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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糾明白了,齊侯那一臉嘲諷,就是篤定了易牙不肯,畢竟易牙有幾分傲氣,他下獄的時(shí)候根本沒有求過什么,看起來還有幾分高傲,這高傲最讓齊侯看不慣的。齊侯篤定他不可能以女子身份嫁給公孫隰朋,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繼續(xù)說:“怎么樣?隰朋可是對你一片癡情吶,不過,在孤看來……”他的話還沒說完,吳糾就有直覺了,覺得齊侯要被打臉……果然吳糾還沒想完,就聽易牙拱手淡淡的說:“有何不可?”齊侯一愣,旁邊的鄭姬也嚇著了,瞪著眼睛,畢竟這事情實(shí)在駭人聽聞,堂堂一國大司行,竟然娶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還曾經(jīng)做過階下囚。就在齊侯怔愣的時(shí)候,易牙又說:“雍巫何德何能,得大司行垂青,心中感激不盡,勿說著女子裝束,便是刀山火海,雍巫也在所不辭。”何止是齊侯怔愣,公孫隰朋第一次聽易牙這么說話,他的聲音略微沙啞,一字一字卻非常清晰,清晰的仿佛要振聾發(fā)聵,公孫隰朋有些不可置信,說:“你……”齊侯當(dāng)真要給氣死了,他終于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簡直要把肺給氣炸了。吳糾見齊侯臉色不好,鄭姬一臉嫌棄,挑了挑眉,拱手笑著說:“恭喜君上,恭喜大司行?!?/br>齊侯看了吳糾一眼,說:“何喜之有?”吳糾笑著說:“君上金口玉言主婚,大司行喜得佳偶,乃是齊國大喜事兒,我齊國自去年以來,都是天災(zāi)、興兵、奔喪一些事情,今年開春便迎來喜事,定然會國運(yùn)昌盛,國泰民安,實(shí)乃大幸。是么,君上?”吳糾這馬匹拍的,其實(shí)他并非不會拍馬屁,只是不喜歡勞這個神,但是吳糾拍馬屁也是自有一番功底的,這一方面把齊國捧得天花亂墜,另外一方面也給齊侯一個臺階下,讓他的一時(shí)氣話不至于尷尬,無法收場。齊侯一聽,雖然心中還有氣,但是事已至此,別無他法,竟然無意中成全了公孫隰朋,但總歸也給了易牙難堪,畢竟他要以女子身份嫁給公孫隰朋。齊侯聽罷了,便說:“二哥說的正是?!?/br>吳糾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著齊侯那“糾結(jié)”的面容,吳糾已經(jīng)了然,又笑瞇瞇的說:“既然大司行未來的夫人乃是鄭姬的堂妹,那這婚事兒,君上正好讓鄭姬娘娘負(fù)責(zé)?!?/br>鄭姬有點(diǎn)懵,易牙什么時(shí)候變成了自己堂妹,吳糾明顯是張冠李戴,鄭姬只是想把自己鄭國的外戚團(tuán)體打得牢固一些,但是沒想到竟然給旁人做了嫁衣,婚事還落在了自己頭上。吳糾明白齊侯心里那些小道道兒,一面想給易牙難堪,另一面想抑制以鄭姬為核心的鄭國外戚團(tuán)體,最重要的一面又不想讓大司行的婚事傳出丑聞,若旁人真聽說大司行娶了個男人,肯定會加以口舌做文章,于是吳糾干脆就順手給易牙扣了個身份上去。齊侯聽罷了一笑,方才那一片陰云顯然被吳糾這些“小聰明”給驅(qū)散了,無奈的搖頭,笑的一臉寵溺,說:“二哥真是……知孤者,二哥莫屬,就這么辦罷?!?/br>第73章悶sao齊侯對鄭姬說了一句“就這樣罷”,然后就轉(zhuǎn)頭準(zhǔn)備走了,鄭姬只能大眼瞪小眼兒,隨即柔柔的說:“是,君上,妾領(lǐng)詔?!?/br>齊侯隨即招手帶著吳糾便走了,留下鄭姬、公子昭和公孫隰朋、易牙。鄭姬回頭看了一眼公孫隰朋和公子昭,因?yàn)楣珜O隰朋乃是大司行,所以鄭姬也不能表露出什么,畢竟他總領(lǐng)外交鄭國和齊國的事情,還要他來從中調(diào)和。鄭姬對他只好恭恭敬敬,而易牙呢,不過是一個看起來像小臣一般的賤民,鄭姬真是好奇了,大司行怎么會看上這么一個長相難看,走路還跛,滿臉傷疤的賤民,而且還甘愿為了易牙,終身不娶。鄭姬心想著,恐怕天底下,再也沒有這種癡情的男子了,自己竟碰不到這樣的好事兒,反而讓一個丑陋的男人給撿走了。鄭姬平白要布置婚禮的事情,還要把易牙當(dāng)做娘家人看,心里不舒坦,很快就甩袖子走了。鄭姬一走,公子昭就對公孫隰朋拱了拱手,說:“恭喜大司行得償所愿。”公孫隰朋這才笑了一下,似乎還被方才的驚喜就昏了頭,沒有反應(yīng)過來,拱手回禮說:“謝公子?!?/br>公子昭看著他們,難得笑了笑,說:“昭……當(dāng)真羨慕啊?!?/br>公孫隰朋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兒,公子昭已經(jīng)拱手離開了。這下小樓里只剩下了公孫隰朋和易牙,公孫隰朋看著易牙,嘴角忍不住挑起來,心里止不住的高興,喃喃的說:“我……隰朋沒想到……方才你會答應(yīng)君上,真是委屈你了。”易牙淡淡一笑,說:“何來委屈,是巫愿意做的……只是難為將軍,將軍身為一國大司行,卻要娶一個男子為妻,這日后……恐怕沒有子嗣,也無顏面對列祖列宗?!?/br>易牙稍微垂下眼皮,頓了頓又說:“若日后,將軍想要娶其他的妻妾……”公孫隰朋見易牙這么溫順的樣子,心頭一緊,連忙說:“隰朋不會!隰朋只有一顆心,既然已然在君上面前許諾,這輩子便不會更改,決計(jì)不會娶什么其他妻妾,讓你受委屈,你安心便是。”易牙見他這么著急,一臉焦急的模樣,頓時(sh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公孫隰朋有些驚訝,自從他見過易牙開始,無論是在梁丘邑,還是現(xiàn)在,易牙都是微笑,淡淡的笑容,讓公孫隰朋心中好生奇怪,他到底是不是在笑,從沒露出過這般笑容。公孫隰朋怔愣的時(shí)候,易牙笑著說:“將軍不必著急,巫方才還沒說完,巫想說的是……就算將軍他日想娶其他妻妾,巫這人小肚雞腸,也是不能允許的?!?/br>公孫隰朋一聽,反而松了一口氣,伸手拉住易牙的手腕,笑著說:“你安心,咱們不是還有小荻兒么?荻兒那么乖,又從小好學(xué),以后必能成為大器,我會待荻兒如同己出?!?/br>易牙點(diǎn)了點(diǎn)頭,嘆氣說:“雍巫這種人,傷痕累累,連一技之長也沒有,只能拖累旁人,竟能得將軍垂青,不離不棄,不知是多好的幸事,旁人恐怕羨慕也羨慕不來的?!?/br>公孫隰朋笑著說:“不用羨慕,該當(dāng)謝謝大司農(nóng)才是?!?/br>易牙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公子昭從小樓里走出來,快步往自己的房舍走,他剛走了幾步,就聽到“沙沙”的聲音,從旁邊的花叢中走出一個白色的身影,定眼一看竟然是公子無虧。公子昭見到公子無虧,臉色有些欣喜,說:“大哥?!?/br>公子無虧臉色很冷淡,瞥了一眼公子昭,皮笑rou不笑的笑了笑,說:“呦,是幼公子,當(dāng)真失敬?!?/br>公子昭皺了皺眉,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