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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咳嗽了下,一個狠厲眼神甩過來,趙大富馬上改口:“英雄不問出處,那都不是事兒,不過你待店里也能聞見別人家的臭味,這麻煩的確不小,要么你別去那店了,我還能真虧待自己女兒?” 趙錦瑟黑了臉,輕哼:“何止聞不得別人家臭味,您這身上胭脂香味我也聞不得呢?!?/br> 趙大富抬手就彈她腦殼,“這難道是我故意抹的!小沒良心的,不是為了保護(hù)你,我至于擔(dān)這好色惡名讓外面那些人傳言?” 趙家的事兒,是有點隱秘的,兩父女也不再提,只就事論事,當(dāng)前店里臭味也不是沒法解決。 趙大富:“我讓王婆給你弄兩捆優(yōu)質(zhì)大蔥吧,取新鮮的,切成長度適宜的段兒,每一段都能插鼻孔,聞之清鮮怡人,你不是經(jīng)常帶零食嗎?在籃子里再放點大餅,餓的時候一卷,還可以當(dāng)口糧?!?/br> 趙錦瑟:“....” 小半刻,房里乒乒乓乓打成一片,鍋碗瓢盆一通亂扔,怒罵不休,哭哭啼啼,過了一會,趙富貴捂著眼罵罵咧咧走了。 于是傳言再次見證了趙大小姐不受寵。 ———— 被親爹“打罵”后的趙大小姐又收拾了下東西回了店里,時隔三天再回來,她依舊留意到對門那人還是時不時朝著她看,偶爾出門遇見還是欲言又止。 看你個大西瓜!渣男! 趙錦瑟果斷把窗子闔上了,眼不見為凈。 這窗子一關(guān),對門大西瓜渣男是見不著了,這屋內(nèi)的臭味卻悶住了,趙錦瑟受不了,起身去倒水,轉(zhuǎn)身端著茶杯喝水,正看到對面中壁在窗子隔離的軟黃陽光下有些隱晦,隱晦到她乍一瞥好像看到了什么,有一個輪廓似的。 但眨眨眼又沒了。 只有股森森的感覺,錯覺么? 這破店不會以前鬧過鬼吧,趙錦瑟打了一個哆嗦,忙推門出去,快步走出大門到門口透氣。 這氣沒喘上兩口,面前白衣款款。 大西瓜來了。 “趙姑娘,我找你有些話要說。” 呵~趙錦瑟瞇起眼,雙手環(huán)胸站在臺階上,瞧著對方,慢條斯理說:“現(xiàn)在想說了?可你想說,我還未必想聽。” 對方一怔,似有些隱忍,后嘆氣:“那我就不說了吧?!?/br> 他欲轉(zhuǎn)身。 額,這么直男? 趙錦瑟:“等等,你回來,看你門店冷落生意不佳,日進(jìn)斗金的我給你一個機會。” 這話好像有些意思。 書店老板轉(zhuǎn)身看她,也未吊趙錦瑟胃口,一作揖,優(yōu)雅禮貌道:“近些時日,其實在下一直都在觀察姑娘你。” 趙錦瑟:“我知道,我都知道?!?/br> 書店老板:“看姑娘你日日愁眉不展,似有所憂,在下亦有所擔(dān)憂?!?/br> 愛我所愛,憂我所憂嗎? 原來他愛我愛得如此深沉。 趙錦瑟:“擔(dān)憂什么?你可以明說,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擔(dān)憂呢~” 書店老板:“其實前些時日我就很想說了,只是一直不知如何開口,怕所求過于唐突,也嚇到你?!?/br> 趙錦瑟:“我不是一般女子,承受得住,你說吧?!?/br> 書店老板定定看著她,眸色清雅。 趙錦瑟擺出了老母親般慈愛的表情。 這是海誓山盟的節(jié)奏啊,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白了,要穩(wěn)住。 半響,書店老板開口:“你柜臺后面那堵墻里藏了一具尸體,能讓我看看嗎?” 那姿態(tài)特別玉芝芬芳,青曠如遠(yuǎn)山。 語氣也別樣溫柔。 趙錦瑟:“...” 長這么大,為人表白不計其數(shù),但從未見過開場如此清新脫俗喪心病狂的男人。 好像重回了三歲時一個昏沉差點掉茅坑時氣運丹田死死抓著門、吊在茅坑上、渾身顫栗的意境。 她記住他了。 3.破墻 街上人來人往,陵城首富趙大小姐跟一書齋老板的對望引來了不少人的好奇關(guān)注,只因禮節(jié)不好相近竊聽,然而畢竟都是皮囊華美遠(yuǎn)超凡人的人物,遠(yuǎn)望著也是賞心悅目。 卻不知他們談話內(nèi)容驚世駭俗。 趙錦瑟輕咳了下,找回聲音,且略有狐疑:“你剛剛說什么?可是我聽岔了?” 書店老板清聲如舊,重復(fù)且詳細(xì)了說:“你每日背靠對著的那座中壁,恐怕里面封藏了一具尸體,而且非老尸,還挺新鮮?!?/br> “感謝你如此詳細(xì)解釋?!壁w錦瑟只覺得后背寸寸發(fā)涼,又頗有幾分咬牙切齒:“不過郎君你莫非在逗我?還墻中藏尸,這可不是話本,你要是缺錢直說,基于道義我沒準(zhǔn)還是會幫你的?!?/br> 畢竟你長得這么好看。 可這么嚇我就不對了。 書店老板露出無奈神色,但問:“近些時日趙姑娘神色時常隱忍憋悶,還時不時捏鼻子,日常開窗,便是刮風(fēng)下雨時也堅持不關(guān)窗,且每日坐不到片刻便起身離開柜房四處走動,過一會坐回去,但又起來,如此反復(fù),可是因為什么難以忍受的事情?” 這聽著怎么像是我得了鼻炎或者痔瘡呢。 趙錦瑟皺眉:“你果然每天都在偷看我。” 書店老板覺得這姑娘關(guān)注點不太正常,于是解釋:“不敢褻瀆姑娘清譽,在下看的是那藏尸?!?/br> 說真的,趙錦瑟覺得自己本不該信的,但這人看著也是個正經(jīng)人,不像是為了泡妞胡說八道瞎吹水的渣男。 “你這說的太匪夷所思了,又牽扯死尸,我如何能信你?” “可臭?”書店老板忽然言簡意賅。 “....” “可覺得每日如坐針氈,仿若后背有人偷窺?” “....” “可覺得屋內(nèi)光影綽綽時,壁上仿佛有人影輪廓?” “住口!” 趙錦瑟打斷他,眉頭緊鎖,質(zhì)問道:“這些你怎知道?” 墻中若是真的藏尸,她身在其中都不得其法,這個人怎知道得這么清楚? 莫非是知情人?兇手? 若是如此,那她就得多疏遠(yuǎn)些了。 趙錦瑟本人也果斷往后退了一步。 書店老板察覺到她的動作,眼眸微閃,呵氣如蘭吐出兩字:“偷窺?!?/br> 這一淺笑如白鷺過千山落萬水起一漣漪,清淺,卻渲染甚美。 趙錦瑟覺得自己腦仁有點疼,大街上陽光明麗的,愣是讓她陰風(fēng)陣陣,眼前美郎君也仿佛披了人皮的陰靈鬼將,愣是要把她往鬼神之事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