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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天鵝灣殺人事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

分卷閱讀8

    是我的老鄰居而已。

我五歲那年認識他,他當時八歲。

后來的二十多年我們始終聯(lián)系著,他上警校的時候還總偷偷跑出來看我,大半夜帶我吃夜宵,回不了學校就拉著我一起去住二十塊錢一晚上的小旅店。

他說他當我是親弟弟,非逼著我叫他哥。

我跟柏林在一起的事情他一直都非常反對,因為這個,我跟他大吵了一架。

我還記得當時我們的對話,他說沒有人能讓我幸福,只有他會陪著我一輩子。

可我卻堅定地說:“徐釗,你別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你是我的什么人,憑什么可以對我的愛情指手畫腳!”

我那時氣急了,后來跟他道歉,他沒說什么,對我還是一樣的好,只是我們再也不提我戀愛的事了。

徐釗說過幾天結了案我就能搬回去住了。

他還是那副樣子,沒什么表情,蹲在我旁邊抽了支煙,獨自離開了。

我不想搬回去了,那個地方只能讓我更痛苦。

當初我們倆一起找房子,晚上下班一人一個漢堡,然后坐公交車到處看,要考慮上班是否方便,考慮周圍環(huán)境如何,我們都很懶,住在一個地方就不愿意再搬家,所以還要穩(wěn)定,可以長住。

最后租下了天鵝灣的這棟房子,一居室的復式,房子不大,我們搬進去的時候空空蕩蕩,現(xiàn)在里面所有的家居設施都是我們自己買的。

從一個空房子到一個溫馨的家,那五十幾平米裝滿了我們的愛。

如今柏林死了,我面前又擺著這樣一張體檢報告單,要我如何還能在那里住下去。

酒店走廊的燈明明滅滅,我坐在門口的地毯上,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明明有隔壁房間的房卡卻非要在這里坐著。

這房間是柏林哥哥的,我不知道他在不在,只想這么歇一歇。

身邊是徐釗留下的煙味,我是從來都不抽煙的,此刻卻想點一支。

不知道坐了多久,有人從電梯里出來。

我抬起頭,看見一個憔悴不堪的男人。

我想,如果沒有這些糟心的事,這個人應該正風度翩翩地穿梭于高檔寫字樓里,陽光透過玻璃打在他身上,那股精英的味道讓人仰慕。

只是可惜了,他現(xiàn)在也和我一樣失魂落魄萎靡頹廢。

我的腿有些發(fā)麻,扶著酒店溫暖的墻壁站了起來。

他打開門,沒說什么,我自作主張地跟了進去。

雪越下越大了,我抽光了一整包的煙。

我跟柏林的哥哥一起坐在那扇落地窗前,房間里煙霧繚繞。

一開始我還會嗆得干咳,到了后來,有些頭暈,卻已經(jīng)能夠適應。

其實我們還需要些酒,很少喝酒的我此刻竟然心癢起來。

我終于明白了人為什么在心情煩悶的時候喜歡喝酒抽煙了,或許不止是這樣,人們只是喜歡在面對混亂的世界時傷害一下自己,大概是一種自虐的心里。

比如,我還想去紋身。

把柏林體檢報告上的那幾個字紋到皮膚上,紋身的過程中那種疼痛或許能讓我清醒一些,過了很多年之后,當這種痛苦漸漸消失,每次看到它還能提醒我一下,不要試圖再愛了。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又開始哭的,大概是煙被抽光了開始。

原來不喝酒也會醉,就像現(xiàn)在的我。

我不停地跟柏川哥道歉,雖然我怨柏林的背叛,但更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說到底,還是我害了他。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一定不會接受他的告白,狠心一點,他會過得更幸福。

愛這個東西,真的太讓人崩潰了。

如果人在出生的時候就能自主選擇是否啟動某種情感程序就好了,那我一定要選擇關掉“愛情”這個選項,真的不該害人害己。

我不能原諒邢柏林,更不能原諒我自己。

貪圖一時的滿足,為了可恥的私欲,我害了一個無辜的人。

是我把柏林變成這樣,是我活生生地逼死了他。

柏川哥去衛(wèi)生間洗臉,我聽見了嘩嘩的水聲。

酒店的陽臺是露天的,此刻拉門外的陽臺已經(jīng)落了厚厚的雪。

我拉開門,只穿著襪子就踩到了雪里,涼意從腳心穿來,很快就冷了全身。

這個房間在27層,我站在陽臺邊上,低頭看向下面。

如果我現(xiàn)在跳下去會怎樣?

會在這干凈的雪地上開成一朵殷紅的花。

邢柏川0.3

“李江洛!”

我不知道我喊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聲音到底有多大,半個身子都探出陽臺的人終于像是靈魂回體停在了那里。

我跑過去,把人拉下來,那一刻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如果我再晚一分鐘出來,是不是李江洛已經(jīng)從27樓跳下去了?

他愣愣地看著我,耳朵鼻子都紅了,雪還在下,一陣風吹過來冷得徹骨。

我把他拉進屋子里,關好那扇門,回頭時他還傻愣著。

“你今年多大?”我問他。

他應該是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反應了一會兒之后才說:“27?!?/br>
“27!”我一拳打在他肩膀,把面前瘦弱的男人打得倒在旁邊的沙發(fā)上,他看起來很可憐,但我絲毫不想要憐憫,“你都27了,怎么還沖動得像是17歲!你剛才想干嗎?跳下去?跳下去然后呢?這事兒就能結束了嗎?”

李江洛捂著臉,一聲不吭。

我有些煩,煩他這幅樣子。

柏林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現(xiàn)在還不清楚,我不相信警察的結論,那個徐釗更是讓我覺得奇怪。

“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讓我懷疑我弟到底是為什么看上你?!蔽也淮蛩阍賹λ蜌猓罱暹@個人幾天來魂都丟了似的,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能扛得起事情的男人。

他垂下手,沉默了好久,終于開口說:“我也不知道?!?/br>
那天晚上我沒讓李江洛回自己的房間去睡覺,強制性地將人留在了我這邊。

氣撒的差不多了,我也冷靜了下來,我弟已經(jīng)死了,我不能讓他的愛人再出事。

叫了份外賣,我們誰都沒怎么吃,確實沒有胃口,看什么都提不起興致。

李江洛睡在床上,這是我讓的,他原本要裹著大衣睡沙發(fā),但看他那隨時可能病倒的樣子,我最終還是不忍心。

“睡吧,明天早上起來我們再商量之后的事?!?/br>
可是那一個晚上我還是沒睡著,外面雪停了,我的煙也抽光了,看了眼李江洛,縮在被窩里看起來蠻老實的。

我拿起外套和房卡出了門,沒有煙,這一晚上就難熬了。

酒店外面不遠就是24小時的便利店,我買了兩包煙和兩個面包,收銀臺上方懸掛著的電視正在播報新聞。

我生怕看到關于柏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