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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白曇收起滿是毒刺的鞭子,用一塊干凈的絲帕擦了擦濺在臉上的血污,又垂頭看了一眼身上紅底白襟的胡服,目光最后才落在被綁在柱子上,鮮血淋漓、滿身爛rou的幾個人身上。“月隱宮……手腳倒是挺利索的,本座才一下山,你們就聞風(fēng)趕來了?”白曇伸手用鞭稍抬起其中一位疤面髯須漢子的下巴,扭向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巫閻浮,“我聽那名叫連鳩的說,他是你們的大堂主,可有錯?”“不假?!摈醉殱h子一雙充血的眼瞪著他,“妖孽,你想如何?”“本座不想如何,本座只想知道,那個連鳩說的是不是事實(shí),當(dāng)年,是不是他帶著本座離開月隱宮,后來與巫閻浮交了手?”提及當(dāng)年之事,白曇手下力道便是一重,鞭稍便“噗”地一下捅進(jìn)這人腹部,若你拿的出證據(jù),證明連鳩所言是真是假,本座就饒你一條命。”那人“啊”地慘叫一聲,痛得連說話的力氣也無,卻還是神情堅(jiān)忍:“呸,為何要告訴你這妖孽!像你這等弒師奪位,忘恩負(fù)義的卑鄙小人,我們大堂主當(dāng)年救你還是沒救你,又有何區(qū)別!”“倒是個硬骨頭嘛,本座喜歡?!卑讜壹t唇一牽,“喜歡”二字當(dāng)出口,手里鞭稍一撩一挑,白花花的腸子頓時“嘩啦”流了一地。巫閻浮的目光凝在少年染血的冷艷側(cè)臉上,喉頭一動。“沒意思,這就死了。”白曇蹙起眉梢,踱到另一位已嚇得面如土色的光頭身前,鞭稍一寸一寸,挪到那人眼窩處,輕聲細(xì)語的問,“如何,你有沒有話想對本座說?”“他,他當(dāng)年與巫閻浮交手時,抱你在懷,朝巫閻浮連射三箭,被他以兩招擊敗,第三箭還未射出,便經(jīng)脈寸斷,口吐鮮血,你……你,你在巫閻浮面前奪下那箭,刺入腹部,欲與他殉情!”白曇手一動,鞭稍“噗”地刺入那人眼窩,便令那人疼暈過去。“哈哈!哈哈!”那腸穿肚爛的髯須大漢還茍延殘喘,卻因鞭上所淬劇毒已然陷入瘋癲,口吐白沫,渾身發(fā)抖,此時突然狂笑起來:“殉情?你這等妖孽也有情,不過可惜了,你怕是一腔情愿,我們大堂主當(dāng)年是老宮主內(nèi)定的少宮主,你以為他真會為了你,為了你這么一個棄子叛逃么?”“你說什么?”白曇臉色一變,還想追問,那人卻頭一歪,沒了聲息。他便又轉(zhuǎn)過頭去,捏住最后一人的下巴,“啪啪”扇了他兩耳光:“那人剛才說得什么?他還是月隱宮內(nèi)定的少宮主?”那人牙齒打顫:“是,確是……確是如此?!?/br>“那你們?nèi)绱舜筚M(fèi)周章的要救他回去,可也是因?yàn)檫@個緣由?”“是,正是如此!宮里幾位長老都服他,三堂主救他回去,是要已他的聲望統(tǒng)一如今月隱宮分裂的諸堂!”“哦?如此說來,你們月隱宮現(xiàn)在沒了宮主,便由堂主說了算?”白曇輕輕一點(diǎn),鞭稍就戳到那人眼窩上,“那么那懸賞本座人頭,在武林大會上大肆散播本座謠言的,又是哪位堂主???”“是二堂主,二堂主伏鹿!”“你可知去哪兒找他?”“他,他也要去武林大會……此刻,定已在路上了?!?/br>“如此……你便去為我去尋他?!卑讜乙环滞?,“三毒”便從袖口鉆出來,爬到這人頸上,狠狠便是一口,“你殺得了你的堂主,我便讓我的小寵物救你,殺不了他,你便等著毒發(fā)身亡?!?/br>說罷,他一拂袖,便出了底艙,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藥人,確是自己的恩人沒錯了。只是,確如剛才那人所說,一個聲望極高,差點(diǎn)就要當(dāng)上少宮主的人,為何會為了那時的他叛逃,甘心放棄在月隱宮的地位?真是因?yàn)橄矚g么?還是因?yàn)椤??利用他做什么呢?引巫閻浮回來么?/br>可笑。雖然他不知為何當(dāng)年巫閻浮會回來,也知道他必然不是回心轉(zhuǎn)意又想揀回他這枚棄子,多半是月隱宮內(nèi)還有什么他所求的重要之物。“教主。”此時,女子柔媚的聲音忽而從身后傳來,白曇側(cè)過頭去,手腕便被一只柔夷握了住,拇指抵在他的虎口處,姽魚兒望著他,一雙杏眼里涌上一絲憂色:“敢問教主,在那地下發(fā)生了何事,何以嬈骨竟長熟了這么多?”白曇心下一驚:“什么?”姽魚兒將他的手翻過來,指了一指他的橈骨處,果然隱隱泛紅。“嬈骨雖在尾骨末端,卻也與橈骨相通,這二處色澤越艷,嬈骨便也愈成熟。妾身與教主血脈相連,所以能有所感知。教主,妾身已告訴你補(bǔ)陽之法,還有一個忌諱,妾身更是不得不說。”白曇蹙起眉:“但說無妨。”“教主可有心上人?”白曇一怔,立即搖搖頭:”并無?!?/br>“那便好。教主若不愿嬈骨長成,便切莫對人動真心,更切忌與心上人肌膚相親,如若如此,嬈骨便會化成狐骨,后果不堪設(shè)想?!眾刽~兒垂下眼皮,睫羽猶若飛鳥掠過水面,眼底泛起漣漪,竟似哀緒無限,“妾身當(dāng)年,也便是得了一回教訓(xùn),樓蘭妖女的名聲,也便是由此而來?!?/br>說著姽魚兒抬起手,理了理他的鬢發(fā):“妾身如此,你母妃亦如此,為情所困,愛上你父王,最后卻落得個惑亂宮闈的罪名,囚禁至死?!?/br>“這世間情為何物,便是……天下至毒?!?/br>第24章是啊,怎么不是?何以解毒?唯有剔骨剜心,一死方休。白曇晃了晃頭,一時心亂如麻,當(dāng)下施展輕功落至河面,足尖踩浪鳧水,乘風(fēng)破浪,一躍而起,手里鉤刀猛朝水中落日劈去,卻不料在這心緒凌亂中揮出的一招,竟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巨大威力,在河面上剖出一道滔天巨浪,只將整艘船都震得搖搖晃晃,上下起伏。“教主?”離無障聽見動靜,從船艙里走出來,正巧被水濺了一身,他擦擦臉,抬眼便見白曇一個人在水上練武,不由擔(dān)心地望了望兩側(cè)河岸。此處已離羅布泊中武林大會的舉行之地——藏龍島已不遠(yuǎn),會從這條路同去藏龍島的人想必不少,白曇此刻如此高調(diào),難免會招來些麻煩。放眼望去,果然遠(yuǎn)遠(yuǎn)便望見右側(cè)大漠上有一隊(duì)人馬,大約十來個,清一色的紅衣白馬,興許便是那踞地東疆的曼荼羅門,離無障心下頓時一驚。姽魚兒不知為何臉色大變:“曼荼羅門?”說罷,轉(zhuǎn)身便匆匆進(jìn)了艙房,迎面卻撞上姬毒。姬毒將她細(xì)腰一摟,扇柄拂過她下巴,調(diào)笑道:“魚兒為何游得如此匆忙,莫不是水流太湍急了?”姽魚兒面露嗔色,一反常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