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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要刮起狂風驟雨來,她的面容變化之大,吳糾險些嚇了一跳。說起來鄭姬能不高興么?因為作為一國之母的人,才有資格幫助國君給像公孫隰朋一樣的骨干之臣選擇佳偶,鄭姬如今只是個妾夫人,聽到齊侯突然這么說起來,心里興奮的要死,心想著難道君上想要升自己為夫人么?鄭姬這么想著,趕忙溫柔著說:“回稟君上,妾心中倒是有個人選,那女子溫柔嫻靜,年方二八,生的是美貌嬌俏溫柔可人,定然能討得大司行的歡心?!?/br>齊侯笑瞇瞇的說:“哦?是誰家的姑娘?”鄭姬笑著說:“說知根兒知底兒的,正是妾家中的堂妹,小妹也一直十分景仰大司行的為人呢?!?/br>公孫隰朋一聽,有些著急,連忙拱手說:“君上,這……這事情還是算了,隰朋唯恐辜負,反而拖累旁人?!?/br>齊侯一聽,說:“辜負?拖累?我齊國堂堂大司行,如何辜負拖累旁人?”公孫隰朋說:“君上,實在是……實在是隰朋無心?!?/br>齊侯看了公孫隰朋一眼,語氣又變的冷冷的,說:“隰朋,你難道一輩子都不娶了么?”齊侯問完這句話,便看著公孫隰朋,公孫隰朋怔了一下,沒有說話,反而垂下頭來。一時間眾人都沒有說話,湖邊的小樓里就只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和輕微的夏風之聲,空氣仿佛都要凝固了一般。吳糾悄悄瞥了一眼公孫隰朋,公孫隰朋低著頭,抿著嘴,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但是仍然堅持一般。公孫隰朋是這個倔脾氣,齊侯當真氣得要死,“嘭!”一掌拍在青銅案上,嚇得鄭姬一抖,鄭姬心想著,當真是沒看黃歷,不知今兒是怎么的,竟然誰都惹君上生氣。所有人大氣不敢喘,齊侯森然的說:“隰朋,你實話告訴孤,你是不是為了雍巫?”他這么一說,公孫隰朋又不說話了,齊侯冷笑了一聲,說:“好啊,雍巫有什么好?能讓你,我堂堂齊國大司行一顆心全都撲在他身上,就為了雍巫,你甘愿一輩子不娶親,沒有子嗣么?”公孫隰朋還是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干脆還跪下了,扣頭請罪,這個舉動雖然恭敬,但是沒有討好齊侯,反而讓齊侯氣的臉紅脖子粗的,瞪著地上的公孫隰朋。鄭姬一見,這架勢幾乎要血濺當場了,嚇得更是往后縮了縮,連連給兒子公子昭打眼色,但是公子昭也沒有說話的權(quán)利,只得站著沒動。吳糾眼看著公孫隰朋的樣子,心里突然有些感慨,先不說雍巫是什么樣的人,但是吳糾敢肯定公孫隰朋是什么樣的人,有膽有識,有情有義,又忠心耿耿。若說公孫隰朋,吳糾第一個敬重不已。吳糾見公孫隰朋不說話,和齊侯對峙,似乎有些看不過去了,便拱手說:“糾先恭喜君上?!?/br>齊侯看了吳糾一眼,知道他肯定要為公孫隰朋說話,只是涼涼的說:“有什么可恭喜的?”吳糾笑了笑說:“大司行忠心耿耿,不愿欺瞞君上,也不愿違背自己的誓言。君上試想想,若今日大司行隨便扯個謊,陽奉陰違的搪塞君上,以大司行的聰明才智,自然可以瞞住君上,但大司行并未如此做,可見忠心耿耿,齊國有這樣的司行,因此糾恭喜君上。”齊侯聽了,他心中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而且齊侯也是為了公孫隰朋好,若不是因為公孫隰朋跟了他二十年,從齊侯小時候便是他忠實的黨羽,齊侯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齊侯不能容忍自己的親信和上輩子謀害自己的人在一起,絕對不能容忍。齊侯知道要給公孫隰朋面子,也要給吳糾面子,畢竟還當著鄭姬和公子昭,一個是大司行,一個是大司農(nóng),一個掌管外交政策,另外一個掌管經(jīng)濟命脈,面子是要給足的。齊侯笑了一聲,說:“好,隰朋你如此癡情一片,孤就敬你,但那雍巫是把你怎么看的?你可知道?”公孫隰朋沉思了一會兒,這回沒有不說話,而是說:“隰朋……不知道?!?/br>齊侯又是一笑,他就知公孫隰朋不知道。齊侯淡淡的說:“來人,去把雍巫找過來。”寺人趕緊應聲,小跑著去找易牙。公孫隰朋吃了一驚,不知齊侯要找易牙做什么,很快的易牙就過來了,他穿著一身很不起眼的衣裳,完全沒有華美的打扮,看起來像是個苦力一般。畢竟如今他殘疾了,也不會做菜了,在宮里沒有職位,若不是因為他是荻兒的父親,恐怕已然被趕出了王宮。易牙一步步走過來,他的腿有些跛,雖然只是輕微的,而且還被長袍罩著,但是走起路來有些輕微的發(fā)顫。易牙臉上還有傷疤,有一道傷疤從眼睛往下,一直劃到脖子上,險些就扎進眼眶里,只是看這倒傷疤就覺得當時兇險異常。易牙一臉灰白,面容依稀能看出昔日的絕色驚艷,只不過乍一看傷疤有些猙獰可怖,又因為太過瘦弱,雙頰略微凹陷,所以并沒什么太引人的地方了。易牙走過來,拱手說:“雍巫拜見君上,拜見公子,拜見大司行大司農(nóng)。”公孫隰朋有些焦急的看了一眼易牙,齊侯見公孫隰朋關(guān)心的臉色,心情更不好。便冷冷的說:“雍巫,方才孤給大司行介紹親事,你覺得這事兒,怎么樣?”易牙一愣,隨即垂下頭拱手說:“雍巫乃一介草民,不敢置喙大司行婚事?!?/br>齊侯笑著說:“看罷,隰朋,雍巫根本不在意你是不是娶親?!?/br>公孫隰朋看了一眼易牙,隨即看向齊侯,說:“君上,娶親乃是隰朋的事情,并非是雍巫的事情?!?/br>齊侯聽他還嘴硬,公孫隰朋方才那一臉驚訝,明顯有失落在里面,齊侯見到公孫隰朋一瞬間的失落,雖然很快又掩藏起來,心中當真是氣憤難當,畢竟公孫隰朋一直跟著齊侯,在齊侯心中,公孫隰朋就跟他弟弟一樣,恐怕比親兄弟還要親,沒有公孫隰朋的鼎力之助,齊侯也不會有今日的地位,說到底齊侯是為了公孫隰朋好,但是他的觀念很霸道,想要強加在公孫隰朋頭上。齊侯冷笑說:“好啊,那孤就問一件,和你們二人都有關(guān)的事情?!?/br>他這樣一說,眾人都奇怪的看向齊侯,齊侯陰測測一笑,說:“雍巫,孤問你,方才大司行說對你癡心一片,這一輩子不愿娶妻,那現(xiàn)在孤問問你,你愿不愿意嫁給大司行?!?/br>吳糾吃了一驚,他肯定自己耳朵沒有聽錯,因為眾人也都這般吃驚,齊侯用的“嫁”。果然齊侯又一臉嘲諷的說:“以女子裝束嫁到大司行府上,若你今日肯答應,孤就金口玉言,親自為你們主婚,封你為大司行夫人,如何?”眾人都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