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老婆鬧別扭還和我陰陽怪氣怎么辦(1)
時間已經(jīng)過了駐軍的熄燈時間,今晚尼爾不值班,按理應(yīng)該在房間里休息。但是他正坐在貝塔星蟲族基地的門口,拿著一瓶烈酒對瓶吹。 他在思考蟲生。 半個星時前,他照例和雄主視頻通話。原本荒蕪的貝塔星因為江瀾無底洞一樣的投錢,如今已經(jīng)建造起一座參天高的信號塔,就算他用藍光畫質(zhì)也能毫不卡頓地和雄主聊上七天七夜。 但是,最近的通話時間與日俱減。 雄主雖然用白墻做聊天背景,但是尼爾不聾不瞎,看得出雄主不在家,也聽得出背景音十分嘈雜,充滿著叫喊和嬉鬧聲。 他很識趣,看得出雄主的眼神頻頻越過攝像頭,朝遠處眺望,所以就算他恨不得把每天每分每秒發(fā)生的事情一一和雄主報告,但還是乖巧地推脫有別的任務(wù)在身,一次次請求提前結(jié)束視頻。 尼爾聯(lián)系上圣托蘭學院中一位關(guān)系不錯且參軍的同學,違背原則許諾他一個軍中破格提拔的機會,托他幫忙打探一下雄主近幾日的行蹤。那只軍雌小心翼翼地分段跟蹤了五天,告訴尼爾:“江瀾大人每天一早就出發(fā)去侯炎大人家里,到半夜才回江家?!?/br> 尼爾感覺天都塌了。 家里有他為雄主生育的六個雄蟲寶寶,個個玉雪可愛,長得像雄主一樣白凈漂亮。家庭AI都是根據(jù)雄主要求定制的,用起來順手舒心。雄主不上班的日子最喜歡窩在家里的沙發(fā)或者床上,把他和雄主zuoai的視頻投屏到墻上,各式py能放一周都不帶重樣的。 那么為什么,放著舒服的家不住,要跑去侯炎大人家里?什么東西是他家有,我家沒有的?!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之后,無論剩下的多么難以置信,那就是真相。 酒瓶見了底,尼爾把它狠狠砸向地面,捂住了臉上的淚水。 侯炎大人家里有或美艷或精壯的雌蟲,他家里沒有。 幫傭都是中老年雌蟲,唯一一個可以和雄主zuoai的雌蟲一次次報名到貝塔星執(zhí)行任務(wù),雄主才二十來歲,沒有雌蟲艸肯定會覺得空虛。 都是他自作自受! 第四軍團的軍團長在空中投屏氣得吹胡子瞪眼:“哦我的蟲帝,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你打算讓那邊的任務(wù)終止,還是讓我找一艘星艦把你接回來?!” “我有一艘私蟲星艦。”尼爾一臉麻木。 “……” “我的星艦還可以送接班蟲來這邊?!?/br> “……” “這樣行嗎,軍團長?” “你想清楚就好……”軍團長嘆了口氣,“摘軍銜,三年不得升職,你前途就要毀了知不知道?” 尼爾知道,但雄主都要沒了,還管什么任務(wù),管什么前途。 他在太空里一路飆艦,飛速趕回主星,然而并沒有獲得雄主的一個疑問或者問候。 明明雄主的光腦可以實時定位他的位置的。要么雄主早就不在乎他了,要么,雄主正在床上,壓著某只雌蟲艸。 他在侯炎大人家門口思索,不知道進去應(yīng)該氣勢洶洶地捉j(luò)ian在床,還是楚楚可憐地跪下來哀求雄主不要拋棄他。他徘徊的時間太長,神情又鬼鬼祟祟的,觸發(fā)了侯家的警衛(wèi)系統(tǒng),于是時隔多年,尼爾再次收到了肌rou溶解針的“招待”。 “什么情況!”侯炎拍著桌子站起來,他聽到了刺耳的警報聲。 “什么情況!”江瀾丟下手里的東西,抬腕檢查剛才報警的光腦。這一看,差點三魂沒了七魄,那小紅點閃的頻率仿佛能讓人瞎了眼。 “少爺,抓了個軍雌,在門外鬼鬼祟祟的……” 侯炎甚至還沒聽明白,就看見一道白影越過自己沖了出去。侯家侍蟲也目瞪口呆地看著尊貴的江瀾大人不顧形象地半跪在地上,像對待珍寶一樣扶著那只高大精壯的軍雌。接受到刀子一樣的眼神,那倒霉雌蟲連忙上前解開腕考和鎖鏈,結(jié)巴著解釋:“門崗射出的肌rou溶解針,藥效不強烈的,我們,我們還沒補針,只是限制說話和行動……他他他過一會兒就自己恢復(fù)了……” 江瀾鬧心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哪里涼快哪里待著,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自家雌君,可尼爾卻像刻意躲避她的眼神,用沉默表達他的失望和落寞。只是脫力垂在地上的手指微微蜷起,把雄主身上的一點衣料掐進指縫。 江瀾耐心哄著不知鬧什么脾氣的雌君,可惜她的話落在另一只耳朵里都生出了另一層意思。 “出什么事了,怎么會提前回來?”——雄主沒準許他回來,為什么要自作主張? “能不能站起來?我真的,嗐,抱你真的有點難度?!薄莻€累贅,又多余,又礙事。 “要不然,我讓他們把你抱上車?”——雄主要趕自己回家了吧?或者把他趕回貝塔星,眼不見為凈? “侯炎,叫幾個蟲來幫——” 江瀾驀然撞進雌蟲眼眸,只覺得那里盛滿了無盡的哀傷。 尼爾胸膛起伏的頻率越來越高,可是他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了,心臟疼得仿佛被骨翅上最尖利的鱗甲刺成千瘡百孔,但他一滴血都流不出來。是他搞砸了一切,都怪他沒有好好跟在雄主身邊伺候,仗著自己受寵就一次次申請去外星執(zhí)行任務(wù),可是就算他獲得了再高的軍銜,如果失去了雄主,那他就失去了一切。 所以就算孤注一擲,也要最后爭取一下…… “嗯?尼爾,你要說什么?” 不、走……不、走……不、走…… 軍雌艱難地比劃著口型,雙唇啟合之間,他把自己托付給了雄主的憐憫。 “嗯……那就不走,都聽你的,好不好?門口的地磚太硬了,走我們進去!” 進去? 去看里面那些嬌憨美艷的雌蟲們纏著雄主爭寵嗎? 尼爾覺得他真是被慣壞了,明明應(yīng)該小心翼翼地賠不是,再誠懇地請求雄主諒解和責打,但是……一瞬間酸氣翻涌,幾乎要朝天上沖了—— 他把腦袋扭向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