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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作死去的毒藥,臣確實知道一種?!?/br> 于心然坐到塌上,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臣并未親眼見到,只聽父親的朋友一位江湖有意說起過。在南境邊界有一種毒藥,會令人在瞬間如突發(fā)心疾發(fā)作一般痛苦萬分,掙扎死去。且這毒用銀針驗不出來。” “如何才能驗出來?” 張?zhí)t(yī)并不作答,只是從藥箱里取了鑷子出來,夾起半塊糕點放到油燈的火苗上炙烤,“請娘娘捂好口鼻?!?/br> 未過多時,那紅豆糕竟然從紅色變成了暗紫色。 張?zhí)t(yī)慌忙從藥箱里取了器皿,將這塊東西塞了進去用蓋子蓋好,“如娘娘所見,這塊糕點上附了方才臣所說之毒。” 于心然驚得魂不附體,真的有毒......華袍之下的手忍不住顫抖,紅豆糕是她最新喜愛的甜點,若白日容嬪和儀嬪來得再遲些,若吃了這這塊糕點的不是貓兒,那么此刻抽搐將死的人便是自己了。 “本宮知道了?!庇谛娜粡娙讨磳⒈罎⒌那榫w,吩咐一喜,“你送張?zhí)t(yī)出去。” 是侯夫人,侯夫人一定恨極她!那個下手的宮人消失了......于心然回過頭看向那一桌子膳食,背后一陣發(fā)寒。 膳食、點心,甚至是茶水里都有可能被下毒,明日皇帝皇后啟程去幽州,皇宮少了大半的守衛(wèi),躲在暗處之人更好下手,自己就愈加危險! 她要去見皇上,她要將此事全部都稟告給他,求他抓出兇手,否則定會夜夜寢食難安。早上她還盼著皇帝早日離宮,這會兒只求他不要離開! 打聽了皇帝今夜宿在哪兒了,謝天謝地他今夜未招妃嬪侍寢而是獨自宿在了靈兮殿。 當于心然厚著了臉皮來到靈兮殿時,發(fā)覺皇帝寢殿已經(jīng)熄了燈。 “本宮要求見皇上?!?/br> 今夜非大太監(jiān)當班,而是一個被新調(diào)到靈兮殿來的年輕太監(jiān),名叫豐德。 “娘娘,因著明日要早起,皇上已經(jīng)安寢了?!必S德知道這位貴妃娘娘不得寵,連幽州都沒資格跟著去,夜里如此突兀地出現(xiàn),怕是要央求皇上帶她去幽州吧? “本宮有要事稟告皇上?!?/br> “娘娘請回吧?!必S德道。他脊梁挺得直不卑不亢地拒絕了。 于心然心中無以復(fù)加地絕望,想也知道宮人們?nèi)f萬不敢進去擾了皇帝清夢。 一咬牙,她略過宮人們直接往殿里沖。 “娘娘?!”豐德與其他守夜的宮人、守衛(wèi)萬萬沒想到貴妃娘娘會如此無視宮中禮法。 在守衛(wèi)們攔住她之前,于心然用手臂用力敲在靈兮殿的木門上,發(fā)出巨大聲響。 主子畢竟是主子,即使再不得寵,貴妃的地位擺在那,宮里頭最有權(quán)勢的女人之一,權(quán)力塔尖兒的主子,守衛(wèi)真不敢對她如何,“娘娘不要為難卑職?!?/br> 于心然此刻孤注一擲,哪里顧得了那么多,用力推開靈兮殿大門闖了進去。 靈兮殿平日里不許宮人進出,侍衛(wèi)們可不敢跟進去擾了皇帝清夢。 待繞過屏風(fēng),于心然才發(fā)現(xiàn)內(nèi)室之中還燃著一盞油燈,光線昏暗,皇帝醒著并未就寢,遠遠隱約可見他閑適地倚靠在床頭,手中握著卷書。 “貴妃有何要事?”皇帝語氣全然漫不經(jīng)心,方才外頭的動靜他全聽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06 08:15:36~2020-09-07 09:15: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Royce 20瓶;請你吃魚喔 10瓶;路路路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9章 如此情形, 于心然不敢再往前邁一步,雙膝一曲跪下,從她這兒到龍塌邊還隔著道挽起的輕薄簾帳, 要怎么開口?說糕點里有毒?說毒可能是侯夫人下的?侯夫人是她的嫡母, 在宮里頭下毒害人,此事若真交由大理寺或者宗人府徹查,那牽連的是于家上下數(shù)百口人命...... “朕要就寢了?!被实鄯畔率种袝恚辣恢簧w到腰際, 一手撐著頭看過來。 “臣妾、”于心然眼睛看著光滑石磚地面,心思左右搖擺,舉棋不定, “臣妾想隨皇上去幽州......” 寢宮她是萬萬不敢再住下去了,那毒藥無色無味,食之即死。即使皇帝派人調(diào)查,線索少之又少,現(xiàn)下保住小命才要緊,跟著皇帝去幽州更安全! “貴妃不必勉強?!被实劾淠穆曇魝鱽? “朕知道貴妃的難處?!?/br> 原先她為了能留在宮里, 什么胡話都說盡了才使得皇帝勉強同意。此刻反悔, 真真打自己的臉, 可若不去, 難道真要留下來日日提心吊膽嗎?! “臣妾不勉強, 臣妾想通了!身為貴妃又怎么好不在皇上身邊伺候?!?/br> “朕不想為難貴妃,那幾本史書抄完了嗎?” “并、并未抄完。”她早就將抄書之事忘得一干二凈。 “當日命你抄完才能去幽州,若此時反悔,朕威信何存?” “......”皇帝用她的話堵她。 他怎么這樣啊,明明之前還牽著她的手要她跟著去。這樁事是真的沒有轉(zhuǎn)圜余地了嗎? 內(nèi)室之中靜謐無聲, 只紫檀木矮幾上的鶴頸銅油燈上的火苗偶爾晃動了下。 她掌心貼在地上的磚面上,冰涼徹骨,五臟六腑俱糾結(jié)到了一處,權(quán)衡再三依舊不敢將毒藥之事和盤托出。 “臣妾不敢打擾皇上安寢,臣妾告退。” 不知那宮墻上的狗洞堵住了嗎?若沒堵住自己等他離了宮就走,總好過困在宮中被毒死好。 正要起身退下,忽聽得帳中幽幽傳出一句,“貴妃近榻來?!?/br> 怕是又要捉弄她。她不敢怠慢,走到塌邊跪坐下,“皇上有何吩咐?” “夜寒衾涼,貴妃給朕暖暖再走?!?/br> 不但不能跟著去幽州,現(xiàn)下還要給這個昏君暖被窩?!她頂著寒風(fēng)從芙蓉軒趕到靈兮殿,身子早就凍得跟冰似的,怕是不能叫他滿意。 皇帝給她在塌上騰了塊地方,側(cè)臥著等她,神情悠然自得。而她呢,心事重重,面對著未知的死亡恐懼,還被他如此戲弄。 無奈只能褪下外袍鞋襪爬上榻,被褥之中確實不暖,可他為何不直接讓人點暖爐呢? 冷加上冷,只能更冷,她也暖不了被窩。從前與皇帝同塌,都是她睡在里頭,皇帝睡在外側(cè)。今日第一次顛倒。 未過多久,皇帝側(cè)臥著閉起雙眸似已入睡,她起身要走。 一雙手腕忽得被扣住了,皇帝只一手便完全擒住將她往他衣襟中帶。 他不會還要...... 于心然自己性命堪憂,哪里還有心情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