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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聽話就鎖上,反正也不礙著人上!”小武聽得心里一陣發(fā)毛,但他在柳子玉處這些血淋淋的事聽得見得多了,當(dāng)下咬牙道:“好,我去找人,找到了,你給我找地方。真要掙了錢,都是你的!”李越這十天在宮中呆得煩躁異常,雖然想著專心做他的教習(xí)和陪讀,可是過不了一會,心思就總不自禁地轉(zhuǎn)到自己那所宅子里去。一時出神,直到一個小一點的皇孫蹲馬步蹲得實在受不了,撲通一聲坐到地上,他才發(fā)覺已經(jīng)過了時限,連忙讓幾人起來放松一下準(zhǔn)備下課。小武擦著汗走到他旁邊,不涼不熱地道:“你想什么呢?香燒盡了都沒看見?!?/br>李越哼了一聲:“一炷香時間算不得長,再過十日,就得扎兩炷香了?!?/br>小武撇了撇嘴,破天荒地沒跟他斗嘴,只道:“元恪邀我出去玩,晚上我能晚些回去嗎?”雖說他是小主子,可來時元文謹(jǐn)叮囑說要聽李越的話,因此現(xiàn)在王府里的門禁時間都是李越來定。李越倒有些詫異:“你跟元???”小武哼一聲:“那小子硬說有什么好馬的,讓我去看。你去不去?”李越沉吟一下:“是去浩王府?”小武睜眼說瞎話:“是馬市?!瘪R市在上霄城北邊,每月末開市三日。李越上下看他兩眼:“你幾時跟元恪交上朋友了?”小武撇嘴道:“誰跟那小子交什么朋友?不過他吹得厲害,說什么能識馬,我去看看是真是假?!?/br>李越倒也沒心思去搭理他們小孩子間的事情,隨口道:“帶上侍衛(wèi),雖說是馬市,也是小心為好?!?/br>小武不吭聲,半天才道:“你不跟我一起去?”神色之間頗為復(fù)雜。李越瞥他一眼,剛想問他兩句,突然一個內(nèi)侍匆匆趕來,屈膝行了一禮道:“李教習(xí),皇上召你到慕云亭進見?!?/br>李越一怔。元豐召見他干什么?但是那內(nèi)侍站著不動,顯然是要立刻帶他過去,李越也只好拍拍小武的肩膀:“你自己去吧,路上小心,偏僻寂靜的地方不要去?!?/br>小武咬著嘴唇?jīng)]有說話,李越看那內(nèi)侍臉上已經(jīng)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也就顧不得再跟小武說什么,轉(zhuǎn)身跟著內(nèi)侍走了。剛走出幾步,聽見小武冷冷地向端茶上來的宮女道:“不喝了,我這就走!”李越聽他話里似乎有些咬牙切齒,不禁搖了搖頭。這孩子性格堅強又能吃苦,好好培養(yǎng)是能成大事的人,只是這樣的年紀(jì),似乎就太過陰狠了些,難道是皇室之中勾心斗角,從小就繼承了這股勁?當(dāng)然他在柳子玉那里受的死士訓(xùn)練怕也有點關(guān)系,小小年紀(jì)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這點實在不好,找個機會,得給他糾正糾正。李越正胡思亂想呢,前面的內(nèi)侍已經(jīng)停下腳步,李越抬頭一瞧,前面假山之間露出個八角亭,元豐正與鄒清盧罡對坐談話。李越從假山間的小路走上去,正聽到鄒清緩緩道:“恒公子底子是差些,不過難得是少紈绔奢靡之氣,又吃得苦……依臣看來,不怕晚學(xué),只怕不學(xué),皇上不必過份擔(dān)心……”盧罡斜著身子側(cè)坐在石凳上,一眼看見李越,立刻道:“皇上,李教習(xí)來了?!?/br>鄒清將下面的話全咽了回去,元豐微笑向李越招手:“坐?!?/br>李越看這架式,該是元豐在詢問皇孫們的功課,因此做為文武師傅的他和鄒清都有座位。不過看盧罡只是斜著身子坐了半邊,鄒清卻是穩(wěn)穩(wěn)端坐,想來是頗得元豐尊敬的。于是微微躬身道:“多謝皇上賜座?!币残敝碜幼税脒叀?/br>元豐果然是問皇孫們的功課:“恪兒學(xué)得如何?”李越實話實說:“恪公子基礎(chǔ)不夠扎實,恐怕是從前的師傅教得太小心了。好在恪公子還肯學(xué)肯練,否則在下實在教不了他。”元豐微微有些訝然,盧罡在旁邊笑道:“李教習(xí)真是語出驚人。不過這話說得著實貼切?!?/br>元豐笑向鄒清道:“鄒師傅看如何?”鄒清看了李越一眼,淡淡道:“李教習(xí)說得在理。不過,教不嚴(yán),師之惰,從前不論,現(xiàn)下既是身在其位,當(dāng)謀其政,盡心而矣已?!?/br>李越心想真是讀書的人,說句話就要掉書袋,不過看在他特別給小武加課的份上,還是點了點頭做受教狀。盧罡在旁邊湊趣笑道:“李教習(xí),皇上方才剛剛說到你呢?!?/br>李越立生警惕:“不知皇上有什么事?”盧罡笑道:“皇上正在說,李教習(xí)也是而立之年了,至今未娶實在可惜,正想著有哪家女兒合適,讓在下給李教習(xí)做媒呢?!?/br>李越滿頭大汗:“這個,怎么能讓皇上費心?!痹捳f不就是做個教習(xí)么?難道世上的皇上都這么閑,居然給內(nèi)廷教習(xí)做媒?怎么他從前當(dāng)個攝政王就忙得跟狗一樣呢?盧罡笑道:“皇上重才,自然關(guān)心。李教習(xí)來京城兩次,只怕還沒有什么時間與人結(jié)交吧?明日就是小公子們的假日,不如讓在下陪李教習(xí)在京城中走走?頗有幾家官員的女兒已到摽梅之候,其中也有德容言工俱全……”李越趕緊打斷他:“承盧大人費心,不過在下年紀(jì)已長,恐怕……”元豐笑瞇瞇插話:“男子年長些并沒什么。所謂三十而立,正是成家立業(yè)之時。你才華出眾,若是嫌驃騎尉官爵不高,朕再封你就是?!?/br>李越心想這什么話題,趕緊再岔開:“皇上,小公子們年紀(jì)不一,功課進度也不同。恒公子和恪公子已經(jīng)可以騎射了,其他的小公子還差得遠,這——”元豐點頭道:“此言有理。這樣,你只管帶恒兒和恪兒,其他人,朕另尋教習(xí)就是。”話題這一岔開,鄒清也覺得有理。小武和元恪年紀(jì)最長,比下面的皇孫大了至少三歲。十三四歲的小孩子,三歲就不少了,全部在一起,這課業(yè)確實沒法教。于是從窗課上講到小武的少年冠禮,元豐欣然道要在宮中為小武成禮,讓鄒清為他加少年冠。李越聽他們談?wù)摴诙Y的程序,深覺麻煩,只是好在沒人再扯他的婚事,也就罷了。他耳朵里聽著這些繁文縟節(jié),心里卻在琢磨小武今天有點反常究竟是為什么?想來想去,覺得可能還是為了前些天把他從床上踢下去那事別扭。小孩子真是麻煩,回去恐怕還得哄哄他才行。奇怪的是他怎么又跟元恪混到一起去了?當(dāng)然這時候李越萬萬沒想到,小武根本沒去什么馬市……第126章偷雞不成蝕把米小武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勢倒吊在窗欞上,一只腳懸空,雙手勉強能按到地面,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