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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藥人毒[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7

分卷閱讀37

    還想來跟本魔打,不自量力?!彪x無障從黑袍里現(xiàn)出身型,幾掌便將迷魂蝶全都拍死,再看其余幾人,都被姽魚兒迷得魂不附體,或癱在地上或漂在水里,不禁忍俊不禁,又見藥人一只手臂鮮血淋漓,懷里抱著的白曇昏迷不起,笑意也便斂了,縱身躍到二人身邊。

“師弟?”

巫閻浮聽他如此喚道,半跪下身,伸出手,就想從他懷里將白曇抱起,手臂卻被對方抓得一緊。離無障盯著他,不明所以的皺起眉來——

這藥人,護(hù)起主來,怎么跟護(hù)食似的?

第23章

離無障伸手一探白曇脈象,發(fā)現(xiàn)他只是昏迷過去,并無大礙,便在他人中處輕輕一掐,白曇便醒了過來,眼皮輕顫,緩緩睜開。

看清眼前之人,白曇望了望四周,松了口氣,想站起來卻頭暈?zāi)垦?使不上氣力,也回想不起自己方才是怎么暈了過去,他不禁有些后怕:“你們來的真算及時。”頓了頓,他才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對了,那藍(lán)眼人呢?”

離無障答:“跑了?!?/br>
“可惡。那人恐怕不會就這么死心,讓他跑了,后患無窮。”他虛弱地掃了一眼巫閻浮,見他無事,便渾身一軟,又撐不住了,靠在巫閻浮肩頭,口齒不清地吩咐道,“看看那幾人有沒有活的……都帶走?!?/br>
“是?!彪x無障將巫閻浮礙事的雙手扯開,一手將白曇抱入懷里,一手將巫閻浮拽起來,施展輕功,回到這地下石廟群的秘道入口——

竟是直達(dá)客棧。

原來,這蜃樓,便是這地底的石廟群殘骸露出來的一部分,被后來遷徙來此的大秦人所利用,作為地基,在上面建出了一個新城。

將白曇放在榻上,離無障盤腿坐在他身后,將人摟入懷里,解開自己衣袍,又扯開白曇已然松垮的胸衣,以胸膛貼上他脊背,四手交疊,運功調(diào)息,將一股真氣緩緩自白曇脈搏渡入,催動對方內(nèi)力沿小周天緩行。

還未行完一小周天,他便覺白曇渾身發(fā)燙,而自己渡入他體內(nèi)的真氣也紊亂涌動起來,竟是走火入魔,血氣逆行的征兆。

離無障滿頭大汗,只覺自身真氣如泥牛入海,盡皆涌向?qū)Ψ降ぬ铮率怯幸粋€漩渦在那處吸納,盡數(shù)絞碎,吞入無底深淵,心下猛地一驚。

還想強(qiáng)撐,他卻覺頸側(cè)一陣刺疼,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身子一歪,從榻上滾下去,“咚”地一聲,臉朝地摔在巫閻浮身邊。

巫閻浮垂目瞟了他一眼,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夾去他頸上金針,便伸手將白曇一把扯入懷里,抱到榻上,咬破舌尖,哺入一口鮮血。

白曇立時如水蛭般緊緊吸住唇間軟舌,亦伸出雙臂纏住他脖頸,巫閻浮將他抱將起來,以明妃纏繞金剛姿勢令他坐在自己身上,雙手沿小周天的順序在他奇經(jīng)八脈上逐一按過,疏導(dǎo)他阻滯的內(nèi)力。

到底曾為一代宗師,無論內(nèi)功招法,皆已臻至化境,即便如今內(nèi)力稀薄,亦有數(shù)十年的武學(xué)底蘊(yùn),絕非離無障這般的后輩可以比得,兩三下,巫閻浮便將白曇逆行的血氣引入正途,如百川歸海,沉回丹田之中。

白曇長舒一口氣,呼吸漸趨平穩(wěn)。

朦朧間,他只覺自己被護(hù)在一人懷里,一口一口哺喂他解渴的汁水,手掌還輕輕撫摸著他的背,思緒不禁飄飄蕩蕩,落回多年前的夢魘里去。

在他神智不清的瀕死之際,也有一個人,這般溫柔地待他。

恍恍惚惚,似乎還在那暗無天日的地牢里,他渾身發(fā)抖,伸出手去,勾住對方的脖頸,將頭埋在他胸口,聽見里邊清晰急促的心跳聲,方才安心了些,卻鼻子一酸,不由輕聲啜泣起來:“恩人……是你嗎,恩人?”

頸側(cè)的呼吸聲驟沉,耳垂忽地襲來一陣劇痛。

白曇痛地發(fā)出一聲呻'吟,身子被摟得更緊了,骨頭都好似要被勒斷。骨節(jié)鐵青的十根手指自他背后緩慢蜷起,在背脊上留下幾道血痕。

吃痛之下,白曇一下醒了過來,睜眼便對上一雙藍(lán)眸。距離極近,他忽然看清了這雙看似總是顯得茫然懵懂的眸子,它們?nèi)绫嫦碌陌岛?,表面平靜,底下卻幽深莫測,似藏著漩渦湍流,一瞬便會將人淹沒。

他打了個寒噤,驀地一陣心悸:“阿癡?”

“主人?!蹦凶诱A苏Q郏啄切┎磺宀怀臇|西轉(zhuǎn)瞬即逝。

白曇動了動身子,方才發(fā)覺自己被他摟著,只覺猶在夢中,一時柔腸百結(jié),仿佛這人是世間最親近的人,便軟綿綿的任他抱緊了自己。

“阿癡,你待我真好?!?/br>
巫閻浮沉默良久,才道:“是么?”

白曇點了點頭,只覺依偎在這人懷里,從未有過的安心。倦意重重襲來,他夢囈般喃喃道,聲音很小很輕:“你當(dāng)年救我一次,如今又救我一次,你記得我也好,不記得我也罷,我白曇定當(dāng)?shù)嗡?,涌泉相報。?/br>
巫閻浮將懷里少年放在榻上,盯著他柔軟的睡顏,臉色慘白,雙手青筋虬結(jié),手指穿透床褥,深入木榻三分,嘴角抖了抖,終于是扯了起來。

何以相報?

離無障喘了一口氣,從一個長夢中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便一眼看見那藥人在為白曇蓋被子,而白曇呼吸均勻,已恢復(fù)如常,不由愣了。

他這是為白曇療傷時暈過去了么?

那是誰治好了白曇,莫非是這藥人?

離無障探了探白曇的脈搏,納悶地望向面無表情在榻邊跪下的藥人,疑惑道:“剛才……可是你救了他?”

藥人點了點頭:“我給主人喝了自己的血?!?/br>
離無障不可思議地?fù)u了搖頭,心想,有這么一個藥人在身邊,簡直比什么靈丹妙藥都管用,改日他也煉一個去。今日幸而有藥人在,否則白曇不知會如何。這般想著,目光也便落回白曇臉上。

昏黃燈光下,少年唇染血色,膚如凝脂,只是太過蒼白了些,好似一尊一觸即碎的瓷娃娃,比以前像更美了些,美得近乎虛幻。

離無障夢游般的伸出手去,只欲觸碰一下這平日里連多看上一眼也難的人,卻給一只冰冷如鐵鉗的手堪堪抓住了手腕,寒意刺骨。

抬起眼去,便見一雙藍(lán)眸近在咫尺,離無障只覺像被一只蟄伏的夜行生物盯住了般毛骨悚然。

藥人這么看著他,幽幽道:“主人睡了?!?/br>
離無障抽回手,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懼意離開了房間。

巫閻浮盯著少年看了一會,便俯身將榻邊的燭火吹滅了。

長夜漫漫,獨他一人難以入眠。

……

次日,在姽魚兒的勸說下,一行人未再在客棧多留,離開了蜃樓古城,行至塔里木河的一處河港,上了往羅布泊方向的船。

底艙內(nèi),血氣彌漫,鞭聲陣陣,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