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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妃全無武藝,那李銘的身手必然是另有人傳授,他邊游走閃避邊留心觀察,見李銘雖顯然無太多與人交手的經(jīng)驗,動作轉(zhuǎn)換略有遲滯不順處,但招式卻極為規(guī)范到位,一板一眼,并無大錯。毫無疑問,必是有精通武藝的高人親授指點,光憑自己,天資再高也不可能悟到這份上。交手有一炷香的功夫,李銘先行放棄,他頹然停住,無聊地看向趙讓,嘆氣道:“算了,我的確打不過你……你都還沒跟我打……”趙讓頓了腳步,笑對李銘道:“你基礎(chǔ)很好,只是需要時間與練習——高徒必有名師,陛下這后宮還真是藏龍臥虎。”“什么呀,”李銘聞言失笑,“這才不是宮里人教的呢!”“不是嗎?”趙讓目光閃動,驚訝道,“我還以為是哪位大內(nèi)高手?!?/br>李銘有些得意洋洋,笑道:“哪來的大內(nèi)高手,這是……”話到一半,他倏然頓住,臉色頗有些尷尬,勉強接道,“反,反正不是宮里人教的?!?/br>趙讓心念電轉(zhuǎn),雖說李銘警覺性極高,未曾把話說完,但從中亦可推知,只是這結(jié)論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不是宮里人,就是授業(yè)者來自宮外,但九重禁地,這人卻是打哪來?總不能這對母子還時不時有離宮外出的機會?一時間趙讓真不知李朗這后宮是怎么個回事了,原來本身就怪象頻生,他這個降將身份的大男人住進來,仿佛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了。思忖著下次若能見到李朗,必要向他詢問冷宮住客的事情,趙讓雖對前太子妃有諾在先,但到關(guān)乎謀逆作反的事時,卻是顧不上私義。李銘見趙讓沉吟不語,耳中聽到內(nèi)侍打更的聲音,知道是時候該回去了,他本受母親所托來打探皇帝駕幸靜華殿的事,如今也算得了個肯定答復,就是自己心頭徒然添了份惆悵,想到李朗——那現(xiàn)在龍座上的人樂得擁有趙讓,周身都不舒暢。“……趙讓,”李銘忽而叫了聲,他仰頭盯著趙讓的臉,閃過一絲猶豫,咬咬唇,還是開口道,“那個姓謝的,就要回來了。雖然皇帝現(xiàn)在護著你,但是……誰知道呢!你還是早做準備吧……”這卻要趙讓怎么準備?此地插翅難飛,何況趙讓還有長樂羈絆,李銘把話出口后又是一陣懊悔,徒勞令趙讓不安,何必呢?但趙讓卻是朝李銘溫和一笑,拱手為禮道:“知道了,多謝?!?/br>李銘低頭,告辭向正門而去,走出十來步遠,不由回頭,再望了眼趙讓,心中煩躁,若他違背母親意愿,為趙讓求情,不知有無效果?而李銘所憂心之事,也正是李朗要直面的麻煩。鎮(zhèn)北大將謝昆今早一入金陵地界,李朗便接到專職探信查訪的皇城司探子密報,而在這之前,他剛剛手擬了份密旨,交予特使送往蜀國。然后他便在御書房內(nèi)苦思,謝家父子必定會向他發(fā)難,要他交出趙讓。他該如何應對,才能既保趙讓的命,又不讓他當眾受辱,同時,還得拖住謝家令其不至于狗急跳墻呢?似無良策……作者有話要說:別問我小標題啥意思……ˊ_>ˋ繼續(xù)求打氣,這文寫得累,估計看的各位也不輕松,所以它到底……為毛要存在呢?第23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二章、趙讓怔愣,須臾回神,忙疾步追出,幸得他反應尚算快,趕到殿外,就見那少年在空蕩蕩的后苑腳步匆匆。雖說好奇那少年如何能夠在深宮中來去自如,但眼下追上那少年才是正事,趙讓加速前行,昨夜遺下的不適感更重,他腹誹著李朗,同時施展身法,兩個起落后攔在了少年跟前。那少年氣急攻心,只顧悶頭前沖,不意前方有人,猛一下撞到趙讓身上,鼻子生疼不說,還給趙讓抓個正著。所謂鼻眼互通,這狠力撞擊鬧得他眼淚不由自主地盈滿眼眶,少年昂頭見趙讓忍笑看著他,大感丟臉,因而更是惱羞成怒,抬腿就踢向趙讓的膝蓋。趙讓閃身躲過,卻仍抓著少年的胳膊,輕笑道:“還不接受教訓?又要我出手?”少年聞言,果然瀉了氣,默不作聲地低頭。將少年放開后,趙讓卻頗感棘手,躊躇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你責備得是,我是……沒能堅持?!?/br>少年訝然抬頭,眼中閃著疑惑,趙讓不避他目光,坦然接道:“只是并不如你所想,是臣服于陛下的帝位皇權(quán),至少,不全是?!?/br>話出口后他自己也是愕然,這不是在欺騙這少年嗎?可不這般說法,趙讓又如何能引出詢問適才少年脫口而出的上位念頭?少年無意中透漏出來的“取而代之”,不可能僅僅是他情急之中的胡言亂語,必是有人給他灌輸了這類想法,甚至于,已有人cao持這同為東楚皇室血胤的少年,暗中策劃,付諸實施?趙讓不寒而慄,他必須弄個水落石出方可。“那是為什么?你心甘情愿?我不信!”少年睜著一對桃花眼,臉上戾氣又出。姣好若女孩兒的俊臉現(xiàn)出這副神態(tài),對比之強烈,連趙讓都看得有些心驚,暗道這少年聰穎敏銳,天賦過人,性情卻是不太平和,若無人教導,只怕日后大有成禍亂之源的可能。少年見趙讓不答,以為他是無言以對,冷冷一笑,道:“你到底還是貪生怕死吧?宮中都傳遍了,靜華宮住進了一位男寵,連皇后都管不了……”趙讓無視少年的挑釁,微微笑道:“兩面之交了,我還不知如何稱呼你。告訴我你的名字?!?/br>“不!”少年不滿趙讓岔開話題,怒道,“你且說說,你為何竟允皇帝——”念及眼前這斯文溫和卻不乏英氣的男人自甘墮落,少年氣便不打一出來,憤怒夾帶著失望與傷心。他自幼以女身示人,迫不得已習作女兒姿態(tài),與天性本是大相違背,又不幸生長在少有氣宇軒昂男子漢的場所,久而久之,縱然他自己深知此身為男兒,行為心性亦不免趨向陰柔。自懂事以來,少年身邊從未有過堂堂男子的身影,因著母親的關(guān)系,甚至連在心目中擬一位英雄偉岸的父親形象都不能。如今機緣注定,遇上趙讓,成年男子的強大與體貼,幾乎不費周章便讓少年將趙讓視作典范,得知趙讓竟也只有對皇帝俯首貼耳的份,真如天崩地裂。趙讓雖不甚懂得少年的細膩心思,但見少年如此感同身受于他的挫敗與不甘,到底讓他心頭涌起一絲感動,輕輕嘆聲,安慰地在少年肩頭拍了拍,不發(fā)一語便往花園走去。少年愣了愣,拔步跟在趙讓身后,隨著來到后花園的桂花樹下,見趙讓仰頭看著連花蕾都尚不曾結(jié)的枝椏,想要出聲詢問,留意到趙讓神態(tài),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