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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他去轉(zhuǎn)移這些書,我說你說得輕巧,都絕交了,絕交信都寫了!你猜他回我什么?”程敬橋立刻問,“回什么?”“那個混蛋喲,說,‘絕交信怎么了,我再給你寫封復(fù)交信不就好了嘛!’看這,看這厚臉皮!”程敬橋一聽,二人雙雙又忍不住笑開了去。“您可得學(xué)學(xué)他,瀟灑自在,”時任道笑夠了,感嘆起來,“我不行,我心里萬分想與他重歸于好,卻無論如何拉不下顏面,我從小家境、學(xué)歷各方面都不如小山,在這一層面上,妄自比他自卑許多。他就不是這樣,自在之意實為難得,小山與我等之不同,怕也就是這里了?!?/br>程敬橋一聽,忽的覺得這些話令他莫名——“莫名“心中大動。他猛然想起自己日記里的那張火車票來了。臘月將至,他畏縮在這里,在這寒冷的承德,心不是硬的,而是瀕死的。要是問他愿不愿意隨性而活,他當然愿意,這事要是小山遇到,就定然不會是這樣一個可憐、可恨的結(jié)果了。若是小山,他必然就會去了。他必然會在那兒說著,要去就去,怎能辜負了好時光!時光且不能辜負,更何況人心。這么想著,程敬橋的心在顫動,他對云南,對在云南的那人,都滿懷著思念和渴求。這些渴求源源不斷地翻滾出來,每每遏制在心口才會覺得此情此感難以忍受??煞湃巫粤鲿r,那些感情便推擠著他,讓他渴望。他不得不承認,這是想念,這是愛意。時任道走了,他把那票拿出來,看著,看著。‘便寫封……寫封‘復(fù)交信’吧。’程敬橋怯懦地想著。他的心在顫抖,臘月降至,但他相信,云南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