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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里爆發(fā)出一聲尖叫,與在街上走失比起來,困在這深山老林里更叫她絕望千倍萬倍。 沒跑幾步衣裳后領被野獸給咬住了,于心然崩潰大哭,渾身顫抖,想象著自己被吃拆入腹的血血淋淋場景,縮成一團等著疼痛襲來。 “站住”背后的野獸說話了,聲音還特別熟悉。 是皇帝!于心然轉身喜極而泣。追她的并非吃人的野獸而是皇帝。真的是他!謝天謝地! 絕境逢生之感涌上心頭,她從前一直怵他,如無必要總離得遠遠的,這會兒欣喜地伸手擁住皇帝。 “快跟朕走。”皇帝冷冷的拉下她的手臂,不作停留牽起她左手往前。她實在是累極了,腳步倉皇,只覺得右手一陣溫熱,舉到眼前看了看發(fā)現(xiàn)掌心一片血紅。 他傷口裂開了?皇帝比她快了半步,于心然立即仰頭去尋,手臂上好好的,那方才她掌心觸到的是...... “皇上你又受傷了?”她這才看見皇帝背后一灘血污,正要仔細去瞧,附近又傳來一陣野獸怒吼聲。 走在她前面的皇帝忽然轉過身捂住了她的嘴,二人面對面,她渾身緊繃毛骨悚然。 吼聲過后,又是一陣樹葉窸窸窣窣聲,像是什么東西在快速穿過樹林,朝著她們撲過來。 腰間一緊,皇帝將她抱到樹干上,放她在大樹兩根分叉的樹干中央。他自己未跟著爬上來,反而轉過身警惕地查看四周。 借著微弱的光線,她看清了皇帝的傷,驚得于心然捂住了嘴,天哪!一支斷箭深深插入他后背,傷口滲著鮮血,血腥氣四溢。 樹林中狂奔的野獸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于心然渾身顫抖著抱緊了樹干,皇帝手中無任何兵器,還受了這么重的傷,他怎么辦?可她實在害怕不敢下去。 “別下來。”皇帝叮囑,伸手摘下她發(fā)上的金簪。 能遠遠見到一個移動的黑影,體型并不大,定非猛虎豹子之類的,可怎么也那么熟悉呢,“是小熊!” 于心然跳下樹干抱住了皇帝手臂,接近他們的猛獸與王為意救下的那只小熊一模一樣。待到走近,果真是那是圓頭圓腦的憨貨! 不顧皇帝阻攔快步跑過去,將它抱起來欣喜道,“皇上你看,定是王為意將它放回山林了!” 皇帝臉色稍霽,“不是叫你別下來么?”看了眼小熊,“怎么確定是同一只?” “長得一模一樣,就是同一只?!?/br> 皇帝不欲與她爭辯這個蠢問題,牽住她,“快跟朕走,刺客定會追過來?!?/br> 哦哦好,雖然身陷險境,可不知道為何有皇帝在身邊還有這只小熊在,她就莫名得沒之前那么絕望了,抱著小憨貨跟上皇帝。 皇帝走了幾步停下,看她依舊緊緊抱著熊,“把熊放下?!?/br> “它獨自留在這會被其他猛獸吃掉?!?/br> 皇帝無奈地捉過她的手腕往前走。 他們在夜晚的深林之中行了不知多久,皇帝背后的血一直在流,他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于心然看著揪心。從前他在自己眼中一直像是廟宇之中刀槍不入的神佛..... 終于尋到一處被草木遮住的山洞,一進去皇帝便悶哼了聲靠在石壁邊坐下,“就看劉衛(wèi)與刺客誰先找到我們?!?/br> 于心然懷中的小熊已經(jīng)酣然入睡,她將它放到地上。抬眼見皇帝閉著雙眸,想去看看他的傷勢,忽得皇帝捉住她的手腕,“貴妃,你幫朕一個忙?!?/br> “什么?皇上?!彼忧拥貑枺活^青絲披散下來,華服被樹枝劃得四處破損,一日未進食,形容憔悴不堪?;实勰樕n白,比她更狼狽。 “幫朕把背后那支斷箭取出來。手臂的傷口有止血的藥,敷上去。” “臣妾害怕......”她并非醫(yī)女,若是皇帝有個三長兩短。 “朕知你害怕,可若不拔朕熬不過一個時辰?!被实畚账氖滞?,雙眸近距離凝視在她臉上。 “箭上有倒鉤?!被实蹖乃l(fā)髻上拔下的金簪子拍到他手里,堅定道“劃開傷口也要取箭。” 還要劃開傷口?!于心然哪里敢傷龍體,去年皇后的兄長秋獵時傷了皇帝,被關押進天牢最后死得不明不白。她進退不得帶著哭腔道,“臣妾做不來,還是等劉衛(wèi)大人、” “箭上若有毒,朕等不到這廢物來。此刻只能仰仗貴妃?!?/br> 有毒?!如今已被逼入絕境,若有毒那真真是雪上加霜!她握緊手中簪子繞到皇帝身后,為他褪下衣袍查看,箭頭連同倒鉤深深刺入了肌理之中。 “若皇上死了怎么辦?”她嗚咽道,雖是句大不敬的話,眼下情形她也顧不得,若皇帝沒挺過去她一個人在這滿是野獸刺客的絕境之中該怎么辦啊? “若朕沒挺過去,你取朕的衣袍放到山洞外,然后迅速離開此地。若能僥幸被侍衛(wèi)找到,宗室自會選人登基,你成太妃,下半生榮華富貴。只是沒朕護著你,你不可像從前那么任性。” “那、那若皇上活著,能赦免臣妾父親的罪么?”于心然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皇帝轉過身深深看了她一眼,雖然受傷虛弱,也不影響其君王氣勢,“這種時候你還跟朕談條件,良心呢?” 哦哦對,不是說這事的時候。 于心然打起精神,找準了箭頭倒鉤的位置,手握著金簪,即使恐懼到了極致也不得不做,他說了有毒,她再猶豫一分,皇帝便更危險一分。 屏住呼吸用簪子劃開傷口。 只聽得皇帝悶哼一聲,手臂和背上肌理驟然崩緊。 于心然根本不確定自己做的對不對,她是不是下手重了? “很疼么皇上?”她好害怕啊...... “繼續(xù),別怕,朕在這里?!?/br> 明明是他受這么重的傷,明明是他疼痛難忍,他還反過來安慰她做什么?第二下于心然用足力道,終于看到了利箭倒鉤所在位置,依法炮制,找到了第二個倒鉤后扔掉簪子。 血直往外冒,她也不知何處而來的勇氣,鬼使神差般用雙手握住了斷箭使盡全力往外拔。 扎得太深全是血......她頭好暈,雙手顫得更厲害。 “別看?!被实垡宦暤统饨兴亓松?。 咬牙閉眼,再次握緊斷箭,反復用力五次,在她用光最后一絲力氣前,箭頭終于被拔了出來。傷口的血止不住地往外涌,她慌忙用手掌按住,痛哭道,“怎么辦皇上?這么多血......” 皇帝早已自行解開了手臂上的紗布,“將這些藥敷在傷口上。” “哦哦”她慌忙照做,敷完后又用手掌按住傷口,心里求著血快止住,忍不住一直哭。 “別哭,會把刺客引來。”受重傷的是皇帝,相較于她,他反而是冷靜的那個,任何時候都不失皇室威儀。 為了不把刺客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