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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過自己。 可是一旦觸及……它就會猛地以讓人極不舒服的頻率震顫著,提醒她這道裂谷般的差距,震顫得她的靈魂都生疼。 這根線一直崩著,直到它終于斷了。 周雨眠約的地方很普通,但是對他們而言很有紀念意義。 是個開在老街的燒烤店,上次來,還是給趙文強過生日。 瞿清到了時候,趙文強和周雨眠還有白靈已經(jīng)都到了,點了一桌菜,好幾樣都是瞿清愛吃的。 她因為在店里等了一下來賣舊書的大學生耽誤了一陣,喘著氣坐下的時候也不忘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在徐阿姨店里有點事耽擱了?!?/br> 趙文強一臉豁達:“嗐,沒事兒清姐。都自己人?!?/br> 他這樣的性格倒是讓瞿清又放心又羨慕。 周雨眠給瞿清遞了一雙消過毒的筷子,順便問:“季風呢?” 以往,他們是沒想自己這種小打小鬧小屁民的生活和活動能搬動季風的,但是現(xiàn)在有瞿清坐鎮(zhèn),只有有她出現(xiàn)的地方,只有分瞿清想不想要,沒有分季風跟不跟來的。 瞿清額頭上的汗在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她抽出紙巾擦干,唇角的笑頓了一下:“不知道……還沒來,我給他打了電話,沒接?!?/br> 周雨眠不甚在意地“哦”了一聲,被白靈拉著去調(diào)蘸醬了。 趙文強看瞿清這一路跑過來的,開了一瓶汽水,插了吸管,然后遞到了她面前。 瞿清有些走神的道了謝,掏出手機看,季風那邊還沒有回音。 ……不知道為什么,他這一周似乎都很忙,明明應該是黏膩膩的熱戀期,瞿清才適應了進入身份和狀態(tài),他卻像是兀自失去了興趣走出來了一樣,留她一個人在原地。 在季風之前,瞿清從沒想過談戀愛,遭受多年的風言風語和抹黑,許多男生一開始看她就帶著有色眼鏡,更是讓瞿清對這個群體有些抵觸。 而她第一次談戀愛的對象是季風這樣全校女孩子的夢想。 瞿清一直在想自己究竟配嗎,她不配的話,是不是命運等不及她努力變成配得上季風的人,就會把這些幸運全部收回。 周雨眠把醬料放到瞿清面前的時候,她手抖了一下,手機摔到了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手機有些舊了的緣故,忽然就開不了機了。 周雨眠有些慌張地趕忙道歉。 瞿清笑了笑,把手機塞進口袋, “不等他了,我們先吃吧?!?/br> 周雨眠愣了一下,才要開口,被白靈搡了搡,眼神示意她一下,于是幾個人噤聲,各自坐下吃飯。 飯桌上,趙文強提起以前上學的趣事,稍稍活躍了下氣氛。 說說笑笑間,這件事像是一個小插曲一樣,除了在瞿清心里,在其他人那都被更強烈的離別的情緒沖淡了。 趙文強他們還像個大人的模樣理直氣壯點了啤酒和一些果酒。 也許是仗著離愁別緒,也許是別的什么,瞿清莫名的跟著他們笑著鬧著,不知不覺就喝了很多酒。 到散場的時候,瞿清已經(jīng)神志不清,開始嘟囔著說胡話了。 季風沒有來。 周雨眠她們也喝了不少,但是不像瞿清這樣直接醉酒到失態(tài)的,于是就一面哄著酒鬧的她,一面想著一起打個車送她回家。 正要拉瞿清起來,前一刻還在嘻嘻笑著的瞿清,忽然像是驟然被潑了一盆冷水的人,被迫酒醒了一樣,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第34章 起初周雨眠以為她是徹底失去意識睡著了, 后面瞿清趴著的肩膀聳動了兩下,白靈有些緊張地問她是不是不舒服想吐,要不要喝水。 直到瞿清的肩膀開始規(guī)律的聳動, 伴隨著壓抑的抽泣聲。三個人才開始反應過來, 事情不對勁。 趙文強正在打車的手一頓,也跟著慌了:“清姐?哭啦?怎么了怎么了,那不考挺好嗎?你能去自己想去的城市了啊,?!?/br> 瞿清卻只是埋首在臂彎里搖頭。 白靈在身后小聲嘀咕:“是不是清姐和季風之間怎么了?。繘]道理好好的, 季風忽然不來啊……” 周雨眠撞了她的胳膊一下,回頭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白靈倏地捂住嘴。 就在周雨眠她們都束手無策求救無門的時候,瞿清卻忽然深吸一口氣, 像是溺水的人終于抓住浮木露出頭來,呼吸到新鮮空氣一樣,徹底止息下來。 瞿清倏地站起來,抬手擦了一把模糊的視線,頂著一臉淚痕,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反而很輕快的招呼他們:“走吧, 我們回去了?!?/br> 裝得再怎么堅強, 濃重的鼻音和踉蹌的腳步還是暴露了她的醉意。 白靈下意識攙了瞿清一把, 瞿清站穩(wěn), 吸了吸鼻子, 抬眼就看到了路燈下逆光走來的季風。 夜晚的燈蛾在他面前晃了一圈,卻又不敢靠近。周圍都是燒烤和啤酒的氣息。 明明并不美的畫面,因為他的存在和靠近,卻忽然像是置身擁有螢火蟲的森林里一樣。 瞿清現(xiàn)在光靠腦補都可以瞬間想到他身上帶著的清淺卻彌久的茶香和薄荷香。 然后她就真的聞到了。 瞿清眨了眨眼,被酒醉的視線清明的瞬間, 看到季風靠近的臉。 他抬手很自然伸到她胳膊下?lián)沃?。修長的手指,掌心帶著灼人的溫度,熨帖著她的腰后皮膚 ,隔著夏天纖薄的衣服,燙得她的神經(jīng)發(fā)痛。 “怎么喝了這么多?” 低沉清冷的聲線,溫柔地詢問著,瞿清卻像是一瞬間失了聲一樣,呆呆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周雨眠在旁邊小聲說:“你沒來,我們一不注意,清清就喝了這么多。” 季風的臉色不太好看。 瞿清癟了癟嘴,想要咕噥一句周雨眠多嘴,她才不是因為季風沒來才這樣,卻只是哼了一聲,沒說出句整話來。 下一秒,原本就暈的瞿清感受到了一瞬間更迅猛的天旋地轉(zhuǎn),遲滯的大腦緩慢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季風打橫抱在懷里了。 太過自然又曖昧的姿態(tài),緊貼著的身體,瞿清的拳頭抵著他硬挺的胸膛,卻沒法把他推拒開來。 兩個人像是各懷心思各自賭氣一樣,一個暗暗發(fā)力推拒,另一個抱的死死地不肯松力。 告別周雨眠他們,季風在燒烤店昏黃的燈光下垂眸看著她,瞿清眼底泛著紅,剛剛哭過,很凄慘又無助的模樣。 似乎不想和他對視,又不想被他這樣抱著,瞿清很矛盾又委屈地把頭埋進季風的肩膀里,單純想要把自己藏起來。 到了瞿清家樓下的時候,季風的肩頭漫過一陣溫熱,帶著濕意,幾乎順著纖薄的皮膚淌進他的心底,他倏地停下腳步。 “清清?”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