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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皇帝一進入房間,那種懶散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了,他眉頭刻出的紋路格外冷酷,看著自己一身臟兮兮衣服的模樣好像隨時都能下個”斬令”。言舒清飛快地脫下皇帝的衣服,看也不看地仍在一邊。動作快地猶如打仗,三下兩除二就把皇帝脫的光溜溜的,兩瓣結(jié)實緊翹的臀部被溫熱的空氣包裹。皇帝瞇著眼躺在木桶里,手指頭勾勾,將小太監(jiān)勾到他身邊去。“陛下?”“言舒清,朕想cao你。”“……”言公公沉默了下,畢恭畢敬地答道:“陛下,時間要緊。就算陛下不急,蘇姑娘也等不及了。”“……”天下至高無上的皇帝失望地嘆了口氣。“好吧,那就留著下次一起cao。”“……”…………接下去一路很是順利,第二日,他們就到了錢塘。錢塘風土民情都有別京城,尤其錢塘美人,也是一絕。只是他們第一站就到了衙門,無心欣賞一路美色。“真的要擊?”蘇依依不敢置信地問:“真的不會立刻被關(guān)到牢里去?”身后皇帝目光高深:“我在?!?/br>“就算你陪我一起進了牢房,我也不會高興的。”這丫頭缺根筋的時候怎幺都別不過來,皇帝干脆一只手包著她的手,大力擊起鼓來。“喂你等——我自己來!”鼓聲震后,縣太爺很快到來,蘇依依的畫像前不久剛上過通緝榜,這時候縣太爺卻像是不記得這回事一樣,咳了一聲,正經(jīng)八百地問:“堂下何人,所告何事?”蘇依依將一口氣緩緩吐出,背脊挺直,神色肅穆,大聲道:“民女錢塘五水門蘇奇之女蘇依依,要告錢塘提督之子逼良為娼殘害人命,錢塘提督包庇其子,陷害良民,并派人追殺我五水門上下師兄弟?!?/br>“民女所言句句屬實,望大人明察!”第十一章下江南9提督被提上來時扔有些云里霧里。他在錢塘也算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了,上頭也打點得不錯,為何今日一個小小的縣令也敢對著他大聲囔囔。“你是什幺東西也敢……”“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被告你還不快老實跪下!”縣太爺一只眼瞅著簾子后一雙若隱若現(xiàn)的腳,心頭猶如吃了顆鎮(zhèn)心丸,驚堂木一拍,就讓人將不肯跪下的提督壓下。不過比起震驚的提督,有個人比他還要驚訝。蘇依依默默地回頭望著堂外一臉高山流水風光正好的閑適表情的男人,揪緊的心臟緩緩松開,一潑清風緩緩吹入緊張了數(shù)日的胸口,讓她頓生無限信心。這一狀,她告定了!接下去的發(fā)展真是猶如百浪奔騰,洶涌澎湃顛簸起伏勢不可擋。一連串證據(jù)甩在提督臉上,連他那個沒用的兒子也被提了上來。一個小小的縣太爺敢審他不說,連上頭的人也不聽他求救。這事情十分反常,他畢竟不是白做了這幺多年官的,瞬間知道了是有人在后面想要他的命。那個人,來頭不小。他被壓下去時正好看到外頭圍觀人中有一個白衣黃領(lǐng)的年輕公子,那一瞬間他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然而還沒等他想清楚記起來,他就已經(jīng)被帶了下去。言舒清目光在那人身上一斷,迅速轉(zhuǎn)回他的主子。“少爺,蘇奇已經(jīng)提了出來,就在后堂?!?/br>年輕的皇帝正玩弄著他那把扇子,聞言就將折扇收攏,順手扔給太監(jiān)。“走,去會會當年鐵骨錚錚的蘇大人的后人。”——蘇奇是個很有一派掌門風度的男人。他雖在江湖,卻也有心幫襯官府,打退過水寇接濟過落難的百姓,儀表堂堂一諾千金,豪氣沖天中又有柔情萬丈。這樣一個男人,江湖刀光劍雨的風險過來了,卻被一個上諂下瀆的狗官也關(guān)進了牢里,還險些被滅了滿門,不免也讓人產(chǎn)生些英雄末路的凄涼。皇帝一見到他,便說:“你的門人,被安置在一處,安然無恙。”蘇老爺目光一閃,抱拳作禮:“多謝公子?!?/br>皇帝慢悠悠地從堂上下來,輕啜了一口涼茶,那茶味道并不好,茶葉質(zhì)量極茶,他蹙了蹙眉就讓身邊太監(jiān)拿了下去。“你可知道——”他緩緩說道:“朕救你出來是為了什幺?”“……”蘇奇臉色一變,驚愕的臉上難掩混亂。他不跪,皇帝也不計較,他在這個將門后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眉目里涌出一股夾雜著欣慰和遺憾的復雜神色。他年紀輕,面孔尚且干凈,那種表情在他臉上,就仿佛是真的一樣。“聽聞前幾次水寇入侵,都是你派人抵擋,將他們都殺回去的。”“那只是……那是草民身為錢塘百姓該做的事?!?/br>“朕一路聽錢塘百姓說你蘇家老爺如何才德兼?zhèn)鋲阎玖柙?,水門子弟如何驍勇善戰(zhàn)保衛(wèi)錢塘。你蘇家子弟這般英勇過人,朕頗感欣慰?!?/br>“那是……”蘇奇咬咬牙,沉聲道:“草民一介草莽之徒,為在江湖討個生活才不得不時刻逼迫弟子們好好學武,皇上贊譽,實在愧不敢當!”“哦?!蹦贻p的皇帝看著他,淡淡道:“原來你不是心念蘇老校尉遺志,為我大呈早日攻破倭人而鍛煉的好將。”蘇老爺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老血壓在心口,嘶啞著嗓音道:“那已經(jīng)是陳年舊事,我蘇家早已是普通百姓,哪里還能擔得起如此大任?!?/br>他一句半帶怨氣的話,沒料到面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皇帝一下子瞪大眼睛,一身天子威嚴全無收斂,混雜著血腥和權(quán)勢氣息的壓迫迎面而來,重重壓在他身上。“你是在怪朕不早日將你們召回,還是在怪先皇貶了你們!”“草民不——”“朕和先帝不敢說沒錯,也不能強迫你們不怨我們?!被实勖蛑剑匦α艘宦?,眼角被能工巧匠精心雕刻出的冰冷肅殺猶如寒冬利刃,將在春日里翩翩起舞的蝴蝶無聲息地割了下來。這把利刃直直地對著蘇奇。“朕不說這些虛話——朕只問你,如今倭人虎視眈眈,在邊境覬覦我大呈國土。朝中無人善于水戰(zhàn),你是否愿意為朕為天下百姓擔此重任。”“你是否記得水軍大將昔日壯志,記得蘇校尉臨終遺愿,記得你先人數(shù)萬沉入水底的兄弟?!?/br>他一字一句如帶泣血。……“……”蘇奇低頭不語,神色晦暗難辨,皇帝卻突然退開一步。這一步,讓這個正值壯年豪情萬丈的男人喘了口氣。“當年是我大呈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水軍。先帝已逝,所有責任,朕一臂承擔?!?/br>蘇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