br>李傅笑道:“你我之間就不用說這些場面話了。父皇聽了一輩子的萬歲,又當真活了幾年?”他握緊了聞人燕微顫的手,與他并肩佇立在城樓之上,斂去笑意道,“聞人,朕恨當年年幼無力,讓子夕慘死夷疆,亦恨有眼無珠,情深錯付。如今,在朕身旁的,就只有你而已?!?/br>聞人燕順著李傅的目光望去,此處乃京城最高之處,能把整個不落京盡收眼底。只見以祥安大街為中軸線,兩旁房屋鱗次櫛比延伸至郊外。遠處云山隱秀,極目遠眺,仍看不盡天朝疆土,無限風光。“聞人燕,朕要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宮內宮外無人再敢欺你辱你。萬里河山,朕獨與你分享?!?/br>“好一個聞人燕!”摒退閑人的寧禧宮內,迦懿皇太后摔杯怒道,“騙了本宮的半邊虎符,還堂而皇之地住到渡央宮里去,祖宗家法都被這個賤人毀了!皇上也是被迷了心智,越發(fā)癲狂起來,推行的所謂新政越來越不把先皇重臣放在眼里了。若然再等聞人燕那個下賤的jiejie誕下龍兒,我朝危矣!”她的近身宮女司棋勸道:“娘娘息怒,莫要傷及鳳體。那個舞姬剛懷上就被升位為妃,若誕下的是龍子恐怕地位會更高,要不要奴婢……”“不行?!被侍蟠驍嗨?,“畢竟是難得的皇族血脈,留是要留住的。倘若是龍子,那就以他母親出身低賤無法管教為由,接過來由本宮管養(yǎng)。只要在他懂事前除掉那兩個賤人,說不定比已成年的瓊王更有利于我朝正統(tǒng)?!?/br>“還是娘娘思慮周全?!?/br>皇太后望向那錦繡珠簾后的陰影處,冷聲道:“人是你捧起來的,你說該怎辦?”簾后傳來男子的聲音:“皇太后不用擔心。聞人燕的性子我很清楚,皇上的毛病我們也是知道的,要離間他們并不困難,就請等屬下安排的好戲吧?!?/br>“啊哈……嗯啊……哈啊嗚……”“聞人?聞人!”李傅不禁搖晃著身旁之人。那人滿頭冷汗,皺著眉頭發(fā)出夢囈呻吟,顯然是被噩夢魘住了。聞人燕一向只是淺眠,一晃就醒了,只是愣了片刻才發(fā)現李傅正蹙眉盯著自己,而自己則因夢境驚出了一身冷汗,渾身的舊傷如火燒般灼痛。他很清楚,身上的傷已經痊愈,這種反復發(fā)作的灼痛顯然與傷病無關,卻是無計可施。李傅沉聲問:“你做噩夢不是一次半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人和好后這一個月以來,李傅纏著他每晚留在渡央宮,名副其實的食同桌寢同被??烧驗槿绱擞H密無間,讓他發(fā)現,除非因放縱的情事力竭而沉睡,否則聞人燕總會被噩夢魘住,無法安眠。聞人燕低頭不語。李傅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看著自己,臉上已有怒意:“回答朕。”“奴才也不太記得清,好像是攻打夷族部落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