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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朝霞萬道,太陽從地平線上一下子躍了出來,顏色是種有些淡的橙紅,予人溫暖之感,布蘭德和葉梓坐在塊光滑平穩(wěn)的青石上,靜靜地倚靠在一起看日出,溫馨的氣氛在周身緩緩流淌,即使沒有任何話語,他們瞧上去也是那樣契合,如同時光撫過的畫卷一般深沉悠遠,不可動搖。斐迪南站在鏡室里,心情復雜地瞧著這一幕。果真是……沒有任何插足的余地呢。精致華美的光潔圓鏡中顯出布蘭德的容顏,白色的狐貍耳朵軟軟地搭在流云般的銀發(fā)上,順滑的發(fā)在晨光下仿佛在發(fā)光——他整個人都在發(fā)光。狐族的肌膚被包裹在潔白的獸皮當中,大祭司一雙利眼可以瞧出那是質(zhì)地以柔軟貼身聞名的雪貂皮,只在冰雪森林才能見到這種雪貂,獸族不會為了區(qū)區(qū)幾張貂皮便冒著極大的危險去往冰雪森林,但人類卻相當看中這種奢侈品,將價格抬得太高。這樣昂貴稀少的獸皮裹在狐族身上,竟好似辱沒了他一般,因為他的皮膚遠比這獸皮更白皙、更誘人。銀發(fā)的狐族容貌是神袛?shù)慕茏鳎谋砬榈?,仿佛已久不識人間煙火。但大祭司很快知道他錯了——似乎察覺到窺看的視線,琥珀色的眼眸透過鏡子直直向他瞧來,原本淡漠的眉眼染上刀鋒一般冰冷的銳利,帶著種久居上位的威嚴和染血的凜冽,像是在警告他不要越出某條界限。斐迪南下意識地想起了那本被珍而重之收藏起來的黃色封(xiao)皮(huang)書(shu),上面提到他這樣的體質(zhì),應該去找一個在某些方面狠得下心的伴侶,突然有些心跳加快,暗暗咒罵自己一聲,右手一揮,鏡中的景象便已消失。葉梓一把摟住身旁人精瘦的腰肢,手指揉弄著他的唇,笑著道:“吃醋了?”布蘭德斜了他一眼:“招蜂引蝶?!?/br>膝蓋中了一箭的葉梓:“……”天意如刀,無妄之災什么的形容不要太貼切_(:з」∠)_好在布蘭德知道這也不是埃爾維斯的錯,慷慨地給了他一個補償?shù)臋C會:“我餓了。”晶瑩剔透的高腳杯中,盛著青碧色的果酒,微微漾起如同碧波,盤子里是烤的極松軟的白面包和昂貴的黃油,一小碟水果沙拉色彩繽紛,比昨晚給大祭司準備地要豐富地多,但吸引目光停留的,還是旁邊不符合埃澤爾大陸飲食習慣的油條豆?jié){和麻圓。為什么原著中的種馬男主會對手藝好、能夠做出中國風味小吃菜肴的妹子驚為天人?因為所有的非本土食物,價格都出乎意料地高,以個數(shù)來算,每個都是系統(tǒng)商店里的低端物品。按照葉梓的食量,每天早飯就要吃掉六個低端物品,完全負擔不起消耗。所以他平常,很少會兌換這些出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布蘭德用叉子戳了戳那圓滾滾、滿是芝麻的食物,感興趣道:“這是什么?”葉梓帶著笑道:“這叫麻圓,是我家鄉(xiāng)的小吃,一般用來作早餐的?!彼拇浇呛鴾嘏男σ猓骸暗任覀兓丶?,我就告訴你家鄉(xiāng)的事情。”布蘭德對此毫無感動之色,只是平平淡淡瞧了他一眼,道:“甜的還是咸的?”葉梓吸了口豆?jié){,格外認真道:“你喜歡咸的?!?/br>布蘭德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一天兩夜,布蘭德一直埋伏在小樹林當中,沒有一刻閉上眼睛,這對他來說并不難,裁決十字劍本就是他的職責,在為教廷拔去毒瘤的時候,連續(xù)幾個日夜不眠不休幾乎是必經(jīng)的過程,他早已習慣如此,卻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心痛。洗澡水燒好了,葉梓停下鋪床的動作把布蘭德往里推,叮囑道:“好好洗澡,然后睡覺?!?/br>布蘭德回視他,似乎想說什么,葉梓挑眉一笑:“我?guī)湍阆矗俊蹦巧裆岷投舳?,透著nongnong的興味和躍躍欲試,布蘭德臉上一紅,反手,浴室門“呯”地一聲關上了。等他出來,軟綿綿的床鋪已經(jīng)鋪好,躺在里面的人利落地爬起來,邀功道:“暖好床了,親愛的?!?/br>在沾上另一個人味道的被窩里躺下,這一覺,布蘭德睡得很香甜。待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黃雞鬧鐘在床邊的柜子上打盹,房間里沒有埃爾維斯的影子,銀發(fā)少年側(cè)耳傾聽,便發(fā)覺了另一間臥房的動靜——為了見到心愛的娃娃們,綺麗兒再次來到了導師的小樓,驚喜地發(fā)現(xiàn)多了三四個新娃娃,毛茸茸的樣子格外惹人喜愛。埃爾維斯看她臉上發(fā)光的樣子,揪起一個藍白相間的鯨魚娃娃遞給她:“這只很軟的,先借你用一會?”綺麗兒高興地將不認識品種的魚娃娃抱在懷里。娃娃很大,遮住了她的半個身體。葉梓松了口氣。鮫人們的穿衣習俗實在太令人發(fā)指了,遇見貓族妹子菲麗絲衣衫不整的那一次還可以說是意外,可一個上身未著寸縷的鮫人妹子親親熱熱挨在你身邊說話,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綺麗兒昨天被一屋子的毛絨娃娃震撼了,滿心歡喜都沒法子想別的事情,如今才想起來有事情要打聽:“埃爾維斯,你住在哪里?我的意思是說,你平時在哪里賣娃娃?”她打的是以后還去找他買娃娃的主意,卻不想聽到了一個曲折的故事。狼族少年一直處于隱居的狀態(tài),他現(xiàn)在剛剛來到城市里,還沒有固定的住所。這種狀態(tài)是有原因的。平日里,埃爾維斯都是居住在叢林深處的,他不與其他人交流,自給自足、自得其樂地過著喜歡的生活,然后有一天,一只小小的狼族幼崽闖入了他的領地。對于同族的幼崽,他自是細心照顧的,由于幼崽沒有關于父母的記憶,也沒有人來尋找,埃爾維斯便當做養(yǎng)子一直養(yǎng)到了五歲,但他做夢也沒想到,養(yǎng)子對他懷抱著不一樣的情愫。在五歲生日時,養(yǎng)子居然對他表白了!埃爾維斯震驚之下斷然拒絕,他在木屋里呆坐了一個晚上,覺得自己的語氣可能重了些正后悔,早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養(yǎng)子不見了。狼族少年情緒低迷道:“那之后,我就收拾行李往樹林外走,一路上都沒有找到人……他一定是想要回去有人煙的地方找他的父母了,我拒絕他的時候,說我是他的父親,當時那孩子反駁說不是親生的……”綺麗兒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