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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可愛不可及作者:連城雪舊文案:長街涼雨,薄酒溫粥,醉談少年錯,不嫌共白首沈牧每每輕醒,便覺得很長很長的夢里,只發(fā)生過這一件事——真的從未想過秦深會回來,正如從前不知他也會離開哀毀骨立的日子不是沒有過但現(xiàn)在年紀大了,計較不動了只想和舊情人尋著舒服的姿勢老去再觸不可及的愛啊,也總有見性成佛的時候吧?——兩個男人破鏡重圓,守著爐火溫鍋慢慢過日子的故事新文案:當年小少爺天真滿滿,在沈老師面前一擲千金博關(guān)注被逼急的沈牧只好教育:等你有本事自力更生,再給人買東西也不遲。秦深萬分驚喜:只要是親手賺的,你就愿意收?沈牧不勝其煩:做得到再說。秦深迫不及待地跑到街邊拉琴賣藝,換來兩枚銀戒。沒想到那幾百塊錢的東西,竟綁了彼此這么多年。內(nèi)容標簽:情有獨鐘強強豪門世家破鏡重圓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沈牧,秦深┃配角:齊磊,沈歌,秦夜舟,袁瑞┃其它:==================第1章中秋你是非??蓯鄣娜耍鎽斢龅阶詈玫娜?,我也真希望我就是。——王小波01八月十五中秋節(jié),秋空皎月高懸。雖然是充滿古意的日子,卻淹沒在現(xiàn)代人忙碌的生活中,變得泯然平常。對于永遠是煙火伴著燈火的小吃街而言,也無非是比從前多些醉醺醺的食客而已。此刻剛過十點鐘,正趕上每日生意的鼎盛期。所有的店鋪前都排著隊伍,尤以街尾一家名為“沈記牛河”的最為熱鬧。橙紅色的明火將鐵鍋燒得guntang,瞬間沸了剛剛盛入的油。蒜泥爆香,加入剛剛剛腌好的牛rou片,再佐以老抽、蠔油等物,噴香的味道瞬時間四散開來。終于排到的兩個妹子興奮不已,半是因為牛河誘人,半是因為炒牛河的哥哥很帥。雖然他只穿著最簡單的白背心和牛仔褲,頭發(fā)也帶著未經(jīng)打理的微亂,但身高腿長,恰到好處的肌rou格外加分,沾著些亮晶晶的汗珠,簡直比盤中餐更能吸引姑娘們的注意力了。“是不是很熱,我請你喝奶茶?!逼渲幸粋€妹子遞過剛買的冰鎮(zhèn)飲料。“還好,不用?!背磁:拥母绺鐝澠鸫浇?,丹鳳眼卻冷冰冰,顯然屬于不怎么熱絡的性子。他等河粉變成金黃后,便單手端起沉甸甸的鐵鍋問:“打包?”“想在店里吃也沒位置呀。”妹子撒嬌抱怨:“大哥哥,要不然給我們找個座吧?!?/br>帥哥回首望向座無虛席的鋪子,無奈微笑道:“沒辦法,明日請早?!?/br>正在此時,忽有個非常年輕的小胡子跑回來,接過打包盒說:“沈哥沈哥,我完事了,謝謝代班?!?/br>“如果女朋友催得緊,就放你假,我來炒也成?!睅浉缃K于得以脫身,拿起面巾紙擦試脖頸。“不用,她跟家里人吃飯呢,情人節(jié)七夕節(jié)就算了,要是連中秋節(jié)都一起過,我的錢包可吃不消?!毙『舆叡г怪?,邊利落將牛河打包好,還回頭囑咐道:“你讓我裝的面和雞蛋我給你放好在袋子里啦?!?/br>“謝謝。”帥哥明顯不是個多話的人,套上件皺巴巴的格子襯衫后,就拎著東西消失在了煙火繚繞的街頭。他的身形因著健美的肌理而賞心悅目,但一雙長腿卻移動得頗為緩慢別扭。送奶茶的妹子好奇地目送,然后打聽:“那個不是你們這兒的師傅???”“是沈老板好不?”小胡子笑嘻嘻地指了指頭頂“沈記牛河”的牌子,表現(xiàn)得格外健談:“看來沈哥又俘獲兩個迷妹,啥時候也能分我點桃花運啊?!?/br>“別裝了,剛才還說你有女朋友呢。”妹子呸道:“要什么桃花運?趕緊把河粉交出來!”“哼,算你們走運,沈哥的手藝好吃著呢?!毙『友笱蟮靡獾剡f過打包盒,然后便招呼后面的客人:“您好,來點什么?”——好端端的清秋良夜,不知怎么忽然下起雨來。沈牧的腿一到這種季節(jié)就會隱隱作痛,走路的速度自然更慢。他生怕水把食材袋打濕,便小心地藏在格子衫里抱著。畢竟是用來煮長壽面的材料,不能隨便糟蹋。烏云遮月、迷雨紛飛。方才在鬧市的溫熱漸漸從身體和心底退卻。日子過得真快,距離第一次煮這生日雞蛋面,已經(jīng)足足七年過去了。人生當然沒有幾個七年。每個七年都可以改變所有的事情。沈牧垂下沾著雨滴的修美眼睫,顫抖地從褲兜里摸出廉價的煙隨手點上。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記不清那個人的五官了,只記得面里要加兩個荷包蛋,還有三滴辣油。人生啊,怎么過到最后只剩下這些小細節(jié)沒消失?沈牧扶著僵硬的腿,終于靠近住了很久的公寓樓,剛準備輕舒口氣,頭頂卻被無聲的閃電照得雪亮。他不喜歡這樣的天氣,頓時有些不適地瞇起眼睛。未想閃電過后,公寓樓門口卻出現(xiàn)了個高大的身影。那個最熟悉與最陌生的身影。熟悉到沈牧拿著煙的手瞬間僵住,心跳驟停。陌生到他已經(jīng)無法在記憶里拼湊出完整的回憶。閃電又一次在頭頂亮過。煙掉在雨地里,連水花都沒濺起。沈牧的終于適應了光影的變化,逐漸看清來者的容顏。傲氣的橫眉,眼瞳漆黑,光是對視上去便如跌落醒不來的夢境。有些涼薄而形狀優(yōu)美的唇像極了他傾城的母親,幾抹不太適宜的笑意露出來,成了這雨夜里唯一的溫度。終于成熟了啊,成熟到幾乎認不得了……沈牧愣愣地站在越下越大的雨中,俊秀的臉被淋得狼狽不堪,淌著水的長睫毛掩藏住那細長眸子里的悲傷,卻藏不住他卷土重來的動容。正在樓門口等待的男人只穿著白襯衫和西褲,見狀立刻扶開行李箱,伸手打開巨大的黑傘。他的胳膊在動作中露出刺眼的傷痕,卻并未得到重視。男人一步一步朝沈牧走近,終于擋住他頭頂?shù)谋┯辏拖窀艚^掉讓人無法抵擋的痛苦,隨之露出絲壓抑著激動的無奈,輕聲問:“你是……已經(jīng)不認得我了嗎?”沈牧的臉蒼白到幾乎一碰便會化為碎片,深吸了口氣,梗住的嗓子終于講出話語:“你出來了?不是還有三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