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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公子身子要緊,你昨日才病了,今日不能去?!?/br>吳糾還要說話,就聽到一聲輕笑,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來,一個黑衣男子竟然站在他們門外,笑瞇瞇的負手而立,黑袍襯托著挺拔的身子,面目棱角分明,表情卻溫柔似水,笑著說:“我倒是和召師傅想到一處去了,二哥身體方好,今日還是不要勞累了。”眾人都嚇了一跳,沒想到齊侯總是神出鬼沒的,他們?nèi)嗽谟蒙?,連忙全都放下碗和箸,趕緊站起來作禮。齊侯走過來,沒有去碰吳糾,只是揮手說:“不用拘禮?!?/br>他說著自顧自走進了吳糾的房間,吳糾的房間已經(jīng)給收拾干凈了,齊侯走進來,坐在席間,他的手放在膝蓋上,齊侯的皮膚不算白,不過他的手背上稍微有一個紅印子,印子有些轉(zhuǎn)青的勢頭,手指骨節(jié)的地方還有一個血痕,看起來像是撓的。吳糾不動聲色的看著,心里卻“梆梆梆”狠跳了三下,頭一次如此忐忑不安,他隱約記得自己昨天好像打了齊侯一下,而且打得不輕,如今一看齊侯的手背,又是青印子,又是血痕的,恐怕是昨日自己的杰作。吳糾眼睛瞇著,不停的轉(zhuǎn)著,一方面在猜測,另外一方面在回想,齊侯注意到他的表情,頓時有些想笑,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齊侯還是第一次看到吳糾露出如此不安的神色,覺得當(dāng)真有趣,于是當(dāng)下“嘶……”了一聲,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右手,裝作一副痛楚的樣子,說:“今日怕是陰天要下雨,孤這手背上的傷口有些做疼。”第26章唇亡齒寒其他人都沒看到吳糾打了齊侯,也不敢想象吳糾能打齊侯,召忽看著齊侯手背上的血痕,還以為昨日夜里頭,齊侯和誰家美人廝混過呢。吳糾則是淡定的抬頭看了看外面日頭高照的好天氣,如今正是早上的時間,日頭慢慢爬上天空,因著是夏日,還是臨海的莒國,夏日的日頭非常濃烈,照進房間里,一直照到席子間的案上。吳糾挑了挑眉,就連東郭牙也看了一眼外面的日頭,然后又收回目光來,低頭看著席子,明智的沒說話。吳糾則是避開這個話題,猶如沒聽見一樣,拱手作禮說:“君上,昨日夜里得到前往梁甫山的虎賁軍匯報,梁甫山中,確實有一個姓曹的樵夫隱居在此,但具體不知是不是曹劌,糾請命前往尋曹劌此人?!?/br>齊侯咳嗽了一聲,這才放下自己的手,將手掌搭在膝蓋上,正襟危坐,身姿挺拔,頗有一番王者氣度,笑瞇瞇的說:“哦……二哥要去梁甫山,好啊,只要二哥身子無礙,隨時都可以啟程,啟程之時,知會孤一聲就行,孤好準(zhǔn)備一下?!?/br>吳糾一聽,立刻說:“君上也要同去?”齊侯笑著說:“不可同去么?”吳糾說:“君上,前去打探消息的虎賁軍只是說,山中確實有個姓曹的樵夫,但是梁甫山人煙稀少,山中沒有山民隱居,山下的山民也不知那姓曹的樵夫具體隱居在何處,此行去梁甫山,恐怕要露宿在深山之中,君上若是同行,恐怕……”他的話還沒說完,齊侯已經(jīng)笑著擺手,黑色的袖袍發(fā)出“嘩啦”一聲,說:“二哥萬勿擔(dān)心,孤吃過的苦,可不比二哥少,不是么?”吳糾聽到這里,也就沒有再反對,其實說的也對,齊侯并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睦^承者,他上面有大哥,還有自己這個“二哥”,大哥死了,不氏呂的公孫無知還跑出來橫插一杠子,迫使齊侯一路逃亡,這一路的苦,恐怕少不得。齊侯這個人是很能吃苦的,所有的君王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很能吃苦,吳糾心想,幸好此行只是要齊侯與自己一同吃苦,若是一同享福,自己的命也就不久遠了……吳糾立刻拱手說:“那糾就讓人準(zhǔn)備一下,今日下午便即啟程。”召忽看了一眼吳糾,滿眼的不同意,吳糾昨日病成那樣,臉色煞白,仿佛馬上要到黃泉去報道了,今日剛剛好轉(zhuǎn)一些,但是身子還是羸弱的厲害,竟然就要下午啟程。召忽眼中的不同意很明顯,東郭牙看了一眼召忽,給他打了一個眼色,召忽看到了東郭牙對自己“擠眉弄眼”的表情,但是卻沒放在眼中,反而說:“公子昨日重病,召忽不同意下午就啟程?!?/br>吳糾看了一眼召忽,召忽卻不為所動,態(tài)度異常堅決的樣子,吳糾怕他惹怒了齊侯,畢竟齊侯看起來很注重人才,都能扮作主書跟隨大隊來到莒國,不正說明他是一個愛才如命的人么?其實吳糾不知道,齊侯除了愛才,其實還有點記仇,上輩子曹劌第一次在長勺大敗齊軍,已經(jīng)讓齊侯顏面掃地,第二次齊魯會盟的時候,曹劌又膽敢用一把匕首就挾持齊侯,讓齊侯當(dāng)著齊魯兩軍的面子又顏面掃地,可謂是狠狠的在左右兩頰都扇了兩個大嘴巴,何其響亮。齊侯的確欣賞他的才華,但是同樣也忌憚他的才華和膽識,之所以齊侯自己主動跟來,是因為他要做這個坐纛兒的,一方面好言相勸曹劌為我所用,一方面,若是曹劌冥頑不靈,也好以除后患。吳糾可不知道齊侯還抱著一半的殺心……召忽說完,吳糾剛要阻止他,齊侯卻笑著說:“孤和召師傅倒是想到一起去了?!?/br>他這話一出,召忽看了一眼齊侯,一臉的不可置信,不過很快就斂去了,齊侯則是欣賞這大家投來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一派自然的笑著說:“二哥身子虛弱,孤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如今二哥方好,切不可過于勞累,最少休息一日,明日咱們再行商議往梁甫山的事宜。”吳糾聽齊侯說的黏黏糊糊、曖曖昧眛,那態(tài)度叫一個溫柔似水,吳糾心里只是涼涼的想,幸虧自己不是女人,不然齊侯這個態(tài)度,又是一國之君,哪個女人能不被他迷惑?召忽則是用一臉看白癡的目光看著齊侯,所幸他的目光只是轉(zhuǎn)瞬即逝,齊侯并沒看見,東郭牙則是默默替召忽捏了一把汗。齊侯說完,非要和他們一起用膳,都是一些殘羹冷炙了,怎么可能讓齊侯下肚,吳糾吩咐小童子清快去廚房端些早膳來,子清應(yīng)了一聲,齊侯卻站起來,說:“罷了,二哥身子不好,用過早膳就歇息罷,孤不打擾二哥了。”齊侯到吳糾這里溜了一圈,然后就走了,只留下來一堆溫柔似水的貼己話兒,弄得眾人莫名其妙的。齊侯走出吳糾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他剛坐下來,兀自閉目休息,也不知在想什么,明明眼睛閉著,眼皮底下的招子卻快速的轉(zhuǎn)動著,放松的臉色也慢慢陰霾起來。齊侯突然“唰!”一下睜開雙目,一雙凌厲的虎目看起來很有威嚴(yán),里面陰霾著冷氣,沉聲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