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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調淺淡:“不想去?!?/br> 一早上連番因為季風被噎被懟。季父在公司一手掌權,還沒受過這種氣,脾氣也有些上來了。 顏樺一眼看透,直接給他夾了一個包子,把剩下的話勸阻住:“你呀,天天管人還沒管煩啊。風風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得多尊重他?!?/br> 季父言語間滿是不滿:“早晚他得出去自己闖蕩,就他這脾氣,遲早得餓死!” 季風就像沒聽到一樣,拉開門直接出去。 司機載著季風一路往學校去。 快轉彎的時候,季風直接喊住了:“張叔叔?!?/br> “哎!” “就把我放這里吧?!?/br> 司機愣了一下,靠邊停下了車。 昨天季風也是這樣要求的,他也不敢多問。 下車前,季風叮囑:“晚上您就在這等著就好,我自己過來?!?/br> “這……會不會太麻煩了?。俊?/br> “不會?!?/br> “哎……成?!?/br> 季風拎著紙袋,拐了彎,沿著人行道走到校門口,一眼就看到校門口站著的少女。 瞿清倚著身后的桌子,似乎百無聊賴,正試圖用鼻子和上唇夾住簽到用的那支中性筆。 她一只手向后撐著桌子,校服袖子拂起來,露出半截纖細的胳膊。另一只手護在下巴處,以防筆會掉下來。 因為專注,少女粉嫩的唇用力的嘟起來,頭微仰,靈動的視線下垂著,一動不動,甚至有些呆。 終于,瞿清穩(wěn)住了平衡,她有些雀躍地笑了一下,筆頓時失去支撐,“啪”地落了下去,瞿清抬手沒接住,視線恰好看到了對面的季風。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有沒有看到自己剛剛的蠢樣子。 瞿清撓了撓后腦勺,有些尷尬的蹲身下去,把筆撿了起來。 季風走了進來,把紙袋放到桌上。 瞿清輕咳了咳,掩飾過剛剛的尷尬。心想他萬一沒看到呢。 趴過去看一眼,紙袋里一眼可見的鮮奶,還有一個卷餅。 “換東西了?”瞿清有些好奇。 “嗯?!?/br> 從口袋里掏出六個樹葉書簽,瞿清放到桌上:“就剩這些了,先給你,等我有時間再去做?!?/br> “嗯?!?/br> 付了“錢”,瞿清有些興奮地撈出卷餅,打開來,rou香和蔬菜的清香相融,瞬間飄入了鼻息。 瞿清咬了一口,好吃得她嘴里每條味蕾都在跳舞。 內心不禁有些嫉妒季風每天都能吃到這么便宜又好吃的東西。 她忍不住問:“你們家到底住哪?。俊?/br> 季風正把那些書簽托在簽到本上看著,聞言頓了頓,聲音淺淡:“離這很遠?!?/br> ……行吧。 又是這句。 瞿清鼓了鼓嘴,開始專心吃飯。 又熬了一早的值勤過去。 瞿清收拾好東西,才要往教學樓走,季風突然開了口。 “下午自由課,你有安排嗎?” 堯光一中周三下午有個可以自由活動和發(fā)展的大課,但是不能離校。 瞿清本來是計劃去標本館看漫畫睡覺的…… 她立刻答:“有!” 季風點頭:“來二cao場的竹林?!?/br> ???大哥明明我說的有? 瞿清皺眉,一臉防備:“干嘛?” 季風垂眸看她,眼底的神色和語氣都很沉靜:“修補你上次弄壞的東西?!?/br> 上次弄壞的?瞿清很自然地想到她踩臟的襯衫。 頓時不服:“我不是都給你洗干凈了嘛!還洗了兩次……” 說到最后,甚至還有一絲委屈。 這個小心眼子,還想訛人是不是! “不是襯衫。”季風聲音清淺,顯得她像只炸毛野貓。 瞿清不懂了:“那是什么?” 他沒有解釋,只語氣淺淡地交代:“記得來。” 瞿清:“……” —— 下午活動時間,周雨眠一下課就裹著雜志出去找白靈了。 瞿清有一瞬間想起了季風的話。 但是下一秒—— 切。管他呢,傻子才去。 瞿清把小冊漫畫書揣進口袋,慢悠悠的往標本館的方向走去。 口袋里的手機震了震,瞿清掏出看了一眼。 “我在這邊等你?!?/br> ……她不備注都快能背下這串號碼了。 忍了忍,瞿清憤憤地把手機揣進口袋,才要邁步,終于還是狠狠地跺了跺腳,罵罵咧咧地轉了身。 二cao場后的竹林這邊格外清涼。 瞿清晃晃悠悠地進來,一眼就看到竹林深處,季風面前架著畫板,正在畫畫。 畫架旁邊倚靠畫布上的,是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樹葉畫。 上面粘的一大部分是這邊竹林里形形色色的葉子。 哦…… 瞿清有些恍然大悟。 感情他那天在竹林這邊,是在收集樹葉啊。 難怪。 那自己那天點也太背了吧。 沒等她抱怨完,季風拿畫筆指了指,交代:“你來幫我撿竹葉,和上面的差不多品相大小就行,顏色要統(tǒng)一。不能有殘缺和枯萎部分?!?/br> 嘿—— 沒見過啊,抓她當免費勞動力還帶要求的。 瞿清不服。 又不服不行。 腦瓜子飛速地轉了轉,瞿清突然想到個好方法。 她擰著的眉舒展開,自己想著先把自己逗樂了。 忍住笑意。 瞿清往前走兩步,隨便撈一片,很快蹬蹬蹬地跑回來:“這個怎么樣?” 季風自畫后抬眼看了一眼:“太大了?!?/br> 切。 瞿清隨手一扔,又走兩步。 很快。 “這片呢?” “太老了?!?/br> 靠……就不信你不煩。 瞿清不服地轉過了身。 一來二去,季風也就懂了她的意思。 等瞿清再“千辛萬苦”找到片被蟲啃得很畢加索的竹葉回來的時候,季風已經停下了筆,視線盯著她一路走來。 瞿清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還是舉起來,問:“這個呢?” 季風這次沒有評價。 他從樹葉上收回視線,落在瞿清身上,一直看得她眼神有些飄忽:“你如果想這樣,可以繼續(xù)。我下午只剩一節(jié)美術課,在這里上也一樣?!?/br> 小心思被他不動聲色的拆穿,有些哽住。 瞿清胸膛起伏了兩下,氣鼓鼓地扔掉了竹葉,折身走了。 這次,少女很久沒再跑回來。 終于安靜了。季風視線落在面前的畫架上,再度拿起了筆。 一直到一幅畫完工,只剩最后潤色,季風抬頭,發(fā)現視線里已經不見那個尋尋覓覓的少女的身影了。 他站起身,等微麻的腿適應了,往她剛剛摸索的方向走去。 傍晚的風順著竹林輕輕淺淺的吹進來,涼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