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喊名字，手指在空中比劃出手勢，秦縱已經(jīng)近身施行擋拆。秦縱和秦躍正面懟上，他穩(wěn)穩(wěn)擋住秦躍的防守，身側(cè)的阮肆反應(yīng)迅速地開始從右側(cè)突破運(yùn)球，如同猛虎出閘。

秦躍能夠好好看清楚秦縱。

很好。

目光冷靜，動作沉穩(wěn)。兩個人個頭僅僅差那么點(diǎn)距離，秦縱來隔擋的胸口非常結(jié)實，不是一撞就飛的豆芽菜。

秦躍忽然開口，“你想好什么時候來了嗎？”

“沒想?！鼻乜v說，“我對別人的家庭沒有參與的欲望。”

那邊阮肆已經(jīng)靈活地突破他老爸，上籃漂亮地灌進(jìn)去。球框被震得猛晃，籃球摔彈在地面。

“好吧?！鼻乜v看向阮肆，和阮城一起嗤聲搖著頭，“銳氣太猛容易折，你小子不要太得意。”

“夸我兩句嘛，”阮肆說，“老年組?！?/br>
秦躍看向阮城，阮城抬手，“不要客氣，用力教訓(xùn)他，教他做人。太得意了，得意得他老爸也看不過去了?！?/br>
“來吧。”秦躍說，“熱身完了?！?/br>
比賽打了一個多小時，分跟得非常緊，幾乎一直是反超再被反超。阮肆覺得自己汗流浹背，他看他老爸已經(jīng)慢了幾拍，一直輔助秦躍沒怎么上過分。

年輕就是勝在體力。

阮肆擦了把汗，跟秦縱交掌拍了一下，速戰(zhàn)速決的意思都在不言中。再開始時位置發(fā)生變化，阮城退到后衛(wèi)，阮肆沒料到秦躍的前突也這么兇，打得極其辛苦，但是因為阮城的后衛(wèi)乏力，分?jǐn)?shù)一直沒掉下去。

卡著的時間已經(jīng)接近尾聲，阮肆長長地呼出氣，秦縱從后邊輕拍了把他的脊背，力道穩(wěn)穩(wěn)地?fù)沃逼鹕怼?/br>
“馬上結(jié)束?！鼻乜v說，“客氣一點(diǎn)，差兩分就可以了?！?/br>
“我爸的私房錢不多。”阮肆回頭，“晚上回去帶我媽吃冰?！?/br>
結(jié)果兩個人包夾秦躍時，秦躍出乎意料地沒有再像前幾次一樣強(qiáng)勢進(jìn)攻，而是輕松傳球給后邊的阮城。一直不起眼的阮城接了球，果斷地壓在二分線，躍身非常精準(zhǔn)地將球拋進(jìn)筐。

哇靠！

阮肆有種被耍的感覺。

“你老爸沒提過嗎？”秦躍掐了嘀嘀嘀響的表，“他可是最牛的投手?！?/br>
“老了。”阮城低調(diào)地說，扯了紅帶，下場開了瓶水。

“狡詐！”阮肆喘息。

“兵不厭詐?！比畛呛攘怂皇种噶酥歌F網(wǎng)外邊的公路，“兩位小朋友休息一下，跑起來吧?！?/br>
“臥槽?！?/br>
阮肆和秦縱同時道。

車開得不快，就差一人脖子上套根繩子，跟溜自家小狗似的。老爸們還開了車窗，秦躍放著那天秦縱挑的，在節(jié)奏聲里時不時從后車鏡看兩眼，讓他們跟著節(jié)奏跑起來。

阮城吹著風(fēng)，把眼鏡擦了老久，在音樂里問秦躍，“最近忙什么？”

“就那些事。”秦躍壓著車速，“到了這個年紀(jì)，也沒別的事能折騰了?！?/br>
“是你的問題。”阮城戴上眼鏡，“你跟他好好談了嗎？”

秦躍看著倒車鏡，“他不想跟我談……那之后連個電話也沒再打過了，不知道他怎么想，舒馨那邊也說他沒再怎么打過電話。說真的，”他躊躇一下，“我感覺秦縱他對我們其實非常冷淡?！?/br>
“那我也說句真的，”阮城撐車窗，“該。你那會兒巴不得他長大，可養(yǎng)孩子是種大蔥嗎？縱縱沒什么毛病，就是心思重一點(diǎn)。以前興趣可以培養(yǎng)，可那么久的時間都花在鋼琴上，現(xiàn)在要他突然來個目標(biāo)，他也找不出來。”

“老爺子的意思是，”秦躍說，“軍?？孔V，也適合。我就這樣了，天天混日子似的得過且過，沒什么機(jī)會再讓老爺子高興。所以現(xiàn)在老爺子的精力都集中在秦縱這里，讓他自由選擇，哪有說得這么輕松？況且舒馨也不會放棄，秦縱是她生的，她把秦縱當(dāng)作實現(xiàn)鋼琴夢的唯一希望，絕不是幾句話就能談明白的事?！?/br>
“沒了鋼琴，”阮城說，“薩克斯也挺好。”

秦縱沉默一會兒，道，“我連他會薩克斯這事都不知道?！?/br>
“兩個兒子養(yǎng)得不錯?！比畛强寸R子里的滿頭大汗的兩個人，“我說我?！?/br>
秦躍：“……”

“阮肆真該看看?！鼻剀S說，“他老爸是個什么人?！?/br>
“就是個教書的?！比畛钦f，謙虛地笑了笑，“成熟男人?！?/br>
秦躍：“……”

阮肆上樓的時候差點(diǎn)抽筋，一路跳著進(jìn)門，鞋都來不及換，一頭撲沙發(fā)上。秦縱還行，有精力換鞋。

李沁陽喝著冰牛奶，“不是去打球了嗎？怎么跟被人打了似的?！?/br>
“被教訓(xùn)了?！比畛沁M(jìn)門，“估計被打擊了?！?/br>
“同志?！比钏磷ё∷麐尩氖郑瑔枺骸澳阒牢野职滞肚蚝芰飭?？”

“知道啊?！崩钋哧栒f，“他還不讓我給你們講，我就一直沒講呢。”

阮肆：“……”

晚上隨便吃了點(diǎn)東西，兩個人又排隊洗澡。倒床上的時候阮肆就眼皮打架，悶枕頭底下就睡過去。秦縱進(jìn)來關(guān)了門，一口氣壓他背上。

“日！”阮肆陡然清醒，被壓得渾身酸痛，“你趁人之危，想干點(diǎn)什么？”

“累成汪了。”秦縱一口咬住他露出的后頸，“想干點(diǎn)什么也沒力氣。”

阮肆被咬得抽氣，可是秦縱沒使勁，他似乎真的挺累，改成吮的了。沒有開燈，細(xì)微地舔舐聲清晰地落在耳朵里，阮肆伏著身，身體明明非常累，卻沒辦法克制躥起的酥麻帶動那點(diǎn)沒出口的欲望，讓整個人都想要放松進(jìn)不可描述的事情里。

秦縱頭發(fā)還是濕的，水滴蹭在阮肆頸側(cè)。阮肆悶在枕頭底下，控制著呼吸，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急促。可是秦縱順著后頸往下，舌尖帶動的麻癢讓他閉著眼都能想到兩個人疊在一起是什么樣子。

阮肆沉默地呼出氣，撐起身，翻過來，“往哪兒舔呢？”

秦縱又籠罩下來，手臂和手臂緊貼，兩個人氣息交換，卻遲遲沒親上。

“你知道你現(xiàn)在特像什么嗎？”阮肆抬手指在秦縱鎖骨，順著拉到他腰腹，停在底下短褲的邊沿，輕“嘖”一聲，發(fā)現(xiàn)變化。

“不知道?！鼻乜v的熱氣擦在阮肆頰面，“但我知道你現(xiàn)在特像什么?！?/br>
“算了吧，未成年。”阮肆勾了他短褲邊沿，用力拉彈一下，“睡你的覺。”

說完在秦縱俯首前，先重重親了他一下，然后踹開人，裹緊小毯子，滾身就睡覺。

秦縱：“……”

“軟軟，”秦縱嗲聲，“你個渣男！”

“保護(hù)青少年從我做起?！比钏帘持恚拔铱?，大半夜就不要用這個聲音，太難聽了?！?/br>
秦縱晾了一會兒，阮肆回頭，“你是不是特別想壓我？”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