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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之心,哪敢說一個不字?”他掀開棉被看了一眼,放輕了聲音道:“這也是從育嬰堂里抱出來的?”元流火見他支持自己,高興地眉飛色舞,連連點頭道:“是啊,我覺得這個孩子特別特別可愛呢。聞野,咱們把這個孩子養(yǎng)在家里吧?!?/br>林惠然沉默了一會兒,微笑道:“你開心就好?!?/br>元流火小時候養(yǎng)過小狗,還因為把小狗藏在自己被窩里,被母親揪著耳朵打了一頓。他如今自己當家做主,執(zhí)意要把嬰兒抱在自己懷里睡下。林惠然叫來了婆子,想把孩子抱到隔壁的暖閣里睡。元流火很生氣,他壓低了聲音,指手畫腳地說:“她哪也不去,就在這個屋里睡。”林惠然耐心地說:“咱們兩個都沒有照顧小孩子的經(jīng)驗,何況又是男人,心思粗糙,不如交給婆子去照顧?!?/br>“我會照顧的?!痹骰饸夂艉舻卣f:“我下午還給她喂羊奶了,她特別乖?!?/br>林惠然想了想,走到床邊那嬰兒抱起來,元流火以為他要抱走,正要發(fā)脾氣,卻見林惠然解開棉褥聞了聞,指揮婆子道:“去外面拿干凈的布片過來?!?/br>那婆子是有經(jīng)驗的,忙跑出去拿了水盆毛巾和棉褥。那嬰兒身上的棉褥被解開,房間里立刻充滿了不好的氣味,嬰兒也開始哭鬧了起來。林惠然頭也不抬,細心地給她擦拭身體,換上了一套干凈的衣服和棉褥,交給婆子哄睡。元流火全成呆在旁邊觀看。這時候林惠然洗了洗手,叫傭人過來收拾地面,開窗換氣,又往香爐里加了一大把百合香,然后才把元流火叫到自己身邊,問道:“還要把她帶在自己身邊照顧?”元流火低著頭不說話。林惠然語重心長地說:“養(yǎng)小孩子可不是養(yǎng)寵物,你別人家的小孩子可愛,自己照顧起來,不知道要費多少心血,生多少悶氣。這可不是光憑喜歡兩個字就能承受得住的。”婆子把嬰兒帶走之后,兩人重新睡覺。元流火的興奮狀態(tài)被打壓,他冷靜下來,覺得自己照顧一個嬰兒真是千難萬難,前途灰暗,想到此不禁有些悶悶不樂。林惠然沉思了片刻,輕聲勸解元流火,說明日找?guī)讉€相熟的朋友,請幾位奶媽到府里照顧孩子,再找來大夫給她檢查身體。至于育嬰堂里的孩子,明日也一并安排飲食起居和醫(yī)藥。林惠然將事事打點妥帖,然后才拍拍元流火的后背,道:“睡吧,別發(fā)愁了,有我呢?!?/br>元流火松了一口氣,又有些郁悶。他覺得自己持家多年,也算有些謀略成算了,但偶爾還是會意氣用事,闖了禍還要林惠然幫忙收場。元流火挪動身板,趴在林惠然的枕頭上,輕聲道:“聞野?!?/br>“嗯?”林惠然用臉頰蹭了蹭他的額頭:“怎么了?”元流火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跟林惠然說謝謝太生分了,但是不做任何表示又太無情了。他一手撐著枕頭,俯身在林惠然的臉頰上啵地親了一下,又笑著挪回自己的枕頭上,笑道:“沒怎么,親一下?!?/br>作者有話要說:☆、終成眷屬女嬰的名字暫定為林元淑,家中人都極愛這孩子,平時兩個主人叫她小貓,家中下人則不叫她小姐,只叫她小寶寶。元流火很喜歡林元淑,每天除了忙著賬房的事情,其余時間就是關(guān)心女兒的吃穿衣食,晚上要親眼見林元淑睡著了才肯回到自己房間,早上也不再賴床,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隔壁的嬰兒房逗林元淑。林元淑身體很弱,不似一般兒童那樣伶俐可愛,模樣還算能看,只是頭發(fā)面目焦黃,一雙眼睛出奇地大,瞧著有點瘆人。她經(jīng)常沒來由地生病發(fā)燒,病起來三四天不吃不喝,連最高明的大夫來瞧了,也說這孩子不是個福祿像。這孩子每次生病,全府上下最受折磨的是元流火。他常常要守在嬰兒的病床前三四天不合眼,有時候夢見林元淑死掉了,醒來往往要哭泣幾場。如此一來,林元淑的病好后,元流火往往就瘦成了皮包骨。如此磕磕絆絆的,這孩子竟然也活到了一歲,只是依舊瘦弱多病。所有人都瞧出來林元淑是個短命鬼,唯有元流火將她當做寶貝似的捧著。林惠然為免他成日傷身勞苦,又領(lǐng)回來一個五歲多的健壯男孩子,本意是想分散元流火的注意力,可惜元流火獨愛這個病孩子,對別的小孩子雖然溫和,但也只是淡淡的。健壯的男孩子也是從育嬰堂里領(lǐng)過來的,林惠然給他取名林世南,旁人呼為小公子。這小公子雖然幼小,然而言談有禮,進退有度,雖然出身卑微,但身在大家族里也沒有卑微怯懦的形態(tài),林府上下都很喜歡他。冬日的上午,林世南領(lǐng)著林元淑在院子里學走路,旁邊的傭人烏壓壓地站了一片,手里托著棉褥熱茶等物,年長的婆子托著一碗香甜的藕粉,催促小公子吃早飯。地上的兩個小人玩的不亦樂乎。林世南對全府的人都彬彬有禮,禮貌里帶著一點疏離,唯獨面對這一歲的小meimei時,才露出一些孩子氣的頑皮。他兩手托著林元淑的臂彎,慢慢在青石地板上挪動,嘴里嘀嘀咕咕道:“小貓,你叫我什么呀?”林元淑穿著簇新的紅色棉襖,襖上繡著金色的花瓣,頭戴針織軟帽,腳穿鵝黃色老虎鞋,小鞋子在地上無力的劃拉,她幾乎是被哥哥在地上拖著走。她脾氣好,又膽小,不敢反抗,只好委委屈屈地嘟著嘴巴,很小聲地自言自語,也不知道說的是什么。沉重的烏黑色門被推開,元流火穿著半舊的棉襖,頭發(fā)束起,腰肢纖細,一張小臉洗的白白凈凈,脖頸里還散發(fā)著淡淡的香味。他看清了院子里的情景,不禁笑了起來,轉(zhuǎn)身對屋里人道:“聞野,你過來。”林惠然好奇地走過來,隔著他的肩膀看了一眼,道:“兄妹兩個很友愛?!?/br>“不是那個?!痹骰鹩酶觳泊亮舜了?,下巴指著滿院子圍攏著的下人,笑道:“我小的時候,也不愛吃飯,有一次我嫌衣服不好看,早上起來不肯穿衣服,也不吃飯,一個人坐在院子里哭,傭人捧著飯碗都過來勸我。”林惠然知道他很介懷家中的慘事,平日里絕口不提,如今聽見他主動提起,很覺意外,只得順口說道:“你小時候大概很可愛吧。”“不小了,”元流火有些感慨,低頭笑道:“早上和家里人吵架,中午就跑去找你玩了?!?/br>林惠然也笑了,抬手把他抱在懷里,下巴放在他的頭頂,目光閑閑地望著遠處。漫長歲月里的風風雨雨轉(zhuǎn)瞬間過去,到最后,兩個人還是走到了一起。林惠然覺得很慶幸,也很感激。很快是林元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