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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面平靜的玻璃被打碎了,有什么不堪的即將要躥出來,心臟止不住地狂跳,恨不得立刻拔腿逃走。他喉嚨滾動,盯著逐漸走近自己的人。青年看上去……很不好。非常不好。外在的衣物還是那樣精致挺括,但卻掩飾不了他臉上的頹靡,半個月未見,整個人足足瘦了一大圈,原本就瘦削的下巴顯得更尖了,兩邊臉頰收了進(jìn)去,一向愛整潔的人竟對殘留在腮邊的胡渣視若無睹,凹陷的眼眶鑲著兩只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正苦澀又深沉地盯著眼前的人。無比金貴的南公子,何曾有過這副模樣。段時瑞不自覺咬緊牙根,下意識立刻做出防御的準(zhǔn)備,他不知道他發(fā)生了什么事變成這樣,但都與自己無關(guān),他不再見到他,一絲一毫也不想。“你找我有什么事?!?/br>他冷聲直接問,不愿多呆哪怕一秒鐘。“我都試過了……沒用?!?/br>南希低聲呢喃著意義不明的句子,神情哀戚地望著他,“時瑞哥,我都試過了……”段時瑞捏緊拳頭,不知他這回葫蘆里又賣什么藥。忽然,他垂在身側(cè)的手被人握住了。他一驚,怔愣間一時沒有甩開,因?yàn)閷Ψ降牧Χ群茌p,不帶一絲的威脅性——然后他的手,被人舉高擱在臉頰旁。南希一動不動地舉著他的手貼著自己的臉,目光里有一種深切的情緒在涌動,靜靜地,輕聲說了四個字:“你打我吧。”“時瑞哥,”南希,“你打我吧,我不還手?!?/br>不可否認(rèn),段時瑞在那一秒心頭震動了一下。他比誰都清楚,臉部和頭部是眼前這個男人的逆鱗。有次被游客不小心拍了一下額頭,不重,臉色卻硬是黑了一個下午,還是他連親帶抱給哄好的。他勉強(qiáng)穩(wěn)住心神,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哦?你以為我不舍得?”“那就打吧?!?/br>南希凝視著他,態(tài)度沒有絲毫遲疑。然后他又再開口了,側(cè)過臉小心翼翼地親吻了一下臉頰邊的手,然后目光哀切地望著他,聲線柔軟得近乎耳語:“……打完了,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段時瑞驀地攥緊另外一只手,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都繃了出來。他不得不承認(rèn),南希的手段非常高桿,他差一點(diǎn),就差一點(diǎn),又再栽進(jìn)他布下的愛情幻覺里。“我說南少爺,這又在玩哪一出?”他用手輕輕拍了拍南希的臉,欺身向前貼近了他一點(diǎn),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道:“你們公子哥兒的無聊游戲,找別人玩兒去,哥哥我不想奉陪了,?。俊?/br>說完,他猛地?fù)]開他的手,毫不留戀地越過他邁步。南希沒有阻止,他維持原本的姿勢在原地站立著,僅是喊了他一聲,字字顫抖,仿佛區(qū)區(qū)幾個字已耗盡了全身力氣:“時瑞哥。”段時瑞沒有理會他,甚至加快了步伐。“……我喜歡你?!?/br>猝不及防地,青年的嗓音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轟地直插進(jìn)段時瑞的胸膛。那道尚未愈合的傷,又被撕開了那層薄薄的痂,汨汨流出鮮血。“哥,我喜歡你啊。”段時瑞腳步不停地走著,簡直想直接奔跑起來。他真他媽想大哭一場。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了跟他上床,連這種謊言都能拿出來用,為什么本應(yīng)虔誠美好的感情,要被這樣齷齪地使用!南希,為什么你的刀總能往我心上最柔軟的地方去戳。“我喜歡你……”青年顫抖的聲音持續(xù)從身后傳來,不依不撓地,仿佛每一個字符都帶有自己的生命,脫離主體意識自嘴里飄出來。段時瑞眼前發(fā)暈發(fā)黑,忍住錐心之痛,低頭繼續(xù)向前走。“我喜歡你……”別聽,別回頭,這是一場幻覺。“我喜歡你……”段時瑞猶如負(fù)傷的獸,喘息著一步不停地走進(jìn)夜色中,直到聽不見身后的聲音為止。Cat?Cafe的店員小羽發(fā)現(xiàn)最近店里多了一位奇怪的男客人。說奇怪也是真奇怪,因?yàn)樗傔x在晚上來,點(diǎn)一或兩杯咖啡,然后就一直呆到他們打烊才離開。說他賞心悅目也是真的,她從未在現(xiàn)實(shí)生活中見到過那么好看的男人。每當(dāng)他安靜地坐在角落時,獨(dú)處的身影總有一份不應(yīng)被打擾的,疏離自若的美感,仿若一曲陽春白雪般迷人。在這個男客人不知情的時候,他已經(jīng)成為店內(nèi)女員工私底下花癡八卦的對象了。“嘿嘿嘿,我剛才征得他同意,他讓我拍照了!哇塞,完全不用開美顏誒,分分鐘叫人變顏狗??!我不管,我要發(fā)去朋友圈!”小羽凱旋歸來,和另外一個女員工對著手機(jī)嘰嘰喳喳地討論。段時瑞默不作聲地在她們旁邊清點(diǎn)奶油球和袋裝砂糖的數(shù)目。這時店長忽然推門從休息室里出來,兩個女生立刻如鳥獸散,分開各自找活兒干。從段時瑞身后經(jīng)過的小羽停住了,湊過去悄聲問:“時瑞哥,你是不是認(rèn)識那邊那個帥哥???”段時瑞心中咯噔一下,轉(zhuǎn)頭平和地看了看她:“怎么說?”“剛才我問他能不能讓我拍張照片時,他說可以,但是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br>“嗯?”“‘麻煩你以后盡量將左手邊的收銀臺留給姓段的男同事。’”小羽原話復(fù)述。他們店里設(shè)有兩個收銀臺,而左手邊那個,正對著男客人慣常坐的位置。段時瑞聞言抿了抿嘴,沒有作答,小羽盯著他一會兒,然后眼帶深意地走開了。段時瑞想不通南希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他已經(jīng)連續(xù)四晚出現(xiàn)在咖啡店里了。要說不是沖著他來的,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但要說是沖著他來的,南希卻沒做其他特別的事,那些所謂的刁難、鬧事、制造機(jī)會接觸,通通都沒有發(fā)生。然而太過于平靜,反而教人更在意,時刻不敢掉以輕心。怎么說也是來正常消費(fèi)的,總不能將人趕走,段時瑞感覺有點(diǎn)累,愛咋咋吧,直接無視就是最好的應(yīng)對手法。他照常收銀,送餐,搞衛(wèi)生,與同事說笑,完全置對方于無物,一個眼神也欠奉。直到這天小羽一臉神秘地走近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地悄悄說:“時瑞哥……我猜,他喜歡你吧?!?/br>段時瑞暗驚,條件反射地看看周圍。“安啦,沒人會聽見,都在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