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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熔,誰知道有幾成金子?況且還容易被蓋一個收受賄賂的戳子,而且每個國家金子的價值是不一樣的,還容易貶值。但是鹽不同,之所以譚國能生存的這么好,就是因為他們有鹽,非常富饒,成為了周朝的經(jīng)濟中心。鹽可就是錢,也不會貶值,齊國若能弄一批鹽回去,這次五萬兵馬的糧草費,可就賺出來了,出兵一趟還能賺錢,何樂不為呢?老譚公心里一千個不愿意,但是也不能說出口,只好顫巍巍的點頭,還裝作慷慨的樣子,說:“只是一些鹽,不值什么,若是齊國喜歡,拿去便是,便是!這……還請齊公在天子面前,多多美言幾句??!”齊侯笑著說:“是了,譚公不必多慮,譚國一直忠心耿耿,如今反賊也已經(jīng)正法,想必天子還是明白譚公您的忠心的。”老譚公連忙點頭,這個時候棠巫趕過來,說是匽尚醒了,齊侯和吳糾也不想玩虛的,齊侯便說:“那譚公您準(zhǔn)備準(zhǔn)備,這幾日孤就要啟程回去了,請譚公盡快將鹽準(zhǔn)備好罷?”“是是是?!?/br>老譚公不敢反駁,連忙答應(yīng),然后恭恭敬敬的送走了齊侯和吳糾,送走之后,頓時臉色都氣的青了,齊國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一下就吞了他們的寶貝,還一臉很大度的模樣,老譚公能不生氣么?齊侯讓召忽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這兩天就上路返程,然后帶吳糾去看匽尚。匽尚氣息奄奄的躺在榻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十分蒼白,他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看到了齊侯和吳糾,隨即又閉上了眼睛。齊侯走過去,冷冷的說:“匽先生,你也真是命大了?!?/br>匽尚沒有說話,齊侯看著匽尚這樣子,真是又有氣,又不忍。有氣是因為齊侯信任匽尚,而匽尚卻是個細作,而且匽尚還企圖自殺,若是他自殺了,齊國的水力怎么辦?因此齊侯有氣。不忍呢?一方面也是因為齊國的水力問題,除了匽尚,再無旁人可以主持水利建設(shè),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匽尚的的確確對吳糾有救命之人。匽尚躺在榻上,說:“匽尚命大,是因為齊公還不知道匽尚做了什么……”匽尚看起來是一心求死,他將在邊邑救災(zāi)的時候,齊侯和吳糾遇到伏擊的事情說了一遍,匽尚很虛弱,氣息奄奄,說話斷斷續(xù)續(xù),但是態(tài)度很冷漠。齊侯一聽,原來自己的手臂骨折,腿部受傷,還有吳糾冒著危險將那鐵扣掰開,劃的掌心傷痕累累,都是拜匽尚所賜!齊侯頓時臉色都漲紅了,一臉的陰霾,說:“匽尚,你還敢說?。俊?/br>匽尚淡淡的說:“匽尚只是想讓齊公明白,匽尚是個什么樣的人,萬勿再對匽尚仁慈了……匽尚救大司徒,完全是為了博得齊公的信任,匽尚為齊國修水渠,完全是為了疲憊齊國的財力,沒有任何功勞可言,齊公大可現(xiàn)在就一劍殺了匽尚。”齊侯厲喝說:“你以為孤不敢么???”他說著,“嗤——!!”一聲,將腰間的佩劍引劍出鞘,猛的就搭在了匽尚的脖子上。棠巫嚇了一跳,臉色瞬間慘白,但是沒有動,慢慢低下頭來,嘴唇顫抖的厲害。匽尚只是淡淡一笑,說:“齊公文韜武略,乃是匽尚見過的國君之中,最有才干的一個,連江山社稷都能坐穩(wěn),為何不敢殺一個細作?匽尚只求……齊公若是要殺匽尚,請避開棠兒……”他的話一出,棠巫眼圈都紅了,低著頭,眼淚從眼睛里滾出來。匽尚繼續(xù)說:“棠兒還小,這樣的事情,還是別讓他再看到了。”吳糾見棠兒哭的十分隱忍,伸手拍了拍棠棠巫的后背,隨即說:“匽尚,其實糾很敬佩你,在糾遇到的人中,匽先生有才華,有手段,能狠心,也有忠心,只可惜……昔日匽先生跟錯了君主,如今匽先生還有一個機會。”他說著,齊侯連忙看向吳糾,說:“二哥,你想饒過匽尚?”匽尚一笑,聲音沙啞的說:“是啊,大司徒想要饒過匽尚,但是齊公未必想。”齊侯臉色難看的說:“匽尚他害過二哥,孤絕不會饒過他,就算我齊國的水力不修,也不能饒過他!”吳糾連忙安撫齊侯,說:“君上,您想想看,普天之下,再沒有人比匽尚更懂得水力,若是齊國的水力修建成功,那么洪澇和饑荒將大大銳減,這樣一來,能救多少齊國百姓,何止成千上萬?還能強多少齊國兵馬?而糾與君上,不過是兩條人命,君上就算再尊貴,百年之后也歸黃土,而齊國的水力,可延傳百年,造福在君上身后?!?/br>齊侯聽到吳糾這么說,臉色漸漸有些好轉(zhuǎn),吳糾說的對,自己和吳糾是兩條人命,就算齊侯是國君,而吳糾是大司徒,但也只是兩條人命,而匽尚能造就的,不只是一朝,而是百年,甚至二百年,三百年的福祉,就算齊侯哪天真的到了黃泉,水渠的成就也能一直蔓延下去,造福他的子孫后代。齊侯臉色好一些,但仍然陰霾,說:“匽尚,你可愿將功抵過?。俊?/br>匽尚沒有說話,閉了閉眼睛,卻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說:“匽尚已然心死,再無法修水渠?!?/br>匽尚這么說著,齊侯又要暴怒起來,齊侯的性子本就暴躁陰霾,這樣一聽,匽尚簡直給臉不要臉,明明已經(jīng)赦免他,但是匽尚竟然不接受。齊侯氣得不行,這個時候召忽突然走進來,低聲對吳糾耳語了幾句,隨即將一個大盒子奉上。吳糾聽了之后笑起來,隨即將那盒子遞給齊侯,齊侯打開一看,冷冷一笑,說:“匽尚,雖然你不識好歹,但是話也別說得太滿,看看這個!”他說著,將那大盒子直接扔在榻上,險些砸了匽尚,匽尚側(cè)頭一看,盒子很大,但是里面卻是空曠的,只有一縷黑白參半的頭發(fā),不知是什么意思。吳糾淡淡的說:“方才接到前線軍報,楚國大軍在鄭國邊境,遭到宋兵伏擊,展雄將軍帶兵偷襲成功,將楚軍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楚軍已經(jīng)向南撤兵。魯國莒國想要趁我齊國內(nèi)部空虛,發(fā)兵偷襲,也已經(jīng)被邾國國君帶兵攔住,遂國余孽因氏、頜氏、工婁氏、須遂氏在邊境挑釁,也已經(jīng)被我齊國大司馬鎮(zhèn)壓?!?/br>匽尚一笑,說:“看來匽尚是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齊公和大司徒心中早有準(zhǔn)備。”吳糾說:“自然,從那張兵馬圖開始,便是送給匽先生的見面禮。”匽尚眼睛突然張開,看向吳糾,隨即笑著說:“是啊,匽尚愚鈍,不及大司徒十分之一,齊公能有大司徒輔佐,乃是福氣?!?/br>吳糾說:“但糾不會水力,無法修水渠,不是么?”他說著,又說:“楚國大舉攻城,鄭國國相祭仲不幸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