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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抖動。 “楚星,嗚嗚嗚……” 她含糊不清地說話,只感覺到一片麻意,好像舌頭都被叼走了。 但是沒有,楚星的手還能碰到舌頭。 從她的池塘里溢出來的春水,也被沖到掉落的紅杏枝上。 沾了水的紅,含羞帶怯的,像隔了層霧。 這畫面,唯有一個靡字可以形容。 楚星呼吸也跟著火燒起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做這么下流的事。 卑鄙,下流。 或許這是種在骨血里的東西,從前被困在骨血里,直到有人敲開了他的骨頭,放出這兩種東西。 紅杏枝又被人撿起來,拋進另一個池塘里。 一朵杏花在池塘里綻放,大約是令人稱奇的景致。 當漲水的時候,一定會下雨。充沛的春雨,總是引起漲水的罪魁禍首。春雨沖刷著泥沙,讓一切都飽滿起來。 那是人們所盼望的生機,帶來一切的、滿眼的鵝黃嫩綠的、百花盛開的春天。 在春天的時候,適合播種和耕種。 辛勤勞作的話,今年就有一個豐收的秋天。 但是君主從不需要親自動手,于是等雨停了,池塘里的水又退回去。 一切又重新變得明朗。 城月吸了吸鼻子,任由楚星把門關上。她嗅了嗅,又聞見了比先前更猛烈的羊rou香味。 羊rou香味散發(fā)出來,飄滿整個宮殿。城月擦了眼淚,湊近那架子。架子上的羊腿油亮噴香,她不自覺吞咽口水。 城月看向楚星,楚星嘴角微微翹起來,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把小刀。從羊腿上割了一片羊rou,送進她嘴里。 城月就著他的手吃下那塊rou,孜然和辣椒粉的香味,混合著羊腿本身的rou香味,直沖天靈蓋。 沾過羊rou的楚星的手指也散發(fā)出同樣的香味,吸引著城月,她輕嗅著,像一條小狗,而后把他手指上殘留的味道也一掃而空。 她舔了舔嘴角,說:“好吃。” 第26章 啃骨頭 城月嘴角還殘留了一點殘渣,她見楚星盯著她看,忽然意識過來,從袖中拿出手帕,將嘴角擦拭干凈。 看見了手帕,她又想起自己還在做的手帕。 “楚星,我給你做的手帕可能要久一點才能送給你了,因為我太笨了,學得好慢。” “嗯?沒事?!背鞘栈匾暰€,用小刀切rou,拿過旁邊食盒里的盤子裝好,放在城月手邊。 城月目光隨著他的動作,在架子和盤子之間流轉(zhuǎn),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楚星片下來一盤子,推到城月手邊。 城月眨著眼,直接伸手抓了一塊rou放進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羊rou有一些輕微的膻味,不仔細分辨,還覺不出來。膻味被本身的香味蓋住,牙齒咬開rou的時候,鮮香在唇齒之間迸發(fā)出來,一下子讓人感覺到驚艷。又嫩又滑的羊rou,在口腔里咀嚼,肥rou的部分肥而不膩,肥油流下來,香味四溢。 城月連連點頭,忍不住揮動著手。她又抓了一片,遞給楚星。楚星張嘴,從她手里咬過羊rou,嘴唇碰過她的手指。 城月盯著他的動作,眨著眼迫切地詢問:“好吃嗎?” 楚星嗯了聲,“好吃?!?/br> 城月是第一回 吃羊rou,因而很激動。可楚星不是,每年冬天,宮里總有吃羊rou的時候,甚至要分送到各宮里去。 這一年的羊也如期送到各宮里,做主子雖然說有些膽戰(zhàn)心驚,可是這會兒的好處也是實打?qū)嵉摹?/br> 有人覺得就這么著也不錯,一輩子沒恩寵也罷了,好歹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只要能活下來,這輩子也不錯了。 也有人并不滿意,畢竟空有優(yōu)渥物質(zhì),卻被放逐在寂寞里。 李珠宮里收到羊rou的時候,是柳枝送過來的。李珠當然記得她,二人目光對視一眼,李珠道:“既然送來了好東西,你們就拿下去烹了,趁著新鮮吃了吧?!?/br> 這是摒退左右的意思。 “是?!币槐妼m人便應聲退下去。 殿中剩下三個人,李珠問:“可有什么話要說?” 柳枝低著頭,“娘娘,陛下今日獨自拿了只羊腿,不知道去了何處,也不準叫人跟著?!?/br> “哦?”李珠倒了杯茶,茶水熱氣升騰而起,她聞言抬起頭來。 “可知道陛下去了何處?” 柳枝搖頭:“不知。陛下時常如此,一個人在宮里走動,不準人跟著?!?/br> “哦,興許是一個人清靜去了?!崩钪椴灰詾橐?,“你回去吧,小心點別叫人發(fā)現(xiàn)了?!?/br> 柳枝點頭:“奴婢明白的?!?/br> 目送著柳枝出了門,李珠把琉璃也打發(fā)出去,殿中唯獨剩下她一個人。這會兒是黃昏時候,殿中點了幾盞燈,李珠從袖中拿出一卷紙條,放在燈上引了火,火燒起來,扔進旁邊的爐子里去。 這是她父親寫過來的信,詢問起她的情況,寥寥幾句問起她好不好,大多是問她有什么進展沒有? 李珠其實心中狐疑,她的父親,是否只是為自己謀朝篡位尋一個由頭。而并非他口中所說的,為天下為蒼生百姓。 李珠起身,行至榻邊,手撐著頭,閉目養(yǎng)神。 她入宮已經(jīng)有些日子了,連陛下的面都沒見上幾次,還要算計他。 她復睜開眼,從窗戶瞧出去,只覺得心情也如同這天色一般。 羊腿很大,片下來的rou整整兩大盤子,最后還剩下幾塊骨頭。 城月趁著他一邊片rou,一邊偷吃,一邊還給他塞吃的,就這么著,也吃了大半。 城月捂嘴,打了個飽嗝。她一直沒用筷子,這會兒手指上全都是調(diào)料和油味兒。 好香,城月忍不住舔自己的手指。 “好好吃啊,楚星?!背窃虏[著眼笑,把手指擦干凈,接過楚星遞過來的水囊。 她以為是水,打開卻是乳白色的,冒著奶香味兒。 城月看一眼楚星,楚星側(cè)身在處理架子的爛攤子。她仰頭,喝了一口。 原來是羊奶。 有一些怪。 她第一次喝,嗆了嗆,有些許從嘴角流出來。 楚星接過水囊,“好喝嗎?” 城月重重點頭,正欲開口:“好……” “唔……” 話沒說出來,只有親自體驗過,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喝。 當味蕾掃過,奶香味兒順著被感知到,于是明白了,確實是好喝的。 城月被放開,聽見楚星說:“嗯,確實好喝。” 其實他早知道羊奶好喝,但是到他面前的東西,又有哪樣味道不行的呢? 城月又仰頭喝了一口,解了前頭吃rou的膩。于是她看著盤子里剩下的rou,又起了饞,吞咽幾聲??墒嵌亲右呀?jīng)圓滾滾了,吃不下了。 楚星拿過來一塊大骨頭,叫她拿著啃。城月開心接過,拿在手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