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匽尚一聽,頓時又睜開了眼睛,眼中閃爍著陰霾的光芒,吳糾說:“匽先生手邊的頭發(fā),便是展雄將軍替匽先生割下的,祭仲乃是鄭國權(quán)臣,就算病逝,他的遺體也需要在鄭國安葬,寡君能做到的,便是命人割下祭仲一縷頭發(fā),匽先生不會嫌棄寡君的心意罷?”匽尚滿眼都是不可思議,怔怔的看著齊侯和吳糾,之前匽尚之所以說自己心灰意冷,一方面是因?yàn)閰]尚報仇無望,另外一方面也是匽尚過夠了這種細(xì)作的生活,整日里抱頭鼠竄,做過街老鼠,不能見光,而父親所教的,則是光明磊落,匽尚知道自己無顏見到黃泉之下的父親。就在匽尚絕望的事情,竟然有人將祭仲死訊和一縷頭發(fā)交給了匽尚,雖然祭仲乃是病逝,但匽尚心中頓時感覺到了一絲復(fù)蘇。那復(fù)蘇并不是復(fù)仇的爽快,也不是報恩的爽快,而是疼痛,心如刀絞的疼痛。齊侯看著匽尚,說:“匽尚,孤再問你一次,你降,還是不降?”他這話問出來,棠巫連忙抬頭,看向匽尚,匽尚也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棠巫,不過很快就把眼神錯開了。匽尚淡淡的說:“匽尚乃是佞臣,若是歸降,恐怕給齊公招惹口舌。”齊侯冷冷一笑,說:“算了罷,你這佞臣,做的也是夠失敗的,雖然是個細(xì)作,卻到底坑了楚王,若說你對不住的,也只有孤和二哥罷了,孤的傷口可是剛剛才大好,若你不用一輩子的光景給孤將齊國的水力修好,孤可是不會放過你的?!?/br>齊侯這么說著,口氣冰冷,但匽尚心中卻無限感嘆,掙扎著從榻上翻身下來,跪在地上,說:“匽尚……愿降?!?/br>齊侯笑了一聲,說:“那便是了,別頑這些虛的,如今咱們也是知根兒知底兒的人了,匽尚,孤知你的為人,你的忠心孤不懷疑,但是如今,孤還要與你說一句話……若是哪一天,你有反叛之心,那么孤不會殺了你,孤會斷了你的念想?!?/br>他說著,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棠巫,冷笑一聲,說:“匽尚,你好自為之罷?!?/br>他說著,甩袖子就走了,吳糾挑了挑眉,看著匽尚凝重的面色,感覺齊侯的威脅還挺有道理,便跟著齊侯也走出了房舍。等譚國的鹽準(zhǔn)備好,大軍就要往回開拔,回到齊國去了,這才出兵救鄭,齊國其實(shí)根本沒有出什么力,但是效果當(dāng)真完美,不只是大獲全勝,而且還得到了糧餉錢,真是賺的盆滿缽滿。最重要的是,他們終于收服了匽尚,如今的匽尚再也不是那個為了疲憊齊國而給他們修建水渠的細(xì)作了,而是真正的齊國大夫。齊侯走出來,還有些氣憤,說:“上次伏兵的事情,竟然是匽尚做的,害的二哥受了傷,哼,當(dāng)孤不知道匽尚的心頭寶是什么嗎?”吳糾見齊侯一臉的氣憤和傲嬌,忍不住笑著說:“君上說得對,抓住了他的心頭寶,還怕匽尚反了么?”齊侯轉(zhuǎn)頭看向吳糾,說:“這次多虧有二哥,如今楚國大敗,定然元?dú)獯髠!?/br>吳糾笑了笑,齊侯見他臉上都是疲憊之意,畢竟從昨天晚上開始,吳糾就沒有睡過覺,身子又不好,自然很疲憊了。齊侯連忙說:“二哥,快去休息罷,你臉色都不好看了?!?/br>吳糾也是真的累了,而且又解決了最大的心患,一下放松下來,就更覺得疲憊,也沒有推辭,就進(jìn)了房舍,倒頭便睡了。吳糾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搖搖晃晃的,迷迷糊糊的,就跟地震似的,一直在晃動。吳糾迷茫的睜開眼睛,不過剛一睜開,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齊侯正低著頭偷吻吳糾,沒想到被吳糾抓了一個正著,真是寸,絕對不能做壞事,一定會被抓包的。齊侯連忙抬起頭來,咳嗽了一聲,說:“啊……二哥醒了???”吳糾感覺到自己嘴唇上麻嗖嗖的,不由得抬手摸了摸,結(jié)果這一摸,頓時“嘶”了一聲,齊侯有偷吻的癖好就不說了,竟然把他嘴唇啃成這個樣子,疼的不行,好像要脫了一層皮似的。吳糾趕緊坐起來,齊侯連忙扶著他,吳糾這一看才知道,他們竟然在緇車上,怪不得搖搖晃晃的,吳糾挑開車簾子一看,天亮著。齊侯伸手刮了一下吳糾的鼻梁,輕笑說:“小懶貓,你睡了一天了,譚國準(zhǔn)備好了鹽都已經(jīng)可以回國了,孤看你睡的香,就沒有叫醒你?!?/br>吳糾沒想到自己睡了這么久,真是能睡,也是因?yàn)閰羌m的身子不好,所以就比普通人嗜睡,他本身是那種睡不安穩(wěn)的類型,但是自從和齊侯交往開始,吳糾發(fā)現(xiàn),其實(shí)齊侯能給人一種安全感,類似于一種安眠藥?齊侯笑瞇瞇的說:“來,躺下來陪孤睡一會兒?!?/br>吳糾剛起來,又被齊侯拽著躺下來,兩個人依偎在一起補(bǔ)眠,看得出來齊侯心情很好,畢竟解決了楚國,還解決了匽尚是細(xì)作的難題,這樣一來,自然放松不少。齊侯樓著吳糾,因?yàn)樘柡軡饬?,雖然光線照不進(jìn)來,但是很敞亮,齊侯睡不著,就摟著吳糾,說:“二哥,回去之后再做包子吃罷,那個rou丁的好吃,不過孤也喜歡你上次做的灌湯包,能不能把灌湯包也做得那么大?”吳糾一口血差點(diǎn)噴在齊侯臉上,你見過那么大的灌湯包么?不過吳糾轉(zhuǎn)念一想,齊侯連灌湯包都是第一次見,更別說灌湯包的大小了。以前吳糾覺得齊侯是一個高高在上,性格陰霾,陰晴不定,又多疑的君主,然而就是這樣的君主,一談起吃來,簡直是毀壞形象。吳糾不想理他,靠著他的肩窩,感覺特別暖和,想要繼續(xù)睡覺,齊侯就在他耳邊一直“叨叨叨”。“二哥,給孤做大灌湯包,好么?”“二哥,之前個蜜汁雞翅也好吃,烤羊腰也不錯。”“二哥,烤羊腰怎么一點(diǎn)兒也不腥氣,宮里的膳夫就做不出來……”齊侯一直“得得得”的說著,吳糾就當(dāng)他是耳邊風(fēng),不過齊侯的嗓音很好聽,低沉優(yōu)雅,帶著nongnong的磁性,吳糾竟然聽著聽著就給催眠了,喃喃的說:“你是餓死鬼投胎的么?”齊侯樓著吳糾,動作一頓,隨即輕笑了一聲,感覺到懷中的吳糾已經(jīng)睡熟了,這才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發(fā),說:“二哥,你好生聰明,這個都看出來了?”其實(shí)齊侯上輩子就喜歡吃,不然也不會寵信易牙了,但是那種喜歡吃的感覺,完全是追求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因?yàn)樵谶@個年代,吃就代表了權(quán)威和階級。而齊侯上輩子是被人困起來,挨餓受渴,最后不堪其辱而死的,或許吃喝已經(jīng)成了他的心結(jié),和上輩子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說是餓死鬼投胎,齊侯覺得還挺正確的。齊侯笑瞇瞇的親了親吳糾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