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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任,這左相職位應(yīng)當非阮奕莫屬。 若是阮奕, 這便更有趣了。 一門雙杰,父子二人同朝為相,應(yīng)是極其少見的…… 在朝中眾人的關(guān)注中,左相的職位最后落到了陸挺身上。而眾人意料中的阮奕, 卻從鴻臚寺少卿,直接接任了鴻臚寺卿,成為國中最年輕的鴻臚寺卿。 朝臣的私下的議論里,都道一門雙相怕是會惹天家忌憚,阮奕出任鴻臚寺卿反倒是好事。 東宮明顯無奈。天家可不忌憚,讓他做左相,他不做,他非要做鴻臚寺卿。說是就想在臨近諸國到處走走,鞏固蒼月與臨近諸國中的關(guān)系,睦鄰友好。 順帝笑了笑,由他去吧。 東宮嘆道,他這是日后都不想做相位了。 順帝看向東宮,人各有志,他做鴻臚寺卿也很好。 東宮語塞。 順帝似笑非笑。 想起許久之前,阮奕和范逸都不合,明爭暗斗得厲害。但從月牙湖時,阮奕忽然恢復(fù),兩人一道騎射開始,之后得走動便親近了。那時范逸忽然跑來給他說,做了一個夢,細數(shù)了蒼月未來十余年的動蕩。環(huán)環(huán)相扣,絲絲入木,連人物的性格都如出一轍,真實得不像一個夢能做出來,更不像范逸能覺察得到的。 他當是范逸有秘密。 直至后來,阮奕出使南順,被朝帝扣下,回來同他說起的朝帝活過一次的那翻話。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范逸早前給他描述的蒼月動蕩。 因為真實,所以如出一轍。 更如出一轍的是,都真實得,絕非一次轉(zhuǎn)述能詳盡的。 他是信阮奕的話,知曉他日后會官居右相,拿下東部十八城。 但重活一次的人,如果不止朝帝一個呢? 順帝嘴角勾了勾,那范逸同阮奕忽然和好,范逸又突然給他說起夢到蒼月后來的事,便也不奇怪了。 做過一次右相的人,不想再拜相,就更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順帝笑笑。 (二)關(guān)于公子若的畫與軟飯 出使的時候,趙錦諾又做小廝扮相,一路跟著阮奕。 阮奕出使,她便采風。 去了早前許多沒去過的地方,也畫了許多早前未畫過的人和風景,旁人是文思如泉涌,她是下筆如有神,信手拈來就是一幅。 公子若從早前一年到頭難見一幅畫作,到如今能半年一幅,四個月一幅,幅幅精湛,似是到了一個新高度。 從畫人,到畫山水,到畫鳥獸,甚至連佛像都畫過,涉獵越來越廣…… 尤其是佛像,同臨近諸國的佛像都不同,更像是由羌亞去往西域途中的石窟佛像靈感而來。 于是有人開始研究公子若的行蹤,還真從公子若的畫作中推演出了“他”的蹤跡——公子若這是在滿世界的跑,滿世界的畫…… 結(jié)論一處,嚇得趙錦諾趕緊將所有的畫作都打亂了順序,才往司寶樓送,或是挑著送,怕真被人尋出蛛絲馬跡來,讓她永無寧日,她想同阮奕一道,四處采風畫畫,首要的便是捂好馬甲才是。 阮奕笑不可抑。 阿玉對于畫畫的喜歡,遠超過他早前的想象。 也正是如此,阮奕眼中才復(fù)雜幾許。 前一世,公子若的絕筆是那幅,而這一世,她的畫已滿天飛…… 趙錦諾卻不介意。 她喜歡畫畫,有時間和機會到處畫畫,是她最樂意的事情。 更何況,大白兔和小白兔都在,再沒有什么比當下更讓她如愿以償?shù)氖隆?/br> 于是阮奕做鴻臚寺的十余年里,小白兔學會了好幾種語言,見聞?wù)勍逻h勝同齡人,而趙錦諾,攢了許許多多的錢…… 阮奕忽然意識到,上一世和這一世似是也沒什么不同,他都是在吃阿玉的軟飯。 只是上一世吃軟飯的時候,他還是傻的。 現(xiàn)在,他不傻,還是在吃軟飯。 有一日,早前的東宮,如今的新帝,照舊拋橄欖枝,“父皇母后都回云山郡了,阮奕,你回來幫朕?!?/br> 阮奕破天荒應(yīng)好。 新帝使勁兒掐了掐他手臂,阮奕驚呼,“疼!” 新帝笑,原來朕不是做夢啊。 阮奕惱火,是不是做夢,陛下不應(yīng)當掐自己嗎,掐微臣做什么? 新帝笑著拍了拍他肩膀,“朕一時不敢相信,掐錯了,要不,朕讓你掐回來?” 阮奕嘴角抽了抽,伴君如伴虎,古人誠不欺我。 (三)小棉襖和cao碎了心的父親 天下的父親都更寵女兒! 阮奕早前是不信的,直至小棉襖出生的時候。 阮奕整顆心似是都融化在她的笑容里。雖然趙錦諾一再強調(diào),剛出生的孩子是不會笑的,但阮奕堅持,他就是看到女兒對他笑了…… 趙錦諾惱火。 阮奕卻湊上前道,“阿玉,我們有小棉襖了……” 嗯,趙錦諾笑笑,小棉襖像她。 “謝謝你,阿玉?!彼麚硭?,“我好喜歡小棉襖……” 他早前是只想要小白兔一個的,若不是趙錦諾堅持,沒有女兒多遺憾,她還想要件小棉襖,許是他今日就沒有機會抱著懷中的小棉襖,一顆心都融化。 直至多年后,他都記得這一幕。 也記得,小棉襖坐在他肩頭,他帶她舉高高,看皮影戲的時候。 他多喜歡小棉襖一直不長大。 卻又盼著小棉襖長大。 在這樣矛盾的心情中,小棉襖終于長成了京中最美的姑娘,阮奕這個做爹的,終日板著個臉! 陶家的兒子,不行,陶家的主母性子不好,小棉襖嫁過去總有煩心的時候。 褚家的兒子,不行,相貌上委屈了他的小棉襖。 范逸的兒子……雖然他與范逸交好,但是,范逸的兒子也不行,范逸的兒子太過剛毅了,不懂憐香惜玉。 …… 阮奕覺得,自從有了小棉襖之后,他看京中年輕子弟各個都不順眼了起來…… 等到小白兔和小棉襖談婚論嫁的年紀,新帝提議,“不如我們兒女結(jié)親?” 阮奕喪氣道,“小棉襖同丹州的兒子定親了。” 新帝嘆道,“那你兒子尚公主也行。” 阮奕又喪氣道,“小白兔去了兩次西秦,似是心都不在蒼月了。” 新帝都替他難過,遂伸手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別難過,子女都是要離開父母的,其實朕……” 話音未落,阮奕又眼前一亮,“陛下,我家狗磚磚有個女兒!” 新帝覺得白替他難過了。 (四)鬧騰的洞房花燭 出使的路上,趙錦諾中趴在阮奕懷里看書,“哪有人不愿意做宰相,要做鴻臚寺卿的?” 去往各地出使,總要很長的馬車,很長的水路,但他們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在一處。 阮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