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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獻(xiàn)給各位讀者,恭祝中秋快樂,嫦娥jiejie帶著兔子掉下來……第22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章、趙讓怔愣,須臾回神,忙疾步追出,幸得他反應(yīng)尚算快,趕到殿外,就見那少年在空蕩蕩的后苑腳步匆匆。雖說好奇那少年如何能夠在深宮中來去自如,但眼下追上那少年才是正事,趙讓加速前行,昨夜遺下的不適感更重,他腹誹著李朗,同時(shí)施展身法,兩個(gè)起落后攔在了少年跟前。那少年氣急攻心,只顧悶頭前沖,不意前方有人,猛一下撞到趙讓身上,鼻子生疼不說,還給趙讓抓個(gè)正著。所謂鼻眼互通,這狠力撞擊鬧得他眼淚不由自主地盈滿眼眶,少年昂頭見趙讓忍笑看著他,大感丟臉,因而更是惱羞成怒,抬腿就踢向趙讓的膝蓋。趙讓閃身躲過,卻仍抓著少年的胳膊,輕笑道:“還不接受教訓(xùn)?又要我出手?”少年聞言,果然瀉了氣,默不作聲地低頭。將少年放開后,趙讓卻頗感棘手,躊躇好一會(huì)兒才緩緩道:“你責(zé)備得是,我是……沒能堅(jiān)持?!?/br>少年訝然抬頭,眼中閃著疑惑,趙讓不避他目光,坦然接道:“只是并不如你所想,是臣服于陛下的帝位皇權(quán),至少,不全是。”話出口后他自己也是愕然,這不是在欺騙這少年嗎?可不這般說法,趙讓又如何能引出詢問適才少年脫口而出的上位念頭?少年無意中透漏出來的“取而代之”,不可能僅僅是他情急之中的胡言亂語,必是有人給他灌輸了這類想法,甚至于,已有人cao持這同為東楚皇室血胤的少年,暗中策劃,付諸實(shí)施?趙讓不寒而慄,他必須弄個(gè)水落石出方可。“那是為什么?你心甘情愿?我不信!”少年睜著一對(duì)桃花眼,臉上戾氣又出。姣好若女孩兒的俊臉現(xiàn)出這副神態(tài),對(duì)比之強(qiáng)烈,連趙讓都看得有些心驚,暗道這少年聰穎敏銳,天賦過人,性情卻是不太平和,若無人教導(dǎo),只怕日后大有成禍亂之源的可能。少年見趙讓不答,以為他是無言以對(duì),冷冷一笑,道:“你到底還是貪生怕死吧?宮中都傳遍了,靜華殿住進(jìn)了一位男寵,連皇后都管不了……”趙讓無視少年的挑釁,微微笑道:“兩面之交了,我還不知如何稱呼你。告訴我你的名字?!?/br>“不!”少年不滿趙讓岔開話題,怒道,“你且說說,你為何竟允皇帝——”念及眼前這斯文溫和卻不乏英氣的男人自甘墮落,少年氣便不打一出來,憤怒夾帶著失望與傷心。他自幼以女身示人,迫不得已習(xí)作女兒姿態(tài),與天性本是大相違背,又不幸生長在少有氣宇軒昂男子漢的場(chǎng)所,久而久之,縱然他自己深知此身為男兒,行為心性亦不免趨向陰柔。自懂事以來,少年身邊從未有過堂堂男子的身影,因著母親的關(guān)系,甚至連在心目中擬一位英雄偉岸的父親形象都不能。如今機(jī)緣注定,遇上趙讓,成年男子的強(qiáng)大與體貼,幾乎不費(fèi)周章便讓少年將趙讓視作典范,得知趙讓竟也只有對(duì)皇帝俯首貼耳的份,真如天崩地裂。趙讓雖不甚懂得少年的細(xì)膩心思,但見少年如此感同身受于他的挫敗與不甘,到底讓他心頭涌起一絲感動(dòng),輕輕嘆聲,安慰地在少年肩頭拍了拍,不發(fā)一語便往花園走去。少年愣了愣,拔步跟在趙讓身后,隨著來到后花園的桂花樹下,見趙讓仰頭看著連花蕾都尚不曾結(jié)的枝椏,想要出聲詢問,留意到趙讓神態(tài),雖不知他所思所想,但定是觸動(dòng)傷懷之事,咬了咬唇,到底是忍住了。明月清風(fēng),萬籟俱寂,唯聽枝葉輕搖曳。良久,趙讓才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想哭的話,就把頭抬起來好了?!?/br>少年被他倏然開口嚇了一跳,驚覺到眼睛與兩頰熱乎乎、濕漉漉的,慌里慌張地胡亂擦去不知何時(shí)滾落的淚珠,虛張聲勢(shì)地道:“我……我才不想哭!它自己掉下來的么!”他倒是并未說謊,這淚水來得莫名其妙,他先前看著趙讓,只覺自己與眼前人皆似飛鳥墜羅網(wǎng),一時(shí)悲從中來,怔怔然就流下兩行清淚。趙讓莞爾,也不去嘲笑少年,只溫和道:“想哭并不丟人,遇上難事,傷心事,誰都要想哭。只是哭哭啼啼,解決不了任何事,男子漢是頂梁柱,自己哭得稀里嘩啦,誰放心靠著你?”“那要是實(shí)在傷心怎么辦?”少年略有些賭氣,問道。“實(shí)在傷心嘛,”趙讓笑笑,“就哭在沒人知道的地方,或者,找人打一架?!?/br>這方法還真是新鮮,少年聽得瞠目,愣愣地重復(fù)道:“打一架?”趙讓含笑點(diǎn)頭,重望向桂花樹,緩緩道:“當(dāng)年先父過世,我不得不代履其職,喪父之痛無人可訴,你想,大將登壇,未下指令先嚎哭一場(chǎng),可像話么?”見那少年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他才繼續(xù),“年少位高,更不敢輕易流露半分不安,怕遭人輕視。但心里卻實(shí)在難過,一段時(shí)日里夜夜瞪眼苦熬到天亮。之后卻是找到了個(gè)辦法,半夜三更偷偷溜上山,狩獵晝伏夜出的野獸。”“所以是找了野獸打架?”少年一雙眼亮光閃閃,也若暗夜之獵人。“是啊,第二次,便好多了。親衛(wèi)三十多人,輪流陪我過招……”趙讓一笑,也覺自己荒唐,輕輕搖了搖頭。“第二次是什么事?”少年的敏銳令趙讓頗為意外,他略遲疑,還是誠實(shí)地回答了少年,聲音放至極低:“我的……長女夭折。”這事于趙讓,出口便是極痛,長女夭亡時(shí)四歲不到,那是他與正妻的第一個(gè)孩子,夫婦兩人愛若至寶,視作心肝,尤其是正妻,據(jù)五溪習(xí)俗,頭生兒是女孩,乃家族興旺的象征。可惜這孩子卻是苦命,陽壽竟是如此之短。見趙讓臉現(xiàn)凄然,少年暗悔自己多嘴,他急著要將趙讓注意力轉(zhuǎn)開,脫口道:“那我現(xiàn)在與你打一架好不好?”趙讓訝然轉(zhuǎn)頭,看向一臉肅然的少年,似笑非笑地?fù)u頭拒絕:“不好。”“為什么?”“你打不過我?!壁w讓不留情面地道,眼見少年又垮了臉,輕笑起來,“開玩笑的。這樣好了,你先告訴我名字,我就陪你過過招?!?/br>“李銘!”少年目光灼灼,話音一落,整個(gè)人猶如豹子般躥起,直撲趙讓。趙讓笑贊了聲“好”,急退數(shù)步,閃身避開,并不還手。李銘拳掌交替而出,他身高不及趙讓肩膀,攻擊趙讓的上半身可說是吃力不討好,他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轉(zhuǎn)而全力放在腿腳上,嘗試著去擾亂趙讓不停騰挪的步法。趙讓逗李銘出手,本就是試圖從中看出些門道來,既然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