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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上中學(xué),他去你家住,也順便讓你督促塵塵的學(xué)習(xí),誰知道那小子不肯配合,寧愿坐公交車?!?/br>莊宇凡一怔:“什么時候的事?”莊漫雪沒注意他的表情變化,稍微直了直腰,回憶了片刻,回答:“應(yīng)該是過年他爸回來那會兒?他爸還過來感謝我照顧著他家兔崽子?!?/br>莊宇凡把那天在酒店吃飯的情形回憶了一下,莊才國跟王敬塵他爸說的話跟莊漫雪今天的話就差不多對上了。他滿腦子不爽地想:“他干嗎不跟我一起???又不是沒一起住過?不喜歡學(xué)習(xí)嗎,那玩比我更重要嗎?這樣以后還怎么在同一所高中念書了?”每次假期的尾巴,莊宇凡本來就不開心,因為他得回家,得面對林芬,所以臉上總罩著陰沉沉的情緒,這下聽了他姑母的話,更是烏云密布了。他說“姑母,我出去一趟?!闭f話間人就跑出去了。他要問問王敬塵,為什么不要跟他一起???一起騎自行車上下學(xué)不好嗎,非得去擠公交車。一起寫作業(yè)不好么,他的作業(yè)哪一次有獨立完成過?他一口氣跑到王敬塵家,院子里是王敬塵的奶奶在剁菜喂雞鴨,看見一個人跑進來,瞇了瞇眼睛,辨認了幾秒,說:“哦,一凡啊,你是來找塵子的嗎?他……”“是的奶奶。不過我叫莊宇凡。”莊宇凡跟她問了好,就熟門熟路地跑到二樓去了。王敬塵躺床上玩游戲機,那種原始的插了游戲卡就能玩的掌上寶。一見莊宇凡進來也不起身,眼睛沒挪一毫一厘,盯著游戲說:“你來啦?自己找個地方坐,我馬上干掉這一局了?!?/br>莊宇凡往床走去,一伸胳膊就把他手里的游戲機拿走。王敬塵罵了一句,問他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你為什么不配合你爸住我家?”莊宇凡居高臨下地發(fā)問。為什么?王敬塵的怒氣還沒消呢,又有一道質(zhì)問臨頭而下,他煩躁地一躍而起,跟莊宇凡面面相覷。王敬塵很激動地舉起了手,倒不是要揍人,他有個毛病,情緒激動時說話就得來個“振臂高呼”,可是一對上莊宇凡的目光,他的手有氣無力地垂下,無奈地搓揉著臉:“我不習(xí)慣住別人家。”“那我姑母的家你不也???”“漫姨是別人嗎?”“那我是別人?”王敬塵在房間繞了兩圈,瞪了莊宇凡一眼:“你!氣死我了!”他丟下莊宇凡一個人氣呼呼地下樓了。莊宇凡坐在他床上想:“我有說錯什么嗎?”不出三分鐘,王敬塵的拖鞋“啪啪啪”地在樓梯響起,他帶了兩支綠豆味的雪糕上來,遞給莊宇凡一支,自己坐書桌前吃了起來。莊宇凡垂著頭不說話,小心捏著雪糕的木棍也不打開,很快就在地面滴了滴水。他用鞋尖抹開,無聊地等第二滴化開的水,氣氛沉重得像房間里罩了口鍋。王敬塵把雪糕舔地剩一半,感覺怒氣消了許多,這才轉(zhuǎn)過去對莊宇凡說:“你有時候真的很鉆牛角尖。怎么,哥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非得去你家擠?我是不喜歡你媽在?!?/br>“是林芬?!蓖蹙磯m糾正。“好、好?!蓖蹙磯m三兩口把雪糕咬進了嘴里,牙齦被刺激了下,后槽牙疼得他忍不住咬了咬,剛好他又在對莊宇凡笑,兩個動作一起來,就是一言難盡的“咬著后槽牙冷笑”。他坐莊宇凡邊上,開口:“你想啊,高中要是我們能在同校,那我一定住你家了,是吧?你家位置真好,在鎮(zhèn)中學(xué)和市重點高中的中間地帶?!?/br>莊宇凡被他這么一哄,忘記了來找他的目的,被他帶著話題跑:“那說好了,你可得跟我在同一所高中讀書?!彼茑嵵氐卣f,沒把王敬塵的話當(dāng)連哄帶騙。“就我這水平……你要不要來個揠苗助長?”王敬塵貧嘴完又叉開話題,“天天膩一塊我還擔(dān)心你覺得我煩。你哪次做作業(yè)沒趕我,是吧?”“那你哪一次有被趕走了?”因為我要等你幫我寫作業(yè)呀!王敬塵在心里回答,自然不會說出口。他幫莊宇凡開了雪糕,塞進了他嘴里,說:“吃吧你,明天一早你就要回家了吧?我送你?!?/br>莊宇凡咬了一口雪糕又不說話了。“我們馬上是同窗了,你還不開心啊?”見莊宇凡無動于衷,王敬塵又即興發(fā)揮他的單口相聲,“你想啊,一起上課做cao打籃球,學(xué)校組織什么游還能分一個組活動,還有你寄午吧?聽說那食堂飯菜不錯,嘿嘿,我們自己帶米蒸飯,去食堂買了菜一起吃呀。”王敬塵都打聽好了,中學(xué)有幾個籃球場,cao場在哪,高中宿舍樓在哪,食堂在哪,伙食如何,哪個老師特別嚴厲,每個學(xué)期會有什么活動等等。唯獨沒打聽年級排名跟獎學(xué)金有什么關(guān)系。莊宇凡馬上被王敬塵的一番描繪吸引了,眼神霎時明亮起來。“小樣,拿捏你我還沒辦法嗎?!蓖蹙磯m傻樂呵地想,同時為自己的哄,或者是糊弄莊宇凡的本事暗自贊嘆。王敬塵的確是聰明有余的那一類人,只是他的精力和才智總不用在正事上,以致于成績總是在中上游有限地浮動。而莊宇凡是屬于那種天生頭腦好又肯腳踏實地用功的人,自律能力高得令人發(fā)指,所以他孩童到少年,一直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初一一班,王敬塵早早就到了,發(fā)現(xiàn)田蕊比他更早,一旁還有那個上回花容失色的女孩英子。王敬塵點點頭走到自己座位,等著莊宇凡出現(xiàn)。一直到班上同學(xué)來了大半,彼此迅速熟絡(luò)起來后,王敬塵的身影才出現(xiàn)在一班門口。莊宇凡不由得笑了,等他看清王敬塵身邊的人,那笑容立馬被冰凍在嘴角。劉東也在這個班級。“現(xiàn)在托關(guān)系塞錢都能進一班嗎?”莊宇凡鄙夷地想著:“難道一點也不擔(dān)心每堂課都聽天書么?”他覺得王敬塵程度還算可以的,努力一把完全能在一班占個一席之地。至于其他人嘛,就是標準的人傻錢多,被送進來懷疑人生和智商。王敬塵跟許多人很熟的樣子,從走廊到一班門口,到走進來,跟他打招呼的人絡(luò)繹不絕。莊宇凡見他如明星見粉絲似的一路點頭微笑到他面前,有點咂舌:知道王敬塵人際關(guān)系好,沒想到好到人人都熟悉!王敬塵坐他邊上,胳膊搭他肩膀,沒型沒款地說:“初中三年,請多指教啦莊同學(xué)?!?/br>他說話間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一邊眉毛揚起,觸動幾根額發(fā)移了位置,搭在少年英氣的濃眉上。這張臉莊宇凡看了多年,此刻看還是覺得……好看!初中三年,說快也很快。莊宇凡是在沒完沒了的學(xué)習(xí)中感覺光陰似箭,他的成績一向爭氣,永遠在年級前三名固定立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